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察记者 刘 静

　　山寨一词原意指那些占山为王的地盘，现在则取其引申义比喻一种由民间发起、逃避政府管理的生产模式，它们有着 模仿、快速、平民的产业特点以及创新恶搞的产业文化，而其中异军突起的就是山寨手机。

　　从最初被称为野手机、黑手机或高仿手机的境地，到如今取消手机牌照后拥有人人合法的地位，山寨手机俨然有了一 股武侠大片的娱乐豪迈之气，爱山寨机的人喜其“处江湖之远”的灵活多变和便宜亲民，恨山寨机的人则怒其侵害了“居庙堂 之高”者的利益，把所有的规矩都给打乱了。

　　最近央视的报道把山寨机又推上了风口浪尖，作为山寨机发源地的深圳市，在压力面前，立马开始了一次严打行动。 但这次的结果和以前不同，连深圳市工商局都站在了山寨机的一边，疾呼：“培养这么高的人气不容易，希望政府不要一棒打 死，招安为妙！”然而，山寨商们对待“招安”仍然保持着一股大无畏的草莽之气，并不领情。

　　身在江湖，身不由己，即使拒绝招安，山寨机面临的也是一池已经搅浑的湖水，何去何从，是绿林好汉们必需做出的 回答。

　　山寨发家史

　　山寨机之所以饱受争议，就在于它的发家史，和任何一个暴发户一样，他们依靠运气、便捷途径以及模仿秀，从而迅 速扩张版图，收获了第一桶金。

　　很难想像，像手机这样的高科技产品可以走一条类似“温州鞋”这样的发家之路，然而台湾人蔡明介的MTK，让这 一切都成为了可能。

　　蔡明介是台湾联发科的董事长，在他的带领下，这家企业在DVD芯片和液晶电视芯片领域做到了全球市场占有率第 一，当然在国内，他最有名的还是研制出了颠覆整个手机产业链的芯片MTK。

　　在通讯市场工作的小王对记者说：“MTK就是一块芯片，一般来说，大公司开发芯片，需要几十人、一年多才能完 成，但蔡明介开发出的MTK芯片，却把手机主板、软件集成到一起卖，一下让手机的生产没有了核心技术。打个比方，MT K就是把手机的主板和软件集成到了一起，只要加个外壳和电池，谁都能用这套系统生产出一台手机，就像你去市场买一台兼 容机一样，CPU、内存、硬盘、显卡都给你配好，你只要用螺丝把它们拧紧，你惟一能选的硬件只有机箱。”

　　MTK俨然把手机搞成了人人都种的出来的白菜，眼看着“技术壁垒”轰然倒地，于是一时间各方资本都注意到了手 机市场这块巨大的蛋糕，并纷纷涌入其中，小到手工作坊，大到可以与一些国内品牌相抗衡的企业，山寨机生产厂家不计其数 ，鱼龙混杂。2006年，山寨机就这样迅速崛起了。

　　在山寨机发源地的深圳，一条成熟完整的产业链俨然已经形成，在深圳电子商圈的华强北、华强南地段，虽然8月份 的骄阳酷热烤人，但这丝毫没有影响到这里旺盛的人气。这里拥有不可计数的手机卖家和买家，批发、零售、维修一应俱全， 三三两两的进城民工手拎装着几斤二手手机配件的蛇皮袋里，在通讯市场门前的路边树荫下警觉地寻求交易机会；从全国乃至 海外的大量采购人群涌入市场，和经销商大声地讨价还价。

　　这里的一切，都和大多数一、二线城市的品牌手机卖场别无二致—喧闹而公开。

　　“要买手机吗？最近的iphone很流行，要不要看看？”卖场里的一位店员向记者推荐。美国APPLE公司于 2007年6月推出了研制开发的第一款手机iphone，外观时尚简洁，一面世便被苹果迷们热捧。

　　“听说iphone国内还没上市，你这里怎么会有？”面对记者的提问，店员倒十分爽快：“我这个不是ipho ne，但和iphone一模一样，还有很多其他样子，比它漂亮多了。”

