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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地震预报研究中心高工侯海峰谈当年唐山见闻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7月28日09:19 大众网

  

省地震预报研究中心高工侯海峰谈当年唐山见闻

  震断的桥梁阻断交通,舟桥部队搭建了临时桥梁。

  “不仅是因为那次地震危害,才使我对这段经历一直记忆犹新。”

  “不仅是因为鲜活众生的瞬间消亡,才使我感到生命的可贵。”

  “三十年来,我常常,特别是每年的7月28日都会不由自主地想起丙辰年的那段经历。”

  ——摘自侯海峰《丙辰“震痛”三十年祭》

  受访人:侯海峰

  年龄:49岁

  身份:山东省地震预报研究中心高级工程师

  讲述时间:2006年7月27日10:00

  为了纪念那段无法忘却的记忆,侯海峰近日写出了近万字《丙辰“震痛”三十年祭》,讲述自己在1976年作为流动地震台工作人员被派往唐山地震劫后现场的亲身经历。今天上午,他接受记者采访,在感性而又厚重的叙述中,空气似乎都变得凝重起来。

  找不到自己的家

  地震发生当天,山东省地震局接到了通知,要求派出流动监测台前往灾区支援,不满20岁的侯海峰主动请缨。尽管是一名地震研究者,可受命出征的那一刻,对于灾难的认识近似于空白,“我也像每次接受野外任务一样,带着一种年轻人的轻松,甚至有点儿受领导重视的得意心情,踏上了征途。”

  28日午饭后出发,29日7时到达天津后才感受到地震带来的影响。在沿津唐公路上他们遭遇了交通堵塞,在距离蓟运河三四里的地方,大桥被震塌,舟桥部队正前去搭设临时桥梁。

  差不多等了10个小时终于过了河,一名在天津

化工厂的唐山人加入进来,了解到家里发生了地震,他心急如焚地希望赶回家看看。

  “我们依照大家对唐山人一贯的称呼,昵称他为‘老呔儿’,可就是这个土生土长的唐山人,在家门口却认不出自己的家”,到达唐山时已是30日凌晨,整个城市一片寂静,一片漆黑,市区街道两旁的房屋都倒塌了,本来就不宽的道路变得更窄了。

  走到一个较为宽敞的路口,“老呔儿”说,他的家就在附近,他要过去看看。

  一个多小时后,“老呔儿”回来了。只说“不找了,走吧”!

  他一脸汗水,神情不安,侯海峰心中充满不祥的感觉,却什么也不敢问。

  差点收养一名遗孤

  走在唐山市区内,在车灯的照射下,一路的景象几乎完全一样,一个小棚子里坐着几个目光呆滞的人,这些人似乎也不都是一家人,小棚子旁放着一排包裹好的尸体。一路走下去,都是这样的景象。

  看到外地车来了,有人围了过来,问侯海峰是不是救援人员。

  “有两位姑娘,一位怀里还抱着一个婴儿朝我们走过来。两位姑娘告诉我们,她俩是卫校的护士,怀里的孩子是在卫校接生的,孩子的母亲已遇难,她们把孩子抱出来,希望我们能收留这个孩子。那时我不到20岁,不知道这种事儿该如何办,队里的老霍和张师傅都40多岁了,他俩对两位姑娘说,我们是来唐山执行任务的,不回家,而且我们也无法养活这个孩子。后来那两位姑娘抱着婴儿去了哪里我就不知道了。”

  侯海峰回到济南后给母亲讲起这个事儿,母亲遗憾地说,“咋不把他抱回来呢!”后来他经常对朋友讲,如果当时不是工作不允许,把那孩子抱回来,现在就已经长到30岁了。

  后来才知身在震中

  只能在车上睡了,“老呔儿”和司机张师傅在驾驶室里,一前一后各占一排,侯海峰和另外一名同事在车厢上各自支起一张行军床,此时凌晨3时许。

  5时许,侯海峰在睡梦中被轰轰隆隆的声音吵醒,草绿色的解放牌军车挤满了道路,满街都是活动的人群,交通已经完全堵塞,一问是救援部队到达唐山市。

  一辆解放军的宣传车开了过来,高音喇叭里传出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播送的中共中央、国务院慰问电,“……我国唐山、丰南一带发生7.8级强烈地震……”这时他们才明白自己已身处地震区。

  离开家时,侯海峰只是从国家地震局发来的电文上知道震中是在一个县城附近,没想到地震摧毁的是这样大的一个城市,而不是一个小小的县城或村落。

  晃动着身体记录数据

  唐山地震的余震特别多,频率高,级差大。侯海峰已经记不起当时有多少次余震,只记得前十几天,每天都产生七八张甚至十几张图纸,单分向记录器的图纸正常是每12小时产生一张,而且从1级多的到6级多的地震都有。

  侯海峰印象最深的是8月31日11时25分和27分连续发生的5.8级、5.7级地震,时间间隔两分钟。为了晚上工作方便,记录器就在距离他床边不到一米的地方,当时侯海峰正躺在床上看书,感受到地震,他猛然跳起来扑到记录器前,帐篷剧烈晃动,嘎嘎作响,地声隆隆。他扶着放记录器的桌子,身体跟着晃动,眼睛直盯着记录笔,生怕记录笔被剧烈摆动给打飞了。尽管他明白帐篷里没有危险,但心里还是产生强烈的不安。

  建筑物成最大杀手

  侯海峰常常想,山顶洞人和非洲部落住茅草棚的人对强烈的地震不会有恐惧感,如果有也是出于对自然的敬畏。可以说,地震本身并不是杀手,而人类自己造的建筑物竟成为杀手。

  长歌当哭是在痛定之后,唐山地震已经过去了30年,可侯海峰感觉自己心中的“震痛”不但丝毫未减轻,相反,随着年龄、阅历的增长,随着人类活动的影响,眼睁睁地看着大自然对人类施加的日益加剧的报复,侯海峰在“震痛”之上又加了许多杞人之忧,“我依然无法写出如歌的文章”,侯海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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