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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第73期[1983年5月1日,解放军第四军医大学的学生,在华山险道救助遇险游人]
一日三十年——5月1日
●1978年北京电视台更名为中央电视台,英文简称CCTV
●1980年中国第一家合资企业正式营业
●1983年第四军医大学学生在华山险道救助遇险游人
●1984年广州用150MHz频段开通了我国第一个数字寻呼系统
●1984年全长814公里的青藏铁路西格段正式投入运营
●1985年中国海陆空统一换着新制式服装
●1995年“亚洲第一塔”落成,东方明珠广播电视塔发射开播
●1997年东莞虎门大桥通车
●2003年CCTV-新闻频道开始试播
4月的北京,说起第四军医大学的“英雄集体”,李博、杨海涛、陈俊……说起那些在全国作为典型宣传的故事,曾 经的团支书魏兰新说,25年过去,许多细节的记忆已模糊,但当年同学们的故事,依然令她激动。
翻开相册,已泛黄的纸页,一张张黑白照片,记录了1983年5月1日的华山抢险,“危险发生的时候,时间就定 格了,你站在什么地方,就做了什么事情”。
咽喉之地发生险情
1983年5月1日,第四军医大学第三大队(1980级)魏兰新等150多名学员进行团支部活动,到华山旅游 。当时的团支书魏兰新回忆,他们本希望凌晨登顶看日出,但因火车晚点,一大早才到山下。
夹杂在游人中,队伍向山顶进发。
早晨7点多,学员们爬到了千尺幢,但无法上行了。
自古华山一条道——千尺幢是上下主峰必经之地,也是华山著名的险路之一。自下而上264级石阶,需双手牢抓两 侧铁链,侧身横行通过。“就好像垂直的依墙而立的梯子一样!”时任第四军医大学宣传处干事的舒英才说。
在这里,上山和下山的人拥挤在了一起。
突然,在巨大的冲力下,十多名游人铁链脱手,从垂直的崖梯上跌下,砸在游人身上,翻滚着坠落。
见一中年男子急速滚落,第四军医大学学员王强和李博用身体挡了上去,王强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服,李博抓住了他的 腿。
“当时我脑子里是空白的。我现在是做心理辅导的,知道瞬间反应那是人的最真实的表现。”回首当年,李博对自己 的行为很自豪。
“多亏了他们,我又活了这么多年!”当年被救的季国定回忆,当时他是清醒的,没意识到自己的伤多严重。王强、 李博架着他,往下走到回心石一块平坦之地,拿出棉球、纱布,给他处理伤口。
“学员们随身带了急救器材和药品,以备不时之需,没想到发生了更大的险情!”舒英才回忆。
季国定左前额颅骨明显下陷,学员们判定是“凹陷性骨折”,神志清醒只是短暂的,一旦颅内血肿,后果不堪设想。
学员们搀扶着季国定到了山下医院,但该医院没有开颅手术条件。下午6点多,学员们将季国定送到了西安第四军医 大学附属二院,当晚11点45分,手术实施。
在季国定滑落被救同时,郑州柴油机厂女工尚俊萍被学员项耀钧、姬亚友接住。她头部受伤昏迷,胡湖、姬秋和、徐 伟平等人将她送到了华山中医医院。
甘肃天水女青年刘丽萍左腿骨折,学员们手臂交错,把她“捧”在手上抬到了青柯坪,李华、邓永志、何耀、王宏欣 等人“接棒”把她送到医院。
临时“集结”的战斗群体
千尺幢的险情引起上方游人恐慌。
5月1日下午3点左右,二仙桥路段50多米的傍崖山道上,再次发生阻滞。
学员王连刚、赵建华、李健和其他100多位同学,结成人墙,站在崖边,护送人群下行。
下午4点半左右,学员杨海涛在二仙桥附近发现了已昏迷的陕西第一针织厂女工陈聪玲。
杨海涛和随后挤到现场的学员决定针灸施救,但带了针具的学员被挤在了二仙桥另一侧。
杨海涛说:“我去取针!”但桥被挤得水泄不通。杨海涛翻出了桥一侧的铁索链,踩着桥边,抓着铁链,慢慢向桥对 岸移动。
“当兵的,不要命了!”杨海涛回忆,当时很多游人被他吓了一跳。知道他是过桥取针救人时,很多游人向他伸出了 手,“我是从人民群众的手臂上攀过去的。”施针抢救无效,天色已暗,学员们决定送病人下山。
下面是百尺峡、千尺幢的四五百级垂直石阶。石俊背起陈聪玲,杨海涛、应可满担任“前锋”,赵建华、徐军作“后 卫”,把背包带系在石俊身上,缓冲他向下的冲力;魏兰新等女生把男生的背包背在身上,并举着手电筒照明。
魏兰新记得,下完千尺幢,他们去农家借了扁担,做了简易担架。为保持担架平衡,遇到陡坡时,抬在前面的学员将 担架高举起,后面的同学跪在地上缓慢移动。有些道路狭窄崎岖,一边是巨石,一边是深谷,探路的学员跪在地上,仔细摸地 上,“这块儿是实的,踩这儿,踩这儿!”下山途中,宝鸡机电公司工人李瑞根抢着帮石俊一行背人。
