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公安部网站消息，从7月30日至12月底，河南省郑州市警方将集中开展娱乐场所专项整治行动，要求年底前民警家属必须退出经营，同时要求在歌舞娱乐场所营业大厅、包厢、包间内的显著位置，必须悬挂禁毒、禁赌、禁止卖淫嫖娼等内容和报警举报电话标志。(中新网8月6日)
权力的运用从来就有实际权力和虚拟权力两种基本分野。所谓“实际权力”，即权力
以及执行人以雷霆万钧之势，直捣黄龙，以“肉体”的形式出现在犯罪的现场；而“虚拟权力”则是指权力以“精神”的形式存在，充当社会生活的“守夜人”——法律法规、行政规章以及以各种面目出现的“禁止性标志”当属此类，从某种意义上说，这种虚拟权力就是实际权力的“不在场想像”。
郑州市警方要求在娱乐场所悬挂禁毒、禁赌、禁止卖淫嫖娼等内容和报警举报电话标志，就是警方实际权力的“不在场想像”——警方试图藉此构成对娱乐场所从事不法经营的精神威压。
这种“不在场想像”能不能顺利震慑娱乐场所非法活动呢？
在现实中，诸如禁毒、禁赌、禁止卖淫嫖娼、禁止未成年人进入网吧等“禁止性标志”之所以在很多情况下失去了规制的效力，利益固然是不可回避的因素，但权力失范无疑更值得追究。可见的事实是，“禁止性标志”作为一种实际权力的延伸物，对很多人来说就意味着权力永远不可能在场，甚至在有些情况下，权力与不法经营者竟然结成“攻守同盟”，权力寻租、坐地分赃。在这种权力失范的大背景下，权力“不在场想像”彻底失去警戒的能力。
具体到此次郑州警方对娱乐场所的专项整治活动，坦率地说，笔者是抱有悲观情绪的。其中，最值得质疑的是，在整治活动中为什么会出现“要求年底前民警家属必须退出经营”的政策？表面看起来，这是为了降低执法成本，但它也暗含着这样一个错误信号：只要是与警方有瓜葛的娱乐场所，事前都可以得到藏匿证据、毁坏现场的回旋时间，而且很可能在治理过程中网开一面，选择性执法。这显然会让那些与警方没有瓜葛的娱乐场所——不管是非法的还是守法的——疑窦重重：如此不一视同仁公平吗？在权力的合法性遭受质疑的时候，挂个“禁止性标志”的牌牌又能有什么用？
郑州警方的权力“不在场想像”，要想从想像变成切切实实的制约，一方面权力的合法性来源必须是强大而可信的，另一方面公民的道德自制必治达到一定程度，如果没有这两方面的互相促进，“禁止行标志”的牌牌只能是粉饰太平、自欺欺人的可笑伎俩。
■张若渔（来源：燕赵都市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