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铭鉴:超女,一个词语的过客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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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6年11月04日09:20 东方网 | |||||||||
《辞海》新版拒收“超女”——这是最近流传的一条消息,尽管至今尚未得到证实,但网上早已是硝烟迷漫。“超女”粉丝们一个个披挂上阵,如潮水一般发起攻击:“傲慢与偏见”啊,“贵族式的保守”啊,“缺乏海纳百川的气度”啊,“个人好恶代替收词原则”啊……讨伐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怪不得有人说,网络时代一滴口水都能酿成一场大战。 本人至今还没有看过一场“超女”,但我能感受到这是一个巨大的存在。它犹如一条
“狭隘!”“歧视!”“封闭!”“僵化!”……慢,慢,慢,请各路粉丝且慢发怒,容本人把话说完。 《辞海》是一部大型百科类工具书。《辞海》的收词原则——抱歉,本人不是《辞海》编委,无法一一奉告;不过,如果我是编委的话,一定建议至少应包括以下几点:一是要有明确的词汇意义,二是要有稳定的词语形态,三是要有大致一致的社会评价,四是要有长期使用的语言价值。这也是一般辞书的收词原则。以这几点考量一下“超女”,我觉得现在就把“超女”收入《辞海》,未免有点操之过急。 首先,“超女”是一家电视台的一个节目的名称,其词汇意义有着明显的不确定性。作为电视节目,完全可能根据市场需要,内容不断改版,规则不断更新,甚至到了一定阶段淘汰出局。这是正常的市场行为。电视的这种偶然性和阶段性,与辞书所要求的知识性和稳定性是不相容的。中央电视台的“春晚”办了二十几年,早已成了全国人民的一道精神大餐,至今尚未收入《辞海》,也许这便是一个原因。“超女”应该从中得到启发。 其次,恕我不客气地预测一下,即使电视台坚持年年办“超女”,“超女”的影响力也会不可避免地走下坡路。上一届的“超女”如火如荼,风生水起,连上海老太也赶到长沙去送粽子;这一届则平静得多,街头没有碰到一个拉票的女孩,不少人已觉得它成了可看可不看的鸡肋。据说冠军是上海的,我连名字也没记住。大众文化图个新鲜,年年把“超女”捧出,难免会导致“审美疲劳”。所以,在我看来,“超女”只是一个词语的过客,缺乏长久的语言生命。它迟早会淡出人们的视野。《辞海》拒绝这类词语,是在尽辞书编纂者应尽的语言过滤的责任。这不是“傲慢”,而是冷静;不是“偏见”,而是理智。 第三,即使“超女”依旧炙手可热,我仍然认为不能收入《辞海》,至少现在不能收入《辞海》,因为对于“超女”这一现象,人们的评价并不一致。这说明社会还在观察之中,还在思考之中。美学家说,距离可以产生美感;同样,距离也可以产生智慧。没有一个时间上的沉淀,人们往往很难看清事物的真相。《辞海》不是个人的学术专著,它反映的是社会的共识。当一个词语还没有成熟的时候,我们是没有必要拔苗助长的。“超女”不应该是享有特权的“超词”。 写完上面三点,正巧读到《新民晚报》上的一篇文章:《收词应有客观标准》。作者满怀忧虑地说:“几十几百年后,如果有人看到我们今天谈论‘超女’的文章,弄不懂‘超女’为何物,辞典里又查不到,该有多么遗憾!”这真是杞人忧天。其实,作者是大可不必遗憾的。“超女”作为一个新闻词语,在完成它的历史使命之后,还有必要继续在全社会普及吗?今天是一个信息爆炸的时代,学会遗忘有时也是一种自我保护行为。手机里的短信息还要“清仓”呢!也许你是一位“超女”研究者,那有大量的“文献”可查,足以让你知道“超女”为何物。今天的大多数人不正是这样认识“超女”的吗?一部辞典如果为了“几十几百年后”的虚无缥缈的需要而有词必收的话,现在每天都要产生三个以上的新词新语,别说《辞海》无法容纳,就是编部《辞洋》也未必招架得住。所以我劝“超女”粉丝们稍安勿躁,“超女”一词真的有生命力,过几年再收不迟,现在还没有到翻《辞海》查“超女”的时候;万一如我所说,它只是一个“过客”,即使收进《辞海》,也不过是大海中一浮沤,何必多此一举?作者:郝铭鉴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