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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伊拉克当了82天人质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8月29日19:09 青年参考

  绑架者塞给我八张一百元的美钞——

  四百元补偿我的笔记本电脑四百元补偿我的不幸

  ——我在伊拉克当了82天人质(结局篇)

  吉尔·卡罗尔/文陶蹊/编译

  

  后来发生的事情证明我的过度反应是多余的。他们再次给我录了像,但过程和内容与第一次大同小异,仍然是谴责美 军,尤其是海军陆战队在伊拉克的所作所为,仍然是要求美军释放阿布格莱布监狱中被关押的所有伊拉克妇女。他们并没有伤 害我。

  绑架者通过半岛电视台播出了4盘我的录像带,但在整个被绑架期间,他们给我录像有10多次。大多数录像带的内 容都不一样,针对不同“观众”提出了不同要求。在一次录像中,他们要求我呼吁约旦国王释放女恐怖分子赛义达·里莎维, 她在2005年11月9日企图袭击一座旅馆时,由于腰带没有引爆而失手被擒。还有一次,绑架者要求我呼吁阿联酋总统提 供援助,可能是对方没有回应,在后来的一次录像中,他们又要求我对那位总统进行指责。

  每次录像对我来说都是一次煎熬,那种面对镜头苦苦哀求的感觉令人恐惧,而每进行一次录像都意味着我作为人质的 日子还要持续更长时间,意味着他们在录像中发出的死亡威胁离我越来越近。

  

  “看守”向我抱怨

  看管任务很无聊

  一天晚上,我蜷缩在“圣战者俱乐部”内的一张塑料椅子上。屋子里只有一盏光线暗淡的露营灯。这时,一名武装人 员走到我跟前说:“艾莎(这是他们给我取的穆斯林名字),现在我们的头号敌人是什叶派,美国人只是我们的次要敌人。” 我感到非常惊讶,但不敢多问。他告诉我,就在几天前(2月22日),位于萨迈拉的什叶派宗教圣地阿里·哈迪清真寺遭爆 炸袭击,引发了什叶派与逊尼派的大规模仇杀,他们现在要全力对付什叶派。听到这里,我明白了为什么几天来除了负责看管 我的阿布·哈桑与阿布·卡拉尔外,“俱乐部”内几乎看不到其他的武装人员——也许他们都“忙着”与什叶派邻居进行战斗 。

  一段时间后,我开始感觉两派间的冲突对我来说也许是好事:既然阿布·努尔和他的手下要集中精力对付什叶派,他 们继续扣留我就没有太大的意义了。

  几天后,我又见到了阿布·努尔。在以前谈到什叶派时,他只是轻蔑地说“他们不是穆斯林”;而这次他在谈话中提 到什叶派时,用“狗”这个词来代替,仇恨之情溢于言表。

  负责看管我的两名武装人员——阿布·哈桑和阿布·卡拉尔,显然也处于这种与新敌人进行战斗的亢奋中。哈桑是个 外表严肃的人,今年32岁,已经结婚,有3个孩子。他总穿着一件沉重的炸弹背心,即使在睡觉时也不脱掉。哈桑并不避讳 谈他的这件可怕的“衣服”,他说那是用来对付企图前来营救我的美军士兵的,如果哪天美军冲进了这座房子,他会毫不犹豫 地引爆炸弹。“轰”,他嘴里模仿着爆炸的声音,两手从胸前使劲往外一挥,试图让我明白这件武器的威力。和哈桑相比,26 岁的卡拉尔似乎是个参加“圣战”不久的新人,对有关“圣战”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哈桑和卡拉尔的主要任务就是看管我,因此基本无缘参加正在上演的教派仇杀,这让他们十分不满,经常对我抱怨看 管任务的无聊。哈桑总是坐在角落里,不停地摆弄他那把9毫米口径的手枪,一听到外面有直升机或者犬吠的声音,就立即跳 起来,贴着墙,从窗户缝里往外看。在其余的时间里,他会给不同的人打电话,向他们打听与什叶派战斗的最新消息,然后得 意地向我夸耀他们又杀死了多少什叶派敌人。年轻的卡拉尔更加不能忍受这种无聊的日子。有一天,当知道附近出现了很多美 军士兵时,卡拉尔抓起一块黑白格子的头巾包在头上,要冲出去与美军交火。哈桑抓住卡拉尔的肩膀,一把扯下他的头巾,像 老师教训学生一样将他训了一番。哈桑说他以前是一所学校的体育老师,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他以前肯定是萨达姆时期 伊拉克共和国卫队的士兵。

  

  “我们现在就

  杀了你!”