　　看到店员拿出来的“iphone”，的确让记者震惊了一下，不但具有与iPhone几乎完全一致的外形和操作 界面，就连多点触摸、水平感应也一应俱全，还加入了iPhone没有的可更换电池、TF卡扩展和双卡支持功能。只不过 让人啼笑皆非的是，仔细观察手机上的LOGO，印的不是iPhone，而是HiPhone。

　　记者经过调查发现，目前市场流通的山寨iPhone机共有四款，虽然外形尺寸都有点小区别，但是远看则完全是 苹果iPhone。这些产品有些功能还克服了iPhone的缺点，比如有些高仿机是可拆卸电池，支持两张卡。这四家公 司分别名称为“中国桔子”公司生产的iorganeF1+；名为博客电子有限公司的HiPhone；远洋科技公司提供 的Ciphone，以及一家未能查询到公司名称的提供的sciPhone。

　　据上海一位手机设计公司人士对记者表示，这种手机都是基于联发科和展讯公司的芯片。“很多功能都已经集成到芯 片里面了，其他的一些功能手机设计公司在设计一下，这些实现难度都不大。”

　　然而除了外观和功能的99%相似度，山寨机更让人震撼的是价格。iPhone的美国售价4G大约499美元， 8G大约599美元，换成人民币则要四五千，但山寨iPhone的价格则在900-1300之间，对于荷包本来就不鼓 的国人来说，这实在是太有吸引力了。

　　凭借着高仿度和价格低廉两大杀手锏，山寨机的兴起在这个消费浮躁的年代有着充足的理由。

　　深圳工商局公平交易处处长李际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至今无法统计出深圳准确的手机企业数量。“我们也向手机 企业了解情况，得到的答案是福田区保守估计有1000家，有的企业负责人讲有3000家。但是具体多少家我们无法知道 ，很多企业还处于地下状态。”

　　对于工商局摸底得到的数据，在手机设计公司工作的小胡以业内人士的身份表示并不认同，“肯定不止3000家， 光设计公司就应该有几千家，从事手机产业相关的企业估计都有上万家。”

　　小胡也向记者透露，山寨机企业一般都是渠道起家，掌握了一定渠道了解市场需求后，看中哪款产品有市场，马上要 求手机设计公司设计，方案设计好后，山寨机企业在围绕模具公司做模具、外壳、乃至其他配件，然后交给组装厂组装。“质 量要求高一些的话就会委托一些正规的大厂，质量要求低的话找那些小厂，甚至是手机作坊。”

　　曾经做过山寨手机的王镇龙告诉记者，他们不用注册登记，不用办理入网许可证，直接照搬其他公司的手机方案，再 到市场采购手机所需的材料，然后租用别人的厂房设备或者进行手工组装，正规企业要半年才能出一款手机，他们不到两个月 就可以生产上市了。

　　然而，过去按照国家有关规定，一部正规手机要投入生产，首先要有发改委核准的手机牌照，其次要花费巨额资金， 向芯片厂商和手机方案设计公司拿方案，还要缴纳17%的增值税。王镇龙告诉记者，山寨手机之所以价格很低，是由于他们 生产手机不用缴纳国家规定的17%的增值税、销售税、不用花钱研发产品，又没有广告、促销等费用。

　　于是，从最偏远的工业区、最普通的厂房发端，从最初纯粹的仿制，最简单的几人组成的手工作坊，到如今不断升级 换代，已经拥有现代化的制造厂房和设备，不断推出更新造型、更强大功能的山寨机厂商们。他们这股野蛮生长的力量，以目 前引人注目的生产能力和市场占有率，一步步从产业的谷底，爬升到了半坡之上。

