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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庆大旱全记录:水源接连枯竭村民作法祈雨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8月24日09:01 南方新闻网

  重庆大旱启示录

  水利设施好的地方饮水基本上没问题,设施差的地方则相当困难

  重庆市政府一系列抗旱措施人情味浓厚,为危机管理树立了样本

  专家认为极端天气与人类活动关系密切,面临考验的不仅是重庆

  太阳照着路边干裂的稻田,周玉德将60公斤重的两桶水放在马背上后,开始向远处的金家坡大队行进。6个人,6匹马,360公斤水,为了6户人家一天的生活用水。

  这是每天奔走在送水路上的马帮的一部分。在重庆市潼南县五桂镇,用马帮给交通不便的山区缺水群众送水,已经持续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天气酷热,庄稼歉收,饮水困难,50年一遇的特大干旱,让重庆市40个区县全部陷入了困境。因高温干旱间接导致的诸多问题,对政府和人民也构成一种考验。

  截至8月20日中午,全市共有470多座水库干枯,2.8万余口山塘干裂,畜禽死亡10万余头,饮水困难人数达783.81万,经济总损失37.51亿元。重庆市投入的抗旱人力达637万人,平均每5人就有1人在抗旱。这些枯燥的数字,成了山城重庆不能承受之重。

  8月20日前后,重庆干旱已经达到了极值。部分区县开始降雨,但在重庆西部的潼南、合川等县市,干旱仍然继续发展。按照重庆气象台的预测,8月28日前后,全市将普遍有强降雨来临。在抗旱最忙碌的间歇,防汛指挥部已经要求各区县,认真做好防汛的预备工作。气象专家警告,并非没有大旱之后发生大的洪汛的可能性,高温干旱导致山体和堤坝开裂,极易诱发滑坡、崩塌、泥石流等地质灾害。

  重庆只是今年西部干旱最突出的一个地域。四川东部和甘肃部分地区,同样遭遇了50年一遇的旱情,在河北、宁夏、内蒙古、陕西、湖南、辽宁、安徽、贵州、云南等地,也不同程度地存在着饮水困难问题。民政部国家减灾中心认为,我国正在遭受自2001年以来最严重的自然灾害损失。在南方诸省忙于应付频繁前来的台风之时,西部和内陆省份深深感受到了高温干旱缓慢而持久的影响。

  重庆市各区县的气温长期徘徊在40℃上下,綦江县的气温还破纪录地达到了44.5℃。今年被认为是有记录以来地球上最热的一年。在美国、欧洲和印度,高温同样成为了一种祸患。气象专家认为,工业化导致的温室效应,是造成近年来极端气候出现的一个主因。

  灾难考验的不只是重庆市,而是全球。

  收成少了九成

  金辉钟不像其他村民卖掉耕牛,他细心呵护用毛巾蘸水为牛洗澡

  金辉钟的希望是一点点破灭的。3月开始插秧的时候,他分散在金家坡上的八块水稻田中,还有满满的水。去年是个好年景,他觉得今年的收成也将不错。接下来的两个月,雨下得不太多但也不是很少。5月20日清晨,下了不足一刻钟的小雨。正是栽红薯的时节,但雨刚刚打湿地皮,红薯苗会旱死的,他就荒着那块地,等待新的雨水来临,“那时还不是太担心,因为红薯苗晚些种也不要紧”。

  重庆市气象台台长刘德说,旱情首先从重庆市东北方向显露,在五六月间,重庆西部的潼南、合川等县,干旱相对还不严重,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们后来居上了。

  金辉钟所在的潼南县,在5月20日以后,连续3个月没有降过一滴雨。6月底的时候,金辉钟开始焦虑,红薯苗不可能栽种了,稻田逐渐干涸,家门口的水井也没有水了,他要到两里路外的一个浅水井处挑水喝。在五桂镇高碑村金家坡大队,这是每户人家都共同面对的问题,大家一碰面,谈论的几乎都是和水有关的话题。

  开始的时候,这个浅水井每小时还能舀五六桶水,但后来只能舀一桶水了。来这里挑水的人很多,大家排着队。8月19日,宋祖燕凌晨4点钟来到这个水井旁时,已经有两户人家排在前面了。村民有时也去更远的地方找水,但有越来越多的水源干涸。现在,除了这个行将干枯的水井,村民们可依仗的只有政府每天雇佣马帮为每户人家送来的60公斤饮用水。

