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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鲁新:挑战高原冻土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12月31日14:41 新世纪周刊

  突破者

  好奇的天性,使得人们不停地挑战外界束缚,以期将潜能发挥到极限。这种思想与身体并行的运动,推动人类在时光轨迹上滚滚前进,创造出越来越先进的文明。

  2006年,刘翔奋力一跃,将人类百米跨栏的极限速度提升到12秒88的成绩。除了身体
的突破,2006年中国还实现了对自然空间的新突破,青藏铁路的开通,拉近了高原与国人的距离。而陈冯富珍荣选世卫总干事,突破了华人在联合国担任高官的纪录。施振荣,突破了公众对于财富形象的刻板成见。期待2007,每个中国人都能有自我的新突破。

  站在几代人的肩膀上,张鲁新最终享受到成功的喜悦

  美国火车旅行家保罗·泰鲁说:“有昆仑山脉在,铁路就永远到不了拉萨。”2006年,这个预言被打破了。青藏铁路建设总指挥部专家咨询组组长张鲁新说自己很幸运,站在几代人的肩膀上,最终享受到了这份成功的喜悦。

  从20世纪50年代开始,进藏铁路曾经三起三下。“下马的原因是多方面的,国力不济是一个重要方面,但最主要的原因是许多世界级的技术难题一时无法攻克。”张鲁新说,“实际上,核心难题是多年冻土问题。如果这个问题不克服,青藏铁路没法修,也就不会修。”

  高原冻土是一种特殊的土壤,土壤中含有冰,在温度升高和降低时,冻土会出现冻胀现象,尤其是在外界温度升高时,土壤中的冰融化,地基就会下沉,可能导致铁路出现不平整,直接影响铁路运行的安全。

  世界上在冻土区修建铁路的历史已有百年,而青藏铁路全长1142公里,海拔4000米以上的地段有965公里,其中多年冻土地段546公里,是全球目前穿越高原、高寒、缺氧及连续性永久冻土地区的最长的铁路,在其修建过程中所面临的技术难题是世界上前所未有的。

  从世界上已建成的冻土铁路看,运营百年的西伯利亚铁路的病害率为38%,建成于20世纪70年代的第二条西伯利亚铁路的病害率是27.5%,而我国于1984年投入运营的青藏铁路西宁至格尔木段病害率为31.7%。31.7%这个数字虽已不逊于世界先进水平,但张鲁新和他领导的技术咨询组却被寄希望于将青藏铁路二期格尔木至拉萨段的病害率降至10%以下。

  1970年,张鲁新毕业于西南交大的前身唐山铁道学院,毕业后在大兴安岭从事森林铁路建设工作。1973年12月,在一次冻土学术会议上,他结识了来自兰州冰川冻土研究所的冻土专家徐学祖。徐学祖对他说:“要想成为冻土地质学家,必须走向青藏高原,只有青藏高原的高度,才能把你送上一个科学的高度。”冻土专家的一句话开启了一个年轻人的梦。

  一年后,为响应毛泽东主席“青藏铁路要修,要修到拉萨去”的号召,这个在心里面早已插上翅膀的年轻人告别了他新婚七天的妻子,踏上了西行的列车。

  在随后的日子里,张鲁新每年3月份上高原,10月份下高原,最长的一次,他11个月没有下过山。在海拔4800米以上的高原,为确定冻土性质,张鲁新和一位同伴在一年之内挖了437个试坑;为获取冻土长期承载力数据,张鲁新在零下30摄氏度的寒夜里站立观测了8个小时。茫茫雪域,张鲁新曾几次与死神擦肩。

  一次,在无人区勘测,由于携带的地图有误,张鲁新与同事三人在海拔4800多米的高原迷失了方向。“那天还下了一场暴雪,天昏地暗。我们不知道东南西北地摸索着,但是感觉离营地越来越远。”张鲁新说。夜里3点,三个人蜷缩在山崖下,开始谈论遗书和如何保留冻土资料的问题。接近凌晨,他们看到山顶移动的火光,张鲁新想呼喊,可喉咙里却怎么也发不出声响。他们连续点燃了三根火柴--他们也只有三根火柴,燃起最后一根的时候,救援的同事发现了这一小团希望的火光。

  张鲁新和他的同事们以一份不计生死的执着在青藏高原从事着高原冻土研究,然而在1978年7月底的一天,他们却听到了一个让人失望的消息:定测桩打到什么地方,就停在什么地方。青藏铁路又一次停工了。很多人无奈地离开了青藏高原,但张鲁新却继续留在风火山和青藏高原。

  此时的张鲁新已经担任了铁道部科学研究院西北研究所的冻土路基专业组、冻土力学专业组副组长,主持了多项重要课题,在中国第一代冻土学家童伯良、周幼吾、吴紫汪等前辈已退居二线之后,他与后来当选为中国科学院院士的程国栋教授一道,成为冻土学界的领军人物。

  但是,青藏铁路上马的日子遥遥无期。1984年,科研经费严重不足,有人建议撤掉建立在海拔4750米的风火山冻土定位观测站。张鲁新四处奔走,呼吁保住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一座高海拔定位观测站。“风火山连续40年的1200多万个观测数据,记载了高原40年来气候的变化和对冻土的影响,有助于判断未来50年它的变化。我认为谁取消它就是历史罪人。”

  峰回路转。2000年7月底的一个晚上,张鲁新早早地回到家,给妻子做了一桌好菜,并兴致勃勃地弹了一曲《莫斯科郊外的晚上》。曲终音落,他有些哽咽地告诉妻子:青藏铁路要上马了!铁道部副部长孙永福将率考察组上青藏高原,对进藏铁路进行可行性调研。

  在那次会上,这个在冻土领域倾注了全部心血的科学家坚定地表示:青藏铁路二期格拉段的病害率可以降至10%以下。会后,孙永福副部长紧紧地握着他的手说:“谢谢你,为我们上了很好的一堂冻土技术课。”

  2001年6月青藏铁路终于再度上马,张鲁新被正式邀请为青藏铁路总指挥部专家组组长,负责重大技术问题的咨询与决策。他的眼里潮润了,这场蛰伏了二十多年的煌煌青藏铁路大梦终于可以继续了。

  五年后的7月1日,世界上第一条高原铁路建成通车,张鲁新幸运地目睹了这一刻,而多少代科学家都没能等到这一天。

  “然而青藏铁路的多年冻土问题,还有若干没有认识到的问题,需要我们今后在运营过程当中去解决。”这位青藏铁路建设总指挥部专家咨询组组长说。12月份,张鲁新非常忙碌,去青藏铁路沿线考察,试图发现青藏铁路运营后出现的新问题。“基本如我们预想,没发现什么问题。”张鲁新的声音平和,澄明的眼里充满自信。 (记者 欧阳海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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