　　创新还是盗版？

　　山寨机的内涵并不仅仅是一部手机，支撑它搅动江湖的法力还来自于背后的“山寨文化”。

　　纵观中国改革开放30年来各路民间经济力量的发展，也许很难有一支和山寨机一样，可以在一边鲁莽前进的同时， 一边得到广大人民群众振臂一呼、应者云集的人气。

　　“你的手机是什么牌子？”记者看到20多岁的陈先生手里的一款造型奇特的手机问道。

　　“要什么牌子啊，我的是纯正山寨货！”陈先生饶有趣味地向记者介绍自己的手机。“现在我手上有两部山寨机，这 部拥有双卡、两个喇叭、支持MP3、MP4、蓝牙、200万像素，你看它外形和诺基亚5310很像吧，但功能可比诺基 亚5310强大多了，卸下电池还能坚持几小时通话。另外我还有一部山寨机专门用来玩游戏，功能也很强大。”

　　“你的山寨机质量稳定吗？”记者又问。

　　“至于质量，我并不担心，别人买一部手机的钱我能买三部‘山寨机’。我就不信我三部手机用不过他一部手机，另 外我从不修山寨机，真正坏了就丢掉，事实上它的技术还比较过关，基本一部手机爱惜用两年没问题。这些在我们国产手机恐 怕是望尘莫及，其实山寨机不仅仅是仿冒，更多的是创新！”陈先生越说越兴趣昂扬。

　　对于乐于接受新鲜事务的年轻人来说，山寨机拥有着得天独厚的人气。很多人在第一眼看到那些超乎寻常的“山寨机 ”时，大多表示“笑出眼泪来了，受不了了”、“笑得肚子疼了”。

　　在一个关于山寨机的帖子里，有的乍一看是一辆法拉利或保时捷的车模，但翻转过来，竟然有一排排的按键和一个大 屏幕，来电的时候，车大灯还会亮，让人不得不佩服设计者的悉心；有的则在手机背面连装大大小小8个喇叭，让使用者无论 在哪里都会因为来电声音成为人群中的焦点，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手机还安装了可拆卸的高炮摄像头，简直可以和记者们手 中的专业照相机媲美；当然还有山寨商们为了配合今年的北京奥运会，研制出了一款“北京奥运会山寨代表团专用手机”，这 款手机不但支持太阳能充电还打上了五环旗和2008的LOGO，而背部的五个喇叭也被网友笑称体现了奥运五环的含义。

　　面对这样的手机，网友们纷纷感慨“山寨机太强大了，草莽之中，竟也是卧虎藏龙啊！”，“天才的发明家，要是把 他们聚集在一起，那可不得了啊！”，“原来山寨的才是技术啊，中国人，强！”更有网友将“山寨精神”上升到了更高的层 面：“如果一线大厂能够有这样惊天地、泣鬼神的创造力和想象力，则吾国手机通讯业必矗立于世界之首矣。”

　　这就是山寨机，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它们做不到。然而，在惊天地、泣鬼神的背后，山寨机代表着一种对抗垄断的主 流价值体系的民间力量。

　　手机、笔记本电脑、数码相机……这些科技类产品从一开始进入国人的视野，就被打上了高高在上的烙印，从大哥大 开始，手机被视为一种地位的象征，即使到了现在人人都有手机的地步，大厂品牌和最新型号也是可以炫耀的资本。

　　然而山寨机的出现把这一切都颠覆了，对于技术狂人来说，智能机是他们的宠物；对于看重娱乐的年轻人来说，强大 的音频视频能力和拍照功能不可或缺；对于中老年用户来说，一款手机最重要的就是易用性了。山寨机开发出了各种各样满足 不同个人需求的手机，兼备了以上所有功能。

　　“手机凭什么只能这么做，不能那么做？”、“凭什么我们只能用四大品牌的手机？”、“凭什么我们要为那么高昂 的价格买单？”这些问号问出了很多人的心声。

　　在“山寨”的江湖里，基于自下而上的生产力，就是最先进的生产力，阻碍它的一切壁垒，终将灰飞烟灭。有人总结 出来的山寨机精神是：极具创新意识，不怕丢脸，不怕低利润，把能实现的功能都实现，想方设法地满足消费者的一切需求。

