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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记者伊拉克当人质续:绑架者是扎卡维上级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8月25日17:42 青年参考

  本报讯 (吉尔·卡罗尔 文 陶蹊 编译)

  这个人是扎卡维的“老板”,我还有活路吗?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我所期望的海军陆战队的救兵并没有到来,绑架者却不断更换关押我的地点。他们都是反美武装中的“老手”,知道如何隐蔽自己,而不被美军或者伊拉克
安全部队发现。譬如:他们在每一处隐藏地停留的时间都不会超过 5天;在进行转移时,总是有妇女和儿童陪同,伪装成一家人的样子,从而顺利地通过美军的检查站;他们对什叶派“同胞” 怀有深深的敌意,但车上总是播放什叶派的音乐作为掩饰……尽管他们都是坚定的反美武装成员,但仍稍感宽慰:他们是伊拉克人,而不像“伊拉克圣战基地组织”的领导人扎卡维那样是外国武装人员——伊拉克反美武装往往只袭击美军和伊拉克军警,而扎卡维之流则滥杀无辜,尤其“擅长”绑架、杀害外国人质。

  但是,我心中残存的这一点儿宽慰很快破灭了。

  一天早晨,一名武装人员打开录音机,里面传出了用阿拉伯语进行演说的声音,那声音明显带着愤怒。本来躺在

客厅地板上睡觉的几名武装人员都爬起来,开始全神贯注地听。我阿拉伯语的水平有限,只能听懂几个单词,像“美国”、“以色列”、“占领”等。

  “你知道这是谁吗?”旁边的一名武装人员问我,“这是扎卡维。你觉得他怎么样?”

  听到“扎卡维”这3个字,我顿时说不出话来,恐惧立即笼罩了我的全身——他们原来是扎卡维的人,而我是一个被扎卡维深深仇视的美国人!我是不可能活着离开了!

  这时,绑架者的头目——“黑眼睛”(我知道他叫阿布·努尔,当然这肯定也是个假名)出现了,我马上埋下头,不敢看他。他走到我的卧室门口,坐下来,开始谈扎卡维。他把这个臭名昭著的恐怖分子头子称为他的“好朋友”,但他同时强调,扎卡维已经不再是伊拉克反美武装的领导人了。这一点着实令我惊讶。

  阿布·努尔说,伊拉克的反美武装新近成立了一个名叫“伊拉克圣战者协商委员会”的机构,统一领导各武装,扎卡维只是这个委员会的一名成员。一个名叫阿卜杜勒·拉希德的伊拉克人是这个委员会的领导人,也就是伊拉克反美武装的最高领导人。

  “你不知道谁是阿卜杜勒·拉希德吧?”阿布·努尔那双漆黑的眼睛盯着我,“我就是阿卜杜勒·拉希德!”

  我彻底崩溃了,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扎卡维曾经亲手砍下外国人质的头,而我眼前的这个人不仅是扎卡维的朋友,而且还是他的“老板”!天!这对我意味着什么?

  我忽然发现了逃跑的机会

  从那以后,我陷入绝望之中,逃跑的欲望愈发强烈。其实,从被绑架的第一天起,我就从未放弃逃跑的念头。不过,他们对我的看管实在太严密,每时每刻都有人盯着我。即使晚上我能独自在一间卧室里睡觉,但卧室门口几步远的地方就有荷枪实弹的看守者在通宵执勤。要在不被他们发觉的情况下逃出去,几乎是不可能的。况且,即使我能侥幸逃出去,也肯定会很快被占据地利、人和优势的这些武装人员抓回来。

  在知道了他们与扎卡维的关系几天后,我又被转移了一次。在新的监禁地,我忽然发现了逃跑的机会。

  在这座房子的浴室里,距离地面不到两米处有一扇小窗户。踮起脚,我能看到窗外是一大片草地,草地的尽头是一排高高的棕榈树。我费了好大劲儿才辨认出,这扇小窗朝东。我曾经无意中听到这些武装人员说,阿布格莱布监狱就在这座房子的东面。如果能从这里逃出去,然后一直向东跑,就能到达阿布格莱布监狱,而那里驻扎有大量的海军陆战队士兵,我就得救了!我为这个发现惊喜不已,开始在内心深处策划着逃跑,借洗澡的机会,仔细观察窗户外的地形。

  但是,我完全忘记了,绑架者都是精通此道的“老手”。几天之后的一个早上,一名负责看管我的武装人员走到我跟前说:“昨天有人告诉我,你在洗澡的时候往窗外看,这很不好。我要告诉你,这座房子有一个地下室,里面很黑,很冷,并且只有一扇很小的门。这座地下室现在还空着。”他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我一下子打消了逃跑的念头。

