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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易罡的中国式波普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10月09日17:18 新周刊

  对王易罡来说,民间美术馆的破产是一项社会学实践,在画家生存法则里,艺术就隐藏在现状的不对劲当中,这是一个永恒的冲突。

  文/蓝晓雁

  灰暗阴沉的监狱,鲜艳的红白蓝星条旗,伤痕累累的裸体堆叠倒地,挥舞警棍的男
人神态狰狞。在这并不陌生的画面上,喷绘的灰白色块和黑色污迹,几行白色圆点,加上油画底部标签式的条形码“MADE IN USA”,拼贴出了最直观的视觉控诉。

  8月29日~9月24日在广东美术馆展出的《从‘极地’到‘铁西区’——东北当代艺术展》中,王易罡的《美国制造》系列作品引人注目。“在这些高2米,长达2.6米或3米的大幅画作中,王易罡以酣畅淋漓的大笔和鲜明的符号,直接挪用了美国艺术家贾斯珀·琼斯(Jasper Johns)的《带有石膏铸件的靶》和《国旗》,通过一系列反映美国入侵伊拉克的图片特别是美国兵虐囚和萨达姆受审的照片,王易罡表达了基于人道主义的鲜明的批判态度,使他艺术的社会批判性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强度。”艺术评论家及策展人殷双喜说。

  鲁美的格格不入者

  王易罡1982年就读于鲁迅美术学院,毕业10年后重返鲁美。这个鲁迅美术学院新生代中的活跃分子不断尝试以各种风格表达自我,现实主义、立体主义、抽象、具象、拼贴、涂鸦、波普……王易罡形容自己的艺术历程就像一个大拼盘。在经历过开办民营美术馆和参与公共美术建设后,王易罡反而更喜欢自己现在的自由状态。他说:“经过了几十年,扔掉了很多东西,反而轻松了。我现在最关注的就是当下的东西,如果艺术家不关心社会,艺术品就只是商品。”

  而在他看来,“实际上我是走上了一条非常痛苦的道路”。他觉得这种痛苦不是因为自己,而是来自周围的环境对他的不理解。“一个太真实的人在一个不真实的环境中就会显得非常奇怪,有时候太真实容易受伤害。”

  当年在鲁美他就常常觉得自己与周围格格不入,大学教育对他来说就是在反证中学习。1984年,“清除精神污染”,不让听邓丽君的歌,也不许留长头发和穿喇叭裤。正上大二的王易罡因此遭到了批判,有人说他追求资产阶级精神艺术,还差点被学校开除。也就在那一年,他参加全国美展,以一幅《前进中的中国青年》获得了他平生第一个奖。

  在沈阳大学师范学院工作10年后重返鲁美,对王易罡来说一是对自己的证明,二是想实现自己读书时代的一个想法,“当时老师说一定要这样,我将来教学生一定不能这样”。王易罡说自己的很多学生现在也成了名。这次东北当代艺术展参展者之一付晓冬是王易罡的学生,“王老师有着与众不同的教学方法,他很支持学生的实验性作品。”付晓冬说。

  中国式波普

  无论是读书、教学,还是后来办美术馆,王易罡一直没有停止对西方当代艺术的探索。这种多风格的研究方向持续影响着他的艺术生涯。“后来我觉得这种风格还是不能够表达我的情感,艺术应该要让人释放,带给人快乐。”1990年,王易罡开始尝试以材料与符号化为特征的抽象创作,次年的抽象系列成为他的第一个代表作。在参加第一届中国油画年展后,王易罡听从评论家范迪安的建议到北京举办个展,迈出了一生最重要的一步。

  在那个艺术市场不发达的时期,王易罡的作品被外国友人买走,成为了王易罡艺术生涯的一个转折。“当时画画非常艰苦,我一个月工资只有48块,买颜料都不够,当我的第一幅画以1500元卖出的时候,生活才开始宽裕起来。”王易罡回忆道。

  1995年,他开始把时尚、文化符号表现到画面上。涂鸦、表现、综合材料等元素随意混合,商业文化和中国传统文化符号杂糅,中国字帖、《金瓶梅》色情画、民间古版画、东北花被面、鸳鸯及牡丹等等都成了王易罡的素材。而王易罡从1999年起担任沈阳民间美术馆馆长,并在2003年经历了美术馆的关张,这些社会经历,使他的艺术也有了对社会更深的关注。

  策划此次东北当代艺术展的广东美术馆馆长王璜生对王易罡的参展作品这样评价:“这是一种国际文化现象,以正义为切入点,国旗和圆点产生的波普效果是立体的,带来响亮的视觉效果,表现了一种思考。用智慧和道德关怀社会的发展,这也许就是艺术的宿命。”

  《新周刊》:《美国制造》的灵感是不是来自于新闻?

  王易罡:是的。有一次我偶然在网上看见美军虐待伊拉克囚犯的图片,感到非常震惊,觉得这是现代文明社会不应该发生的事!我画了这一系列作品,同时采取了现实图像与文化历史经典相组合的方式,使画面形成了多元的不确定的感觉。我虽然经常说艺术家是一个弱势群体,我们不能改变什么,但是我们可以用自己的方式表达出来。艺术家应该对社会有一些责任,这样的艺术家生活才有意义。

  《新周刊》:你这么多年来如何保持创作灵感并不断尝试新的绘画风格?

  王易罡:这还是来自我对现实生活的关注。观察现实生活的变化,思考生活中的问题,有了思考就会有想法,就会想去表现这些想法,作为画家就一定要用色彩形象把自己的想法转换为艺术作品。而不同时期的想法需要有不同的表达方式,所以我喜欢不断尝试用最合适的方法表达自己。

  《新周刊》:能谈谈你当美术馆馆长和参与公共美术事业时的经历吗?

  王易罡:1999年,东北一个民营企业集团请我帮他们做一个画廊。2003年,企业不行了,美术馆也被迫停掉。当时这个美术馆在东北地区乃至全国的影响都非常大。

  艺术家本应该更多地参与到公共艺术建设中,但是这个东西在中国很难实现。一些领导个人素质比较差,他们对艺术、艺术家缺乏起码的尊重,相互之间没办法沟通,也很难按自己的想法去做。所以中国到处都是城市雕塑垃圾,很恶心。这个状况大概要再过30年才会好转,我这辈子可能赶不上了。

  《新周刊》:你觉得东北的当代艺术和中国其他地区相比有什么特点?

  王易罡:东北相对来说要“左”一些,东北艺术家的思想比较保守,和经济开放的程度也有关系。但因为没有和市场联系得那么紧,东北艺术家对艺术本身思考的程度远远超过其他地区。无论你有什么想法,最终还是要回到画面本身,这种视觉基础是重要的。我希望有更多开放的、活跃的东西进入东北,但我也不想东北艺术家失掉自身的优势。这似乎有一点矛盾,所以如何能在活跃市场中保持艺术家平和的心态很重要,艺术家会受到外界的影响,但不应改变初衷,好的艺术家应该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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