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件蓝领”制造者终结IT精英化

　　有人称杨明是“软件蓝领”制造者。他不仅率先提出了“软件蓝领”概念，而且，在短短六年多的时间里，他领导下的北大青鸟APTECH已经走出了30万IT从业大军。

　　杨明行事作派的严谨令他的部属有些望而生畏，在他为北大青鸟APTECH制订的1400多个标准中，甚至会出现“左手接电话，右手作记录”之类让不少人不以为然的条款。然而，正是这些近乎刻板的苛刻条文，正推动着一个新兴产业的高效发展，短短几年间，北大青鸟APTECH规模的扩张速度令人咋舌。

　　杨明的睿智基于他的激情和冷静，从义无反顾地投身一家巨额亏损企业，到打破“软件工程师”光环，提出“软件蓝领”概念，他发现的是热闹背后的缺口，光环掩映下的误区。从“白领”到“蓝领”，一字之易，杨明看到的是中国软件培训业的巨大市场。7年前略带冒险的选择，他的理想是在夯实“软件蓝领”基础的过程中成就自我；7年间一以贯之的坚守，他的梦想是要在终结被一味夸张的“软件白领”标志的进程中改变业态。

　　数字世界“蓝领”风暴

　　软件产品已经不再是坐在实验室几个程序员冥思苦想想出来的，而是在一条完整的生产线上诞生的。在这条生产线上，每个环节都需要技术性极强的软件工人，如同第二次工业革命的传统制造业。

　　撰稿／张 静(记者)

　　重拾信心

　　每年7月份，都是大学生必须面临的抉择时刻。李平平在计算机系读了4年，考人大的研究生只差3分，但她一看到招聘计算机的工作就发怵。

　　“就是没信心，觉得自己的能力不强。学校教的是一些最基础的知识，计算机科学技术、VB、C＋＋。去用人单位一看，人家用的都是

　　面临这种情况李平平很彷徨。她来到了陌生的北京，就这样迷迷糊糊像个机器人一样两个月不停地辗转于各大人才市场，软件公司不敢去，前台收银的工作又不甘心去，一切都没有结果。不知道该怎么办，又不能让自己停下来。每当走在大街上看到匆忙的人们，她就问自己，偌大的北京城为什么没有我的容身之地呢？我是不是很失败？

　　“后来我在网上看到了北大青鸟APTECH的介绍，真真切切体会到黑暗中看到一线光亮的惊喜。我就想我一定要当一个高手、找一家好公司。”

　　2006年8月22日，这是她走进北大青鸟APTECH北京佳音旗舰培训中心的第一天。在大学里过惯了一学期见到班主任两次(开学和放假)的李平平，看到班主任和教课老师跑前跑后，还真有点不适应。“平时即使他们不说话，站在教室的某个角落，我们心里也很踏实。心灵的孤单在不知不觉中逃离。”

　　“老师很厉害，他们一般都有过三四年的项目经验，会把自己走弯了的路告诉我们以免重蹈覆辙。有些问题，可能自己一个上午也想不通，让老师稍微点一下就会豁然开朗。而且老师点的那一下，是比较正的方向。我们写程序往往会绕一个大弯，但老师能找到关键点，只写一两行代码就可以实现同样的目标。给我触动最大的是他们做一个项目，往往客户说不满意，一个星期的工夫就白费了。所以我现在做项目，就会预先设想客户会有什么反应，他以后有可能会产生什么变化。”

　　对李平平而言，北大青鸟APTECH有些功课已经学过，她所受益的不只是课本上的某个知识点。

　　“我以前是个很自卑、内向的人，在大学里边就不合群。每当想到站在很多人面前讲话，我都觉得那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难受程度不亚于杀了我。

　　“来到北大青鸟APTECH后，班主任的洞察力特别强。为了让我开口说话，说出自己最想说的话，老师使用了各种‘法术’，故意安排一些活动，看我越往后排缩就越提溜到前面去演讲。我是班里的学习委员，老师有时会跟我谈班里哪些学生跟不上，问我怎么解决。我只好去找这位同学谈心，哪里不会的帮他补补课。”

　　在北大青鸟APTECH，除了一些技术性的知识，老师说得最多的是爱心和感恩，激发他们的学习动力。

　　“我们平时学习忙，很少能想到这些，老师会在素质课上有意引导。他有时候会问我们，第一个月工资发下来的时候，最想给家人买什么。有的同学说看到爸爸的皮带已经用了十多年了，想送一条新的给爸爸。有的说妈妈已经40多岁了，很注意自己的容颜，但为了子女不舍得买化妆品，他一定要给妈妈买一套化妆品。我爸爸曾经说，你工作以后什么都别买，到时候就给我和你妈买张飞机票就可以了。我就想知道在飞机上是什么感觉。这个愿望其实很小，但我一直也没给他实现……”

