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毅
建国后规模最大的一次城市基层民主试验，正在黄浦江边轰轰烈烈地拉开序幕。7月22日，是24岁的王育才——这位上海迄今最年轻的居委会主任履新的第六天。这个年龄，似乎很难获得这个职位。但今年举行的上海居委会直接选举给了他机会。据介绍，2006年是上海市居（村）委会换届选举之年，全上海共有4767个居（村）委会举行换届选举（其中居委会3194个），全市居委会直选比例将不低于40％。（7月25日《《21世纪经济报道》）
在笔者看来，上海市进行的这次城市基层民主试验，其带来的民主气息、民主氛围、民主意识以及由此产生的积极意义，值得期待。
因为一个直观的例子是，在拥有1300多万户籍人口的大上海，即便按照40％的最低比例计算，这也意味着将有数百万人可以通过投票选择自己信赖的居委会干部。
如此一种前所未有的城市基层直选方式，如此一个堪称是轰轰烈烈的规模，形成了中国政界选举史上一道特殊的风景线。这道风景线出现在中国最具有代表性的城市之一——上海，显然不是偶然的。从最基层的居委会与村委会开始这次民选的尝试，则体现出上海乃至中央非凡的政治智慧与政治眼光。
当然，将民主选举的改革从基层开始，是否意味着今后会采取自下而上层层推进的方式推广这一办法，现在看还难有定论。但这一次的政治民主尝试因其规模性及影响力具有了承前启后的重要作用。其可能产生的深远影响，恐怕远非人们现有的思维所能想像。
此前，虽然在我国沿海一些地区的基层采取了直选的方式，但是无论在规模上、影响力上都远不能与上海此次的民主试验相提并论。更何况，在上海市组织这次民主试验的官员看来，参加直选的居民数字与居委会数字都是相对次要的，重要的是通过这次民主试验，使得越来越多的公众熟悉民主治理的规则呢。
具体而言，通过这次政府组织的民主试验，有如下几个方面的意义：一是在更多的市民心中培育起强烈的民主意识；二是让居委会这个民众自治组织在城市里发挥越来越重要的作用；三是以基层为试验田，对民选的程序与规则进行熟悉与完善。
显然，如果抱着这样明确的目的性，上海市此次民主试验肩负着相当重的责任，直选结果是否能达成令各方满意的多赢结果，很可能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决定我国民选的进程与方向。
我们在为上海市的民主试验大声叫好的同时，也必须认识到，任何民主选举制度的改革与创新，都不是一蹴而就的，既需要反反复复地磨合与完善，更需要参与人珍惜自己手中拥有的直选权利。换言之，政治民主的改革决非一朝一夕的事情，而将是个比较缓慢的多方博弈过程，每个参与者都可能会影响到中国政治民主的未来。
从这个层面观之，上海的这次居委会直选，已经远远脱离了上海市的范畴，某种程度而言，具有了全国性的符号意义，这无疑是令人感到欣慰与自豪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