  金辉钟还去六里外一水库处去挑水,水很浑浊,村民们用它来洗衣和喂养家禽家畜。“用这些水洗的衣服,穿在身上都感觉很痒。”胡朝芳说。不断有家禽家畜因干旱和饮用不洁水源而死去。金辉钟家的8只鸭子,也全都渴死了。他悉心呵护家中仅有的一头耕牛,坚持不效仿其他村民卖掉耕牛的行为。为了省水,他在酷热的天气下用毛巾蘸水为牛洗澡。

  他的八块分散的水稻田,有六块绝产。4亩多地,一共收获了三四百斤稻谷,仅相当于去年的十分之一。屋后,他种了20年的一小片慈竹都枯死了。不远处的两棵柏树命运亦同,成为重庆市在旱灾中死去的上百万株树木中的一员。

  村民们现在的饮用水看上去有些浑浊。镇党政办主任明玉华说,很多饮用水硝含量超标,实际上是不能饮用的。金辉钟则表示,村民得病率较往年有了明显提高,他妻子前些天就闹肚子,估计和饮用不洁的水源有关。不过,目前还没有发现有流行的疫情出现。

  金辉钟的两个孩子都外出打工了,“往年只出去一个,今年没水吃,就去了两个”。牟学军的爱人也在不久前带着两个不满十岁的孩子去了重庆,这是她第一次离开家打工。牟学军因为要照顾母亲,所以留了下来。在村里,还有像金世贵这样举家外出打工的。

  金辉钟愿意用“逃荒”这个词来形容那些因旱外出打工的人。“金家坡今年逃荒的人比三年灾害时(1959-1961年)还要多些。”67岁的他第一次经历这样严重的干旱,不过这次“逃荒”和三年灾害时的最大不同是,外出者不是去乞讨,而是去工作。另一个不同是,三年灾害前,他们队里共130多人,随着大量的人浑身浮肿死去,最后只剩下了78人,而这一次虽然旱情更重,但没人因此丧生。

  政府:唯一的依靠

  水源一个接一个枯竭,后来到邻县买水,最后邻县也没水卖了

  因为子女外出打工,金家坡大队60多岁的夏芳地每天要去数里外的一处塘堰挑水。半个月前,她挑着一担水走在陡峭的山路上跌倒了,不省人事,直到一个小时后才缓过神来,现在脸上还留有伤疤。现在她不用到那里挑水了,因为塘堰已干。

  对于居住在山上的村民来说,满山找水是这个夏天的一个普遍现象。位于重庆西部的潼南如此,位于北部的忠县也同样如此。饮用水源是一个接一个枯竭的。据潼南县五桂镇防坡村支书胡学文介绍,在旱情最严重的防坡村4社,297人中只有8人能够找到水源,其他人就走5里山路到邻近的大足县去买水,“开始5毛钱一挑,后来1元钱一挑。但后来那边也不卖了”。政府成了他们唯一的依靠。

  五桂镇政府是在7月中旬开始着手解决旱情的。“我们在10号左右注意到情况不妙”。五桂镇镇长吉光进说,在开过几次会商讨解决办法之后,他和几位镇干部于13日到高碑村和防坡村了解情况,发现旱情远比想象中严重。他介绍,当天,他们就通知干旱地区抓紧打二三米深的浅井,每口浅井政府补助三百元左右。7月13日下午,五桂镇政府雇用了一台小货车,开始给各村的受灾户送水。一天一次的送水对广布各村的缺水者来说,是杯水车薪。尤其是,受灾最重的人大多住在交通不便的山腰上,货车无法通行。7月22日,镇政府决定雇佣马帮为他们送水。但实际上,马帮活动的范围也只限于受灾村民较集中的区域。在山城重庆,农村各社非常分散,那些零散的受灾住户,实际上无法得到马帮的帮助。8月19日上午,东南村一个叫李建中的70多岁的老人,还特地赶到镇政府来反映“几天没水喝”的困窘。而政府的策略是,动员他向山下转移,投亲靠友。在李建中之前,已经有30户人家这样做了。

  在吉光进的记忆中,五桂镇政府这样高调介入旱情,还是第一次。他们没有向上级政府求援。但在7月23日,潼南县相关领导和部门主动来到这里视察。第二天,在县政府的组织下,县直各单位开始给五桂等受灾严重的乡镇送水。灾情层层向上传达,此后,重庆市乃至国家气象局的专家也来潼南县做过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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