  时间过得很慢。尽管绑架者没有威胁我,我的情绪却越来越糟。那是因为我总是让自己抱有希望,而希望却一次次地 破灭。阿布·努尔曾无数次地说,很快就会释放我,但事实是,我仍然被严密看管着。情绪的大起大落已经让我疲惫不堪,他 还不如告诉我迟早有一天会把我杀了,从而让我彻底绝望。

  3月,我从巴格达被转移到费卢杰。这里是逊尼派反美武装活动频繁的地区,也许对他们来说更安全。我被关押在当 地一名逊尼派武装人员的家里,他年仅两岁的小女儿哈杰尔成了我惟一的“朋友”。我经常与哈杰尔一起玩耍,这个小家伙给 我带来了乐趣。一天中午,我坐在地板上与哈杰尔一起玩,突然,房门被推开了。我原以为是哈杰尔的母亲给我送茶或者午饭 来了,不料却看到了阿布·努尔那双漆黑的眼睛。这位自称是扎卡维“老板”的人总是突然出现。我低下头,希望他尽快离开 ,好让我和哈杰尔继续玩。

  “今天是星期一,明天是星期二,”阿布·努尔站在我面前说,“也许3天后我们就能让你走了。”

  拜托,这种话我已经听过100万遍了。

  “谢谢你。”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尽管我一点儿也不相信他的话,但他走后,我还是有所憧憬:现在已经是3月底 了,爸爸的生日是5月6日。如果他们能在5月6日之前释放我,那就谢天谢地了。

  不知道为什么,接下来的星期三,一整天我的心情都十分沮丧。那天晚上,我一个人呆在漆黑的房间里,偷偷啜泣。 突然,我听到了阿布·努尔的说话声,那个可怕的声音立即让我止住了哭泣。我被带进

客厅,看到阿布·努尔盘腿坐在地板上 。

  “明天早上,我们就会让你走,”他说,“我们会把你送到伊拉克伊斯兰党的办事处,然后你就自由了。”他接着告 诫我说,我被释放后不能对外谈起我看到和听到的一切。阿布·努尔还说,他们将不会归还我的

笔记本电脑,但会给我一些钱 作为补偿;当我离开时,他们还会送给我一件礼物。

  我不知道是否应该相信他。第二天早上,哈杰尔的母亲匆忙走进来,塞给我一套新衣服让我穿上,然后把我带进一辆 轿车。绑架者的二号头目阿布·拉沙坐在我身边,用黑纱巾蒙上了我的眼睛。

  “吉尔,我们要求美国人释放所有的伊拉克女囚,但他们没有那么做。”阿布·拉沙说。他的声音一贯是缓慢而低沉 的,这次却大不一样。“我们要求你们的政府支付一些赎金,结果他们一分钱也没给我们,”阿布·拉沙激动地说,“我们现 在就杀了你!”

  

  绑架者送给我

  一条金项链

  我知道他们迟早会这么做的!他们对我说的都是谎言!但我仍然不放弃最后的一丝希望。“不!阿布·拉沙,你是我 的兄弟,你不会那么做的!”我声音颤抖着对阿布·拉沙说,并且极力掩盖我的绝望。他大笑起来:“不,我们不是要杀你! 我们将把你带到伊拉克伊斯兰党的办事处。”

  难道他们真的要放了我?我瘫在座位上,浑身无力。我不知道自己将面临死亡还是自由,再也不愿意去想了。

  汽车开了好久才停下来。阿布·拉沙让我摘下黑纱巾,然后塞给我8张100元的美钞:400元用来补偿我的笔记 本电脑,另外400元补偿我的不幸。“噢,我们还给你带了这个东西。”他打开一个盒子,从里面拿出一条金项链。

  阿布·努尔提到过钱和礼物!看起来他们真的要放我走了!

  车子又向前开了一段距离。阿布·拉沙递给我一张用阿拉伯文写着我身份的小纸条,告诉我下车后往回走几百米就能 到伊斯兰党的办事处。

  下车后,我拖着一个装衣服的袋子,沿着公路往回走,不敢回头看阿布·拉沙他们去了哪里。找到伊斯兰党的办事处 后,我把小纸条交给一个接待员。那个伊拉克人看过纸条后,飞快跑进里面的办公室,把办事处的负责人叫了出来。那位负责 人上上下下仔细打量我,嘴里嘟囔着:“是那个记者吗?”

  随后,我被送到了伊斯兰党在巴格达的总部。在那里,我见到了我在《华盛顿邮报》的朋友艾伦·尼克迈耶。再后来 ,我曾经热切盼望的海军陆战队的士兵出现了,美国驻伊拉克大使馆的官员也出现了……这一天是2006年3月30日,距 离我被绑架的那天已经过了82个日日夜夜。

  

  尾声

  今年4月1日,被释放的吉尔·卡罗尔乘坐美军军方的飞机回到美国,与家人团聚。4个月后,驻伊美军发表声明称 ,在伊拉克西部安巴尔省逮捕了4名涉嫌绑架卡罗尔的恐怖分子。

  被恐怖分子枪杀的卡罗尔的伊拉克翻译阿兰·恩维耶的家人已经在美国定居。《基督教科学箴言报》发起了一场募捐 活动,筹措资金以帮助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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