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卫：大学向一流目标迈进同时应保持多样性

　　杨卫：：非常感谢林校长给我这个机会，让我代表浙江大学的全体师生衷心地祝贺北京大学建校100周年。

　　今天这个圆桌会议的主题“大学与可持续发展”选取得非常好。在这里我想讲两点认识，关于大学与可持续发展在物质层面和在精神层面的认识。

　　第一个问题，我来自于浙江大学。浙江大学主要位于杭州市，记得1972年，当时美国总统尼克松来到中国举行访问，访问苏州和杭州。来到杭州的时候，据传有一句评论，叫“美丽的西湖，丑陋的城市”。应该说在1972年的时候，杭州市本身市容并不是很好。经过30多年的努力，现在杭州市已经完全改变了以前的面貌，形成了三面临山、一面城的一个和自然环境能够和谐共处的、非常独特的景色。

　　浙江大学的发展是跟杭州市的和谐可持续发展应该是分不开的。就在大约一个星期前，4月28号，浙江大学与杭州市经过很长时间的协商，最后确定了一个由大学和杭州市共同建造杭州和谐示范区这样一个行动。这个行动一共包括17个有关的计划和6项配套的措施，涉及到把我们现在的紫金港校区，有很多人已经去过紫金港校区，这是西区，把整个紫金港校区和西溪湿地一起建成杭州示范区的核心，成为一个具有低人口居住面积、高生活品质能够有很大创新和创业活动、自然环境良好、水路发达的地区。

　　在这样的一个计划里，大学和城市的发展是完全一致的。做好这件事情不仅对我们学校有很大的好处，对杭州市的发展也有很大的好处。比如六项配套措施中的其中一项，就是把原来要横架在我们校园之中的一条高架路，现在改成埋在地下走，这样使我们整个现在的校园和未来西区的校园，能够在物理上连成一体，使学校有一个很好的和谐发展的平和、安详的空间。

　　第二，关于精神层面。大家知道，中国的大学现在已经有一千多所，中国的大学要可持续发展，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就是这些大学中在向一流的目标迈进的同时，应该保持学校的多样性，也就是不同的学校应该有自己的特点。北京大学有北京大学的特点，浙江大学有浙江大学的特点，其它所有的学校都应该保持自己的特点，这样的话即使哪一种模式可能由于出于当时考虑的时候没有考虑周到，出了问题的话，其它的模式还是可以走通的。而且中国如果想要有多所大学进入世界一流大学的行列，很难设想这么多大学都是一种模式，一定是会有不同模式的。所以，中国的大学作为群体，它要想可持续发展，一定要有自己的特色。这就像一个生物的种群，要想发展，一定要保持自己的多样性。

　　王建华：：谢谢林校长给我这个机会发言，首先我想代表西安交通大学向北京大学的110年校庆表示对诚挚的祝贺。

　　我始终认为北京大学是一所非常值得我们各个学校尊重和学习的学校，特别是北京大学在中国的大学中间是最具有大学精神的一所学校。这一点对我们现在要进行大学的可持续发展中间是尤为重要的一个方面。

　　今天我们的主题是“大学与可持续发展”，因为前面有很多位校长都讲了很多非常有价值的意见，我也都很赞成。我想补充几点。

　　首先，作为社会发展，西安交通大学来自于国家的西部，我们国家整个经济社会发展，东西部的发展差距是非常大的，在西部现在面临着一个多重方面的压力，例如像陕西省的各项经济指标大多数在中国的平均值以下，这给当地的政府产生极大的压力。另外，在中国的东部又有很多活生生的示范的例子在那儿放着，别人已经发展得很好了，所以当地政府有一种强烈的冲动，尽量利用当前手边可以利用的资源和条件快速发展。但事实上它所采用的方法是很多东部十年、二十年前已经用过的方法，简单地借鉴过来甚至是搬过来，事实上这里有很多方法是不可持续发展的。比如在最近两年多次到陕西的北部，也就是玉林地区，目前GDP增长在全陕西省是最快的，财政收入增长是最快的，为陕西省整体的经济指标增添了很大很大的砝码。但是我们也看到现在发展中间有很多是属于资源掠夺型的，也有很多是环境破坏型的，老百姓得到的实惠并不多。我们也不能简单地责怪这个地方很多的干部，因为他们确实对如何能够可持续发展还有很多不了解、不清楚，也不知道有什么更好的办法能够走更好的路。

　　所以，看到这些，我就觉得我们这些大学，尽管我们不是直接进行经济建设和社会发展的操作者，政府可能和企业直接的作用更大。但是大学还是应该尽很大的责任去影响他们。比如说我们学校在最近连续三年，每年坚持为当地的县市长、厅局长反复地一期一期做学习班，这些学习班并不是宏观的，而是很多具体的项目操作管理规划，一些科普性的东西，这里就给他们灌输了很多如何能够坚持科学发展的理念。现在这项活动越办影响越大，包括甘肃、青海的政府都来要求我们给他们讲。这些市长、县长都掌握着很大的权力，但是确实有时并不知道这个事情怎么做。通过短短十天的培训，他们都感觉到很多事情上他们可能会看得更清楚。

　　另外一方面，我们也积极参与各个地方政府当地的经济社会发展的规划。因为我们感觉到他们热情非常高，但确实他们并不知道有更好的办法、更加能够可持续发展的办法来做这个规划。所以，我们也参与了很多工作。这些还是有一定的意义。

　　另外，学校里，特别是重点大学的学生，毕了业以后可能产生的作用是很大的。在学校里方方面面的教育里贯彻可持续发展的理念是非常重要的。不光是宏观的理念，可能很多技术层面也要强化这种东西，包括我们很多工程类的课程，恐怕里边更多要介绍与环境友好、能源节约、资源节约相关的新技术这些东西应该尽早放在课程里，使得学生实时有这种概念，做任何事情能够把可持续发展，能够能源资源的代价最小、环境代价最小为约束条件，作为解决工程问题的办法。

　　另外，我们也积极地和地方政府结合，主动举办大型的科普展览，主要就是能源节约、资源节约、环境保护，在西安市的博物馆里，学校的老师都很热心地把他们的素材拿出来，也取得了很好的效果。这就是对公众进行宣传。

　　刚才大家也都讲到大学自身可持续发展的问题，都讲得非常好。有两点最重要：

　　一个是大学的精神与文化。这是大学能够可持续发展最基础的东西，大学的文化一定要成为所有师生的价值观，只有在这种理念的号召下，大学才能可持续发展。我们学校特别是在最近这两年特别重视这项工作，我们很大精力是如何凝练学校的精神和文化，如何用最精炼的语言，让大家都能够认同，这方面做了大量工作，我们认为效果是非常好的。

　　另外，应该要有稳定的制度体制的保障，也就是现代大学制度的建设。这方面我们学校最近这三四年一直在努力探索，能够有一个最符合我们现在发展的现代大学制度，既能够符合我们国情，又符合现代大学发展的规律。这方面我不想多说，但是我们自己感觉这项工作是极有价值的。通过制度的保障和大学精神文化形成共同的价值观，大学的可持续发展才是最有希望的。

　　主持人林建华：：谢谢王校长，也谢谢刚才各位校长的发言，也谢谢大家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