　　一家山寨机的管理人员说：“古时候山寨多是指农民为抗暴政揭竿而起、占山为王，山寨并非纯粹的贬义，它只是一 个符号。在我看来，现今山寨产品已经形成了独特的文化底蕴。我们的优势就在于市场的反应速度。市场就是猎物，狩猎是狼 群的必修课，抓市场则是山寨人的必修课。”

　　依靠这些，山寨机成功了，但当我们手握一款NOKIA，和手握一款山寨机的时候，我们仍然能感觉出来那种区别 ，山寨像一个小朋友般莽莽撞撞，不懂规则，让人看不到它的未来，而NOKIA虽然循规蹈矩，但让人安心。

　　山寨机的传奇更像一个黑色幽默，让人感到好笑，但也让人笑完之后悲哀。

　　中国当代艺术家陈丹青曾经在接受采访时坦言：“亚洲文化是盗版文化。”他在看待中国艺术品市场时认为，“中国 世纪”是极度夸张的词，意味着一百年！这种说法部分是幻觉，部分是真实，不论如何，中国艺术终于摆脱隔绝状态。国家暴 发了，幸运忽然降临，所有人拼命摆脱屈辱落后的记忆，赶紧抓住幸运，并在词语上夸张它。

　　看看我们的现代艺术，我们分享现成观念，就像人家飞机呀、电脑呀，都发明了，你只管学会怎么使就行。那种漫长 的、递进的原创过程、挣扎过程、从无到有的过程，都不必体验，用鲁迅的话，就是“拿来”。中国后来居上，超规模盗版， 在所有你想得到的事物上，统统盗版。

　　陈丹青的观点意在艺术品市场，然而对于山寨机来说，本质也是想通的。山寨们是血性十足的狼，狼的特性是“哪里 有肉隔老远就能嗅到，一旦嗅到肉味就会奋不顾身”。狼性文化的主要特征包括：对市场极度敏感，善于捕捉战机，分工明确 ，责任心极强。山寨机与此相仿，哪有市场和利润就扑向哪，市场和消费者想要什么，他们就做什么，甚至不想要的也统统加 进去。

　　但是在这种快速的反应背后，却是不经过思考的幼稚和鲁莽，山寨机和设计无关，也和创新无关。也许我们可以这样 定义山寨机：只是在为追求低成本的前提下，任意的把几种或许多功能“攒”在一起的一个大杂烩。

　　下山寨，上品牌

　　2007年10月，国家实施了长达9年的“手机牌照”制度突然一朝取消，这对山寨商们无疑是爆炸性的利好消息 ，“黑手机”的概念终于不复存在。众多有实力的山寨大厂逐渐浮出了水面，并且摇身变成了正规军，他们可以将产品送到信 息产业部检测从而获得合法的市场准入资格，同时可以大大方方地使用自己的品牌进行正常销售。

　　天宇朗通旗下的天语手机就是一个例子，确立了“合法”身份后，山寨出身的它开始了一场“疯狂作乱”，抢占了联 想、波导等早已有之的国产品牌手机大部分市场，2008年第1季度的市场份额已经达到4.9%，仅次于诺基亚、三星和 摩托罗拉，居国产品牌首位。

　　在开创了一片大好河山后，天宇朗通渐渐从非主流走入了主流行列，如果还是背负着山寨的名声，当然有点丢份，于 是在有意无意间，天宇朗通开始“从良”了。

　　今年6月5日，天宇朗通罕见地召开了其新款C800照相手机的盛大发布会。会上,天宇朗通董事长荣秀丽宣布获 得了华平投资的5.3亿元投资，该风投过去曾经投资国美电器等家电行业企业。

　　“我并不看好天宇朗通的未来，山寨机能迅速成长，对于国内消费者的深刻理解以及建立在此基础上的产品推陈出新 的效率是一大关键。然而天宇朗通如果建立了复杂的管理机构后，这种敏感度是很容易消失的。”一位山寨机厂商这样评价。