在其他的抢险队伍中,一位旅游车司机驱车120公里帮助把季国定送到医院,没留下姓名;西安体育学院体育系8 2级学生盖文亮、马敏等四名同学、陕西第二印染厂工人惠普仁,帮助学员们护送尚俊萍到华阴县中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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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报记者徐春柳实习生张欣北京报道
-新观察
“八十年代”真正的英雄
“八十年代”已成为一个符号,它代表着一场声势浩大的思想解放运动,象征着对个性、对生产力以及对整个社会体 制的极大解放。小平同志曾深刻地指出,改革也是一场革命。而今日对这段“革命”的种种回忆,已将“八十年代”构建成为 又一段“激情燃烧的岁月”。
但是,如果我们更加细致地重新审视“八十年代”,或许会发现:这一时期的“激情”,不再是“红旗如海歌如潮” ,不再具有浪漫的乌托邦冲动。改变中国命运的真正动力,是对个体、对人性的尊重,改革的主角,真正的英雄,再不是不食 人间烟火的“高大全”,而是一个又一个的普通公民,他可能是在深圳工地上苦干的四川籍建筑工人,也可能是不认识ABC 却敢飘洋过海做外贸的温州商人,中国奇迹是他们创造的,他们的品格可能不无瑕疵,但同时他们勤奋、热情、充满梦想、古 道热肠,在道德上达到了相当的高度,并不逊色于史书上留下赫赫大名的先贤。
这是一个朴实的道理,这个道理当然也蕴含在“华山抢险英雄集体”的故事里。
冒着牺牲自己生命的危险去抢救别人,这是人性最光辉的一面,毫无疑问是英雄壮举,放在任何时代任何国家,都值 得歌颂值得宣传。
可是这样一些“英雄”,自己仿佛浑然不觉。在当事人看来,华山抢险,只是团支部活动中的“插曲”,当时“不要 命了”事后也“觉得后怕”。“日子过去了,事情也过去了,就像车上让了个座位,街上扶了一位老人一样,被我及我们遗忘 了……”惟其如此,我们才更坚信:华山抢险的大学生们是真正的英雄。我们或许会对老一套的英雄宣传模式感到有一些厌烦 ,我们不爱听那些故意拔高的说辞和看起来圆满的逻辑。可我们无法否认,崇高的德行对这些年轻人来说,是如此的真实!
对于今天的青年来说,“八十年代”所塑造的许多英雄形象,早已淡漠:“八十年代人”所苦苦追问的那些问题,再 不会被提起。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精神气质,世易时移。可“八十年代”留给我们的那一笔思想遗产,却注定要深入人心。 我们仍然崇拜英雄,但我们知道英雄一定也是平凡和真实的,他们不一定激情四溢,而是更多的体现出理性;我们当然遵从人 类的道德律令,也深信,真正崇高的道德,一定发自内心,毫无修饰———这正应了明代大儒王艮的名言,“百姓日用即道” 。
一位记者前辈曾写道:“在我们的生活中,有很多‘小人物’。他们如同原野上的小草,毫不起眼,却构成了地球上 最美的颜色。他们是卑微的,也是伟大的;他们是平凡的,也是高尚的。这些‘小人物’的心灵光芒,可以穿越时空,照亮人 类前进的方向。”是的,在这个似乎缺少“英雄”的时代,我们拥有了最多的英雄。
□任羽中
温故知新
越南邀请境外记者采访“撤军”
越南通讯社28日宣布,越南决定从5月2日到5月底由柬埔寨撤出它的一个步兵师、六个旅和直属团。
与此同时,越南当局还邀请大批外国记者到柬越边界采访“撤军”情况。
据认为,这是越南当局在柬泰边境发动的大规模攻势受到挫折、同东盟国家进行对话遭到抵制后采取的又一行动。
外国通讯社在评论越南的所谓撤军时说,“这是越南再次发动的一场外交攻势的一部分”:“打与撤军相结合说明越 南开展胡萝卜加大棒外交的又一个例子”。
法新社援引西方军事专家的话说,越南这次撤出的部队“仅仅牵涉到靠近柬越边境的部队,而不牵涉到在政治上更为 重要的靠近泰国的军队”。
泰国最高司令部新闻处主任威蓬·劳沙天中将说,越南宣布撤军好比是让人去猜的一个“字谜”。
一位泰国军方人士说:“越南人可以邀请愿意观看越南撤军的所有外国记者去看,但是,这些记者却看不到军队的换 防和兵员的补充。”
——摘编自人民日报1983年5月1日第3版《装模作样“撤军”偷偷摸摸换防越南撤军骗局难掩世人耳目》
那时流行
军帽
流行时间:上世纪80年代中期
流行指数:★★★★★
男孩子头顶黄绿的军帽,挎个帆布包,甚至还穿一身“军装”,是七十年代生人者童年记忆的一部分。
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到中期,从儿童到青年,军帽,风行一时。那时的老年人更多还是戴鸭舌帽。
夏天戴单军帽,别颗红红的五角星,戴帽者脸上神气活现。少年们还往往用报纸折成圈,放在帽子内部,使军帽更有 棱角。也有不良少年在军帽里藏烟卷。冬天是棉军帽,两边有护耳,看着暖暖的,成为少年儿童的最爱。
军帽和军帽上的五角星,也是那时的被抢夺对象。很多上世纪七十年代出生的人,都有过被抢军帽的记忆。而小朋友 晚上回家,妈妈发现军帽上的五角星不见了,那是常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