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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称改革方案未采纳人文学科所提意见http://www.sina.com.cn 2007年03月29日10:15 青年周末
因为我傻才出来说“不招” 青周:校方设了扶植基金,您实在不能承担,可以申请“扶植基金”呀? 包:问题是我们历史系的老师大多感到,这好像你向我买了一个商品,不但没向我付费,反而要我付钱给你。你大度:你没钱?打个报告申请一下,我给你减免一些钱。你觉得这合适吗?所以,有“扶植基金”,也无法申请。 青周 :为什么无法申请?您不觉得这种中国文人式的清高是会误事吗? 包:史学哪来那么多的“研究项目”,即便有,经费也极少。 我不可能向无理向我收钱的人去申请“扶植”。 青周 :除了历史学,其他人文学科的人想法是什么样呢? 包:对改革方案都没达成一致。文史哲差不多。都提了很多意见,基本未见采纳。 青周 :为什么您出来说这事? 包:我这个人比较傻。征求意见会上,叫着“不招了”的人多的是。 有人问过我,既然你们都说人文学科是老师为学生打工,那你们为什么还要招生呢?我也觉得难回答这个问题。如孔夫子所说,好为人师吧。 争面子还是求尊严 青周:您不认为这是校方为了控制招生数量,以免研究生过滥过多的良苦用心? 包:我们以前的招生量就很少,这样的新政,实际结果只能是基础学科的招生名额更少,应用学科的招生数扩大。这样一来,可能会将老师该出的那份钱转嫁到学生头上。我的考生已有人来说了:老师,这份钱我来出。我当然不会接受。 我不想招博士生好长时间了,总下不了决心。这次新政给了我一个推动。 青周 :您自己说不招就可以不招么? 包:我还可以个人做研究,写论文和专著,上课,反正完成工作量就是。 青周 :您这算不算非暴力不合作行为呢? “拒招”会有作用么? 包:不是。本来,如果学生不合格,我们可以不招。 我知道我的这个行为不会有效果,但必须做,不能再害学生。我想借你们报纸向我们管理层说一句:矜持于行政权威,争得面子;闻过则喜,从善如流,赢得尊重。 青周 :学生什么反应? 包:我有两位硕士研究生,是近年较难得的,很不错。他们都希望转为直接攻博,现在难了。我知道他们相互讨论,但都没问我,不好问,怕我伤心。 青周 :历史学科其他学校的老师们有没有和您交流过这件事? 包:有。上周在北大去纪念我的博士导师邓广铭先生百年诞辰时,海内外的朋友见面,问起此事,用词虽不一样,意见惊人的一致:凭什么收你们的钱?我回答:改革。罗兰夫人说:自由呵,有多少罪恶借汝之名以行。改革呢? 只从应用学科角度制定政策是片面的 青周 :有人说,这个方案至少是个次优方案,比现行的规则要好。 包:人文学者不能接受,应用学科可能好些。问题是他们以为我们也应该这样。也有人称目前的方案有利于学生。比如经济系有人说如果拿到全额奖学金,钱比以前多了。但你弄清楚了,拿全额奖学金比例是多少? 青周 :有人说您太恋旧,是过去旧规则的既得利益者,所以不思改革。 包:让他们说去。这是改革吗? 青周 :那是什么呢? 包:研究生收学费,可以算改革;应用学科教授拿学生当劳动力,现在规定他们必须出助研经费,也可以算;但史学,本来就不存在这个问题,一并绑上,胡闹。 实际后果一是招生大大缩减,二是增加学生负担(如果老师让学生出此“助研经费”更糟),三是将原本比较“人文化”的师生关系,变成了像应用学科那样:老板——雇工。 青周:某经济学教授所说,现阶段改革只能在边际上渐渐推进,需要有人做出牺牲和妥协。 包:谁来牺牲?他们经济学家吗? 青周:每个人站在自己的角度说话,总需要些人从整体角度来看? 包:这话如果我们系里的教师来说,我没话说,“经济学家”是“改革”的得益者,没资格说此话。我这样提意见,正是从整体出发看问题。他们未能从整体看问题,而片面的只从技术专业、应用学科的角度出发来制定政策。这不可能是“整体立场”。 青周:有人说,基础学科的研究生,如果读书阶段,没有经过老师的指点,课题的历练,没有打下扎实研究功底,没出路? 包:这是应用学科习惯于被计划外加的“课题”训练出来的思路。“课题的历练”,在应用学科可能如此,所以他们会联名发文。他们想当然地以为我们也该这样,在历史学绝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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