　　有资料显示，山寨机出一款新品，从出构想到上市，大约需要1个月时间。而在很多国产品牌看来，这几乎是不可能 完成的任务。连荣秀丽自己也声称：“我们公司就只有这么几个人、非常短的时间，用一个手机开一个电话会议就可以解决的 问题，但在很多大厂里的体制下，就可能做不了。”

　　而另一方面，走品牌之路后，天宇朗通开发手机的成本也将节节增高。山寨机之所以可以在短期内迅速成长，与其低 廉的价格、极高的性价比不无关系。在一款功能极其简单的品牌手机动辄能卖到千元以上的情况下，拥有照相、蓝牙、大屏、 手写、电视等功能的山寨机的售价才不过区区几百元，这些功能如果装配在品牌手机上，售价至少在三千元以上。

　　然而转战高端后，天宇朗通将耗费巨额资金来进行品牌和市场推广。荣秀丽称，2008年，天宇朗通的品牌推广费 用将达3亿元。业内人士担心，天宇这种回归国产品牌传统做法的行为，将使得天宇朗通的低价优势难以为续。

　　纵观国产品牌手机走过的道路，我们似乎不得不苟同天宇朗通的确没有一个明朗的未来。

　　从2004年开始，夏新、波导、TCL等老牌手机厂商就纷纷陷入了巨亏的困境。过去两年中，通过积极的产品线 调整和所谓的“自主研发”，夏新、波导曾经一度缓过气来，2006年宣布扭亏为盈，但是市场地位却已经不再。

　　2005年，联想等后进品牌开始风光。2006年底，联想正式宣布已经进入国内手机第一阵营，并攀上了国产手 机第一的位置。但进入2007年后，其S9等新品却后继乏力，这也直接导致了其销量的下滑，市场份额大大缩水。据赛迪 顾问提供的数据，联想手机的市场份额已从去年的5%以上下降为不足2%。

　　这已经形成了国产手机的一个怪圈，即国产手机厂商没有一家能够保持持续性的风光，似乎每个国产手机品牌都只能 各领风骚只一年。

　　然而，虽然前面的道路异常艰辛，但几乎每个明眼人都知道，要想做大，必须走出山寨，要想做强，必须做出品牌， 顶着“山寨”的命运是无法最终生存下去的。

　　8月初，工业和信息化部电信管理局在深圳召开全国移动电话生产企业会议，会议透露，工业和信息化部电信研究院 位于深圳的南方分院(中国南方手机检测中心)将正式开展手机进网检测业务。

　　这无疑是政府向山寨商们有意伸出的橄榄枝，主管部门试图通过“招安”的方式，进行扶持和加速转型，让山寨机走 出山寨，迈上一条规范的发展道路。

　　工信部电信研究院中国泰尔实验室主任何桂立谈到山寨机时表示：“山寨机的存在像癌症一样不合理。”他认为，山 寨机模仿大品牌机子的外观，没有进网许可证，没有进行CCC的认证检测，然后就贴上了相关的标识和标志买卖，这是一种 假冒行为，严重侵犯了知识产权。

　　也许在这样的背景下，我们可以理解国内手机品牌为何纷纷落马的原因。靠着短视的竞争，山寨机大大破坏了国内手 机市场生产和消费的环境，就像过渡放牧，最终必定会毁坏牧场，变成沙漠化，倒霉的还是消费者，造成没奶喝的景象。

　　如果放任这种不合理的发展模式继续下去，我们永远都做不出自己的民族手机品牌。

　　在改革开放30年的过程中，民营经济是一个最值得称傲的成就。“温州鞋”、“义务小商品”，哪个不是山寨出身 ，哪个不是最后靠脱离山寨的莽撞，走上正规的品牌之路后，成就了一番伟业，做出了闻名内外的高质量产品。

　　依托政府的外部引导，加上诸如天宇朗通这般“绿林好汉”的内部动力，山寨们必将消失，但另一个值得我们骄傲的 事物—民族品牌，则会如初生的太阳般，冉冉升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