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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育钧:改革不能走回头路

http://www.sina.com.cn 2007年01月09日00:13 中国新闻周刊

  改革越深入,越触及深层次矛盾和问题,越涉及权力利益格局的调整,越需要有科学的改革工作机制

  ★ 本刊记者/王晨波

  保育钧,中国民营经济研究会会长,全国政协常委,全国工商联原副主席。他表示,中国的改革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

  中国新闻周刊:有说法认为,“非公三十六条”不敌行业政策“二十二条军规”,伴随着国企做强做大,新一轮的“国有化”正在形成,垄断格局加剧了,民营企业的生存空间被积压了。您对此怎么看?

  保育钧:这发端于2003年下半年,是在

宏观调控背景下产生的,我们并不否认宏观调控必要性,但方式、手段值得反思。

  宏观调控实质是中央政府同地方政府的博弈,而博弈的结果之一是民企很受伤。

  这一轮所谓“国有化”,实际上还是延续了大型垄断集团对各种公共资源无偿占有的特点,而这些行政性的垄断集团,对此习以为常。由于这些垄断企业从1994年开始就不再向国家缴纳红利,因此,这种垄断集团占有资源的结果是,国家和当地居民都没有因此受益,只有寡头自己获利。

  更值得忧虑的是,很多时候,垄断集团捅了娄子,反而又是中央政府去埋单。

  另一个明显的特色,就是行政管制。在组建所谓大型企业集团以及解决一些民营企业遇到的问题时,不是依靠市场化办法,而是用行政管制办法。比如,目前以安全生产、节约资源、环境保护为由,组建大的煤炭集团,实际上,这是很荒唐的;出不出事故、环不环保不在于国有、民营,也不在于企业大小,最关键的还是产权明晰的问题。

  还有是在原来的大部分国企体制问题仍未解决的时候,组建大的企业集团,单纯从规模考虑,为了进入世界500强而重组。

  在理论上,这轮“国有化”还找到了一些理论支撑,一些很多年前已经讨论清楚的问题又被重新拿出来,比如郎咸平提出的很多问题,诸如产权不重要,企业治理才最重要之类的,还包括所谓的“大政府”思路等等;“挺郎”的声音实际上也成为这一轮“国有化”的理论支撑。

  中国新闻周刊:去年推出了“非公三十六条”,民营企业被允许进入石油、电信等垄断行业,但似乎收效甚微。垄断行业的格局并未打破,其中深层次的原因是什么?

  保育钧:问题往往表现为每到改革深入一步的时候,有些声音就出来挑起姓“社”姓“资”、姓“公”姓“私”的争论,干扰一番改革进程。

  去年2月国务院3号文件提出鼓励、支持和引导个体私营等非公有制经济发展的若干意见后,一些人上书中央,说这个文件严重违犯党章宪法,要求中央收回这个文件。他们的理由是,允许非公有制经济进入垄断行业、基础设施行业和公用事业领域,进入国防科研领域,就是放弃了“公有制为主体”,就是“私有化”。

  正当全国人大常委会要讨论决定《物权法》提交今年全国人大审议通过时,有人又上书中央,给酝酿讨论了将近十年的物权法草案扣上了违宪的大帽子,把保护私有财产定性为违背社会主义原则,是在“奴隶般地抄袭资产阶级民法”,“开历史的倒车”。

  而在实际执行中,一些部门领导甚至公开说,在石油、电信等领域不存在垄断。另外,他们还搬出国家安全、战略性行业等说辞,认为民资进去就威胁安全了。实际上,战略资源究竟是在垄断集团手里安全,还是在民营经济手中安全?去年“油慌”说明了什么?因此威胁国家安全是个伪命题。

  目前,许多赚钱的领域民企仍难进入,只能在供大于求的一般领域里竞争。据我了解,现在民营企业在制造业当中的销售利润已经很薄,税后利润大概只有6%~8%。

  中国新闻周刊:那么,如何打破国企对各类资源垄断,进一步推动市场经济改革?

  保育钧:首先要清理、改变现有一些政策、法律、法规,这是一个庞大的系统工程。

  “非公三十六条”几乎每一条都涉及到现行的法律法规。比如,石油批发资格的规定,企业要有30个

加油站,有二年从业经验,有资产规模。这就很奇怪,过去基本不让民营进入这个市场,怎么会有几十个加油站呢?

  那么,这么多棘手的困难,谁来协调解决这些问题?到现在为止,直接为非公经济服务的,只有发改委中小企业司下面一个非公经济处。而要打破现有的垄断格局,需要涉及到目前各个职能部门之间的协调——小马显然拉不动大车。

  另外,许多领域的改革从设计开始就是由利益相关部门或国企主导,这造成对自己有利就改,对自己不利就不改,或干脆根据自身的需要制定相关政策、法规。

  中国新闻周刊:这涉及到一个管理体制改革的问题,对此您有何建议?

  保育钧:3年来,尽管发改委特别是体改司做了大量工作,但受其职级层次影响,其作用受到了限制。由于负责综合协调的机构层次太低,部门利益阻碍太强,许多改革的总体指导和综合协调很难到位,改革攻坚的力度受到相当程度的影响。这种状况与当前和今后的繁重艰巨的改革任务很不相称。

  我建议尽快组建新的“国家体制改革委员会”,而不仅仅是恢复“经济体制改革委员会”或经济体制改革办公室。

  改革正处于攻坚关键时期,面临着更深层次的社会矛盾和更复杂的利益关系,改革已不再仅仅局限于经济领域了,涉及诸多方面,需要党中央、国务院始终站在时代前列领导和谋划改革,加强对改革总体指导。

  另外,改革越深入,越触及深层次矛盾和问题,越涉及权力利益格局调整,越需要有科学的改革工作机制。要防止按部门利益设计改革方案的倾向;还要防止克服泛化甚至异化改革的做法,纠正围着既得利益打转转、假改革之名行旧体制复归之实的现象。

  当务之急是,坚决扭转改革工作的部门化、分散化倾向。实践证明,改革工作的部门化倾向增加了改革的成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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