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都市报长征特刊11版:百丈关战役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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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6年10月21日10:44 南方都市报 | |||||||||
郑加平向记者展示肩膀上留下的疤痕。 本报记者 单增辉 摄 龚仲礼后背上的疤痕很多都是在百丈关战役中留下的。本报记者 陈亮 摄 ◎百丈关战役 1935年9月,张国焘率红四方面军南下。10月8日,南下红军发起绥崇丹懋战役,经过15天艰苦战斗,击溃川军6个旅,毙伤俘虏敌兵3000余人。后又翻越夹金山,夺取了宝兴、天全、芦山等县城,毙伤俘敌1万余人。随后,红四方面军决定向名山、邛崃进击,乘胜东下川西平原。南下红军的胜利给国民党极大震动,蒋介石为确保川西平原,紧急集结80多个
1935年11月中下旬,国民党兵在飞机、大炮掩护下轮番发动进攻。红军经过7天7夜搏击,虽毙伤敌人1.5万人,但自己损失近万人,主阵地丢失。1936年2月,红军被迫后撤,于4月转移至道孚、炉霍、甘孜地区。至此,南下红军由8万人减至4万余人,南下行动遭到失败。——摘自《中共党史研究》 老红军郑加平: 百丈关败仗 伤亡近万人 “太惨了”,2005年8月20日记者采访老红军郑加平时,他回忆起百丈关战役非常激动,尽管当时他只是一名入伍不久的新兵,但这场战斗的惨烈程度仍让他记忆犹新。 1935年9月,张国焘不同意红军北上的方针,率部南下,提出要“打到成都吃大米”。 南下的红军11月12日攻克芦山,占领了邛崃山以西、大渡河以东、青衣江以北和懋功以南的川康边广大地区,随后决定向名山、邛崃前进,逼近川西门户百丈关。 百丈关,是雅安通往成都的必经之地,自古就有“获百丈(关)者,必得成都无疑”之说。红军的逼近让四川军阀刘湘感受到威胁,他立即集中80个团反扑,并亲往邛崃指挥作战。 从11月13日开始,南下红军集中15个团的兵力,由五家口向朱家场、太和场之敌发起攻击,前几天,红军战事进展顺利,但自11月18日起遇到川军和中央军一部反扑,面对对方的优势兵力,战局迅速发生逆转。 11月19日拂晓,敌军十几个旅在飞机、大炮掩护下,从东、北、南三个方向向红军发起进攻,百丈关决战打响。 此后的战斗显得异常惨烈,老红军郑加平回忆说,当时天已入冬,天气寒冷,战士们又很疲劳,在山谷与松林中与敌人展开浴血苦战。当时天上飞着敌人的飞机,地上敌人的火力是红军的十倍,牺牲了很多战友,“子弹打光了,就与敌人拼刺刀,手臂打断了,就用牙齿咬着导火索拉响手榴弹,与敌人同归于尽”。 郑加平亲眼所见不少战友在他的身旁倒下,不过,作为一名新兵,他并没有害怕和退却,反而有如初生牛犊不怕虎一样,随着排长一直插入敌军的前沿阵地。 郑加平因为在这次战斗中表现不错,战斗结束后被团部通报表彰,“当时并不是自己有多勇敢,而是不怕,只知道拼命杀敌、报仇,也不懂科学的进攻”,现在回忆起来,郑加平觉得当时真是盲目勇敢,还是很危险的。 百丈关战役,对南下红军来说,是个不小的失败,经过连续七昼夜的激战,红军歼灭敌军15000余人,红军自身伤亡近万人,主力受挫,被迫于11月21日撤出百丈关。 红军在这次战役之后撤至天全、芦山、宝兴三县休整,与敌相持,准备过冬。百丈关战役也被认为是红军南下以来从进攻转入防御的转折点,也宣告了张国焘南下军事行动的失败,百丈关也被一些人戏称为“败仗关”。 本报记者 孙天明 ★郑加平 男,现年92岁,原籍四川省雅安市雨城区上里镇郑家湾。1933年5月赴阆中参加红军,参加了“大丫口”与百丈关战斗,翻雪山、过草地,到达延安。 新中国成立后,他在新建空军任某部师参谋长,后任中央民航总局三航校副校长、民航云南省局副局长,先后在云南省水利厅和省科委工作。1985年离休。 郑加平向记者展示肩膀上留下的疤痕。 本报记者 单增辉 摄 老红军龚仲礼: 连战数昼夜 场面太惨烈 “漫山遍野都是尸体,散发出血腥味,非常难闻……”谈起血战百丈关,老红军龚仲礼2006年7月18日接受记者采访时皱着眉头说。龚老爷子掰着手指说他12岁就参加了红军,随后翻雪山过草地参加了长征,后来征战河西,参加过老虎口、腊子口等战役。 龚仲礼当时在红四方面军30军270团,懋功会师之后,红军发生了分裂,张国焘率部南下,“后来我们要南下,想攻打成都嘛,没有打下来,死了太多太多的人了,失利之后我们就往回跑,那一路啊,那个味道难闻得很”,龚老爷子表示,刚开始红军打了几次胜仗,后来国民党调集重兵,双方在百丈关拉开架势,连续激战几天几夜,后来他们后勤部队全部投入了战斗,他的背部也中了一颗子弹,在指导员的命令下,他们最终撤出了战斗一路北回。 由于背部受伤,在回川北的路上,他基本是依靠战友的帮助才坚持下来的。当部队来到夹金山下时,他们望着茫茫雪山,觉得那简直就是天山,后来,首长命令他们迅速扔掉杂物,只保留必要的武器和粮食,迅速翻山,那么多的伤员都被丢在了山脚下,“当时场面惨烈啊,我回想起那场景就忍不住掉泪啊”。 龚仲礼说,当时真是感到自己没有希望了,因为背部中过弹,经过简单的包扎,失血较多,体力根本就不足以翻越雪山,当他以为就要在雪山脚下等死时,原来后勤连的两个小同志,二话不说就架起了他,“我们简直就是爬过去了的,莫法摆(讲),当时那个凄惨状况。”后来,他和那两位小兄弟一起顶着风雪,最终翻过了夹金山。 1936年冬,龚仲礼随30军270团跨过黄河征战河西,“过了黄河,到了甘肃后,天冷得厉害,我们穿得又少,马也莫得人家多。”他记忆深刻的是在古浪战役之后,在一次跟马家军交战中,他的脚被打断了,当时部队被打得七零八落,他们也不知道大部队在哪个方向。 后来,龚仲礼和几个马夫相依为命,肚子饿就把马杀了,身上冷就捡战士丢下的破烂穿,白天躲进山里,晚上出来活动。由于始终找不到大部队,他就和几个战友装成做生意的,一路乞讨些吃的,才慢慢回到四川老家。目前,龚老爷子居住在四川巴中渔溪镇乡下,享受西路红军待遇。 本报记者 陈亮 ★龚仲礼 男,龚仲礼,1919年生于四川巴中,12岁参加红四方面军,被编入30军270团。参加了长征,翻过雪山走过草地,参加过腊子口等战役,后渡过黄河征战河西,在战斗中与部队失散逃难回到四川老家。目前,居住在四川巴中渔溪镇乡下,享受西路红军待遇。 龚仲礼后背上的疤痕很多都是在百丈关战役中留下的。 本报记者 陈亮 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