　　每天早晨6点钟，李平平都要准时起床，斜穿大半个城市去上课，晚上9点多钟才离开。路途遥远，409路公交车成了李平平“半个家”。“会在车上想想心事、看书。因为下课后忙着上机、练习，我还经常在车上整理笔记。后面找一个角落，把书包放好，就可以专心做笔记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就能整理完。”

　　她也想过将来去某家大公司“扬眉吐气”。“微软中国、IBM、百度搜索，每个人都会这样想。但即使没有这样的好工作，我也会把底层的工作做好，常常进步。有时候看到我开学典礼、游香山、开晚会、庆国庆、过元旦的一幅幅搞笑的照片，泪水会忍不住往下流。当一个人的信心重新找到，当一个人的心灵再次打开，她得到的东西是无价的。”

　　空降兵

　　在北大青鸟APTECH，像李平平这样科班出身的学生并不是主流。“我们所做的是把行业外的学员带到行业里，纯计算机专业的反而并不多，很多学生还来自和计算机毫不沾边的文科专业。”北大青鸟APTECH品牌总监吴震告诉记者。而北大青鸟APTECH北京佳音旗舰培训中心的栾老师谈到：“我们这里有些学员刚来的时候，连先开主机、还是先开显示器都不知道。他们后来都能成为优秀的程序员，其他人为什么就不能？”

　　这在很多人看来是不可思议的事情。企业会接受这些半路出家的软件人才吗？

　　记者在北大青鸟APTECH北京佳音旗舰培训中心，遇见了李平平口中的“传奇人物”——付帅。

　　“我原来学的是珠宝鉴定，从职高到大专一共读了6年，2005年毕业后去了一家典当行工作。等入了这行，才发现并没有人们想象中的那么风光。主要是待遇不高，实习期一个月1000元，转正后干得再好，能拿到的工资也就是5000元。不是我夸自己的学校，只要在北大青鸟肯好好学，刚出来的学生就能拿到这个数目。

　　其实在典当行工作，除了工资收入，也会有年底分红。但我关键是不喜欢这样的工作方式。熬年头，只要不出错，就能一天一天混下去。我还是更看重一份工作的发展前途。”

　　他在确定人生第二个方向的时候并没有考虑太久，正如一位青鸟学员开玩笑所言：“去一个培训机构学习就像是古时候人们托媒结婚一样。你只能从别人嘴巴里听到一些似褒似贬的评价，却无法在揭开新娘的红盖头前知道对方长什么样。”

　　付帅从典当行辞职，全家反对。“毕竟我在这个专业学了这么多年，才工作了一年就马上要转行，两年两万多元的学费也不是一笔小数目。包括从前的大学老师都来相劝：‘不要去学计算机，大学生出来都找不到工作。’但是我很坚持自己的想法。”

　　由于是“空降兵”，付帅遭遇了入门难。“一期(S1)的时候，老师写的代码我都能看懂，自己就是不能独立完成，其实还是没入门。那时候没有这么理智，着急，每天不上课的时候都会在机房待6个小时以上，甚至想过打‘退堂鼓’。这种状态持续了两个月，后来就开悟了。从前的编程思想都是别人的，慢慢就有了自己的思路。”

　　10个月的课上完，付帅就去找工作了。“青鸟规定，只要有能力，随时都可以出去找工作。我是学.net的，一共投了6份简历，第二天就有公司打来电话，第三天面试，第四天就上班了。当时自己都觉得offer来得有点太突然。他们说看中了我的编程思想。一个企业录用员工的时候，他不会去考虑你现在到底会什么，他会通过面试看你能学会什么。”

　　这家公司不是很大，付帅在里面担任程序员，薪水超过了预想。“实习的时候就拿到了每月3300元，转正以后是每月4500元。”

　　虽然对这家公司很满意，付帅工作了一段时间，又辞职了。他准备把青鸟二期(S2)和第二年(Y2)的课一起补上。“我这次回来有一个目标，我做的毕业项目会是青鸟学生中最大的一个。”他对毕业后的定位摆得很正：“计算机行业高深莫测，真的不能想太远，否则就是折磨自己。每个台阶有不同的风景，我能做的就是先在最底层站稳。”

　　“毕竟我从前不是学计算机的，确实只在青鸟学了10个月，就找到了一份不错的工作。我来了青鸟，没有失望，不知道是不是成功，至少我改变了以前的生活。”

　　虚火的繁荣？

　　北大青鸟APTECH产品研发总监肖睿说：“是否适合学习软件开发不能简单地以毕业于文科或理工科来判断。以前有种说法，学习计算机必须数学好。事实上如果你只是做应用，甚至程序语言的开发，做底层基础开发，去搞算法，跟数学一点关系都没有。程序员只要具备基本的逻辑思维能力就可以了，是不是文科生真的无所谓。而且现在计算机行业大量需要的人才，更多的是做应用的而不是搞算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