  随后,他们在浴室和我所呆的卧室的窗户上都钉上油布,这样我不仅看不到窗外,就连阳光也见不到了。我呆在漆黑的卧室里,一动也不敢动。我开始啜泣起来。此时,我无比想念我的父亲,我的母亲,还有我的妹妹凯蒂。我感觉到他们也一定在为我哭泣。如果我有幸回到美国,我发誓,再也不会离开那里一步。

  头发花白的逊尼派领导人为我动情地呼吁

  几天之后,他们再次更换了关押我的地点。这次乘车的时间出奇地长,我感到非常疲惫,再加上车里人多,又比较闷热,我开始呕吐。

  “你病了吗?需要医生吗?我们可以给你找一个医生来。”绑架者的二号头目阿布·拉沙问我。他的语气仍然充满了关切,但我没有理他——他们确实对我的健康表现出了极大的关切,但他们剥夺了我的自由,并且毫无怜悯之心地杀死了阿兰!

  车子在一座很新的房子前停了下来。这座房子是阿布·努尔建造的,是伊拉克反美武装人员的“俱乐部”——他们在这里开会、制造炸弹以及策划各种袭击活动。

  在这里,我被允许和他们一起看电视。有一天,我惊讶地发现,逊尼派领导人杜莱米——我被绑架前希望采访的对象 ——正在电视上呼吁绑架者释放我。“你们绑架她,就是在侮辱我,也是在侮辱我为伊拉克人所做的一切……请放了她吧…… ”他那动情的呼吁声遭到了绑架者们的嘲笑:“看呀,吉尔。哈哈!这是你的‘朋友’杜莱米。‘噢,请放了她吧’,哈哈哈哈!”

  在刚刚被绑架的几天里,我一直怀疑这位逊尼派领导人和这个绑架案有关——毕竟绑架者是在他的办公室门口对我实施绑架的,他们肯定事先就知道我前去采访的准确时间。不过,现在从电视上看到这位头发花白的老人动情呼吁的样子,我相信他是不知情的,他第一次让我真切地感觉到,外面一定有很多人在为我的自由而努力。我的心中多了一丝希望。

  我哀求绑架者:

  “请用枪杀死我吧!”

  一天下午,阿布·努尔告诉我,阿布格莱布监狱中的5名伊拉克女囚被释放了。听到这个消息,我心中的希望骤然增加——他们绑架我的目的就是逼迫美军释放关押在阿布格莱布监狱里的伊拉克女囚,现在他们的部分目的已经达到了,是不是我被释放的可能性也大了一些呢?

  然而,大大出乎我的意料,这个消息似乎激发了阿布·努尔的斗志。他情绪激昂地说:“现在,我们的第一个目标已经实现了,接下来,我们要开始实施第二步的计划。”周围的武装人员顿时发出一片“真主伟大”的欢呼声。

  阿布·努尔转过头,用那双漆黑的眼睛盯着我说:“上次播出的录像中显示你的情况不错,所以你们的政府才行动缓慢。你知道英国人玛格丽特·哈桑吗?我们给她录像的时候,她的情况很糟糕,所以英国政府很快就答应了我们的要求。我们需要再给你录一次像,这样美国政府的反应会快一些。”

  天!玛格丽特·哈桑竟然也是他们绑架的!我清楚地记得,2004年10月,我刚到伊拉克不久,就听说在伊拉克从事人道主义工作的北爱尔兰人玛格丽特·哈桑遭绑架。20多天后,人们在巴格达郊外发现了她的尸体。

  阿布·努尔带着其他人走了,只留下两名看守——阿布·哈桑和阿布·卡拉尔。这时,我瘫倒在地上,我已经完全被吓坏了。他们要再次给我录像,并且要在录像里显示我的情况很糟,这意味什么?难道他们会在录像的时候伤害我,甚至杀了我?

  当我看到阿布·哈桑身边放着一把9毫米口径的手枪时,我一下变得歇斯底里起来。我爬到他的脚边,抓住他的裤腿乞求道:“你是我的兄弟,你是我真正的兄弟!答应我,到时候用枪杀了我,我不想被刀子杀死,请用枪杀死我!”我又哭着爬向旁边的阿布·卡拉尔:“卡拉尔,你会讲英语。你必须告诉我的家人,我爱他们,我感到非常非常的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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