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发现的萧珊致沈从文书信披露出一个真情故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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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4/11/18 12:23 新华网 | |||||||
新华网上海频道记者赵兰英11月16日报道:新近在上海发现的巴金夫人萧珊致沈从文的信,将一个鲜为人知的远去的真情故事,展现给读者。 萧珊的信不长,全文如下:“沈先生:收到你的信,全家都很兴奋,相传阅读。我家里情况还是依然,老巴在干校,他也做了二年‘菜农’,但比起三姐,大大落后。我的女儿已结婚,女婿是同班同学,劳动人民的子弟,婚后女儿女婿住在这里。幸而有他们,要不 这封信写于1972年6月28日。这时,巴金的“问题”还没有解决,正在“五七”干校接受劳动改造,而萧珊因得不到及时治疗,肠癌转移到肝部,已病入膏肓。儿子小棠在安徽插队,因为“家庭”原因,还被剥夺了上学、转工、提干等公民权利。 正在巴金一家精神与肉体备受煎熬的时刻,一封来自远方的厚厚5页纸的长信,给他们带来了极大的安慰。写信人就是沈从文先生。从文先生这时的境况,也十分糟糕,搬了好多次家,而且越搬越小。数次搬家中,从文先生不慎将巴金家的地址给弄丢了。一天,巴金从干校回来,到单位接受批判,刚在指定的屋子里坐好,就见一位姑娘走上来,轻声问他是不是巴金。然后,姑娘告诉巴金,她是从文先生的亲戚,从文先生一直关心着他,问他还住不住在老地方。巴金回答了一句,还住在原处。回到干校后不几天,姑娘又来了,告诉巴金,从文不慎把他的家庭地址弄丢了,希望写一个地址给她,由她来转交。 就这样,从文先生得到了巴金的地址,立即写来长信。从文先生一开始就告诉巴金,因为多次搬家,遗失了他们家的地址。向别人打听,又有许多不便,别人也忌讳,所以直到今天刚得到亲戚家转来的地址。随后,从文先生将所知道的一些朋友的情况告诉巴金,信末写道:“熟人统在念中。便中也希望告知你们生活种种,我们都十分想知道。” 收到从文先生的信,巴金全家十分激动。病中的萧珊,拿着长信,反复看了几遍,流着泪说道:“还有人记得我们啊!还有人记得我们啊!”巴金因为是被审查对象,没有通信自由。于是,萧珊抱病,艰难地给从文回信,告知家中的一切。一个半月后,萧珊便与世长辞了。 1932年,在上海一家西菜馆,巴金与沈从文相识。从此,南巴北沈,书写了一首首友情的赞歌。1932年的秋天,巴金到青岛,从文将自己住的小屋让出来给巴金住,自己住到学生宿舍去。后来,从文在北京成家,邀请巴金去作客,巴金这一去就在从文的新家住了二三个月。40年代,沈从文在西南联大教书,萧珊则在这里读书。巴金两次去昆明,和从文一路奔跑,躲过落下的炸弹,还同游西山龙门。以后,沈从文离开文学圈子。巴金只要去北京,就要去看从文。 1974年,萧珊逝世2年后,沈从文先生来沪,走进巴金清冷的家。家里只有巴金一人。2位老友将椅子搬到走廊上,促膝长谈,忘记了时间,忘记了“身份”,忘记了所有的苦和累。80年代,巴金又2次去京,看望沈从文先生,并且为从文先生逼仄的居所鸣不平。 沈从文先生一直珍藏着萧珊的这封信。萧珊信中的“三姐”系从文先生的夫人张兆和。1989年2月,张兆和发现了这封居然还在的信,便复印了一份寄回巴金。张兆和在给巴金和巴金女儿小林的信中,深情地写道:这是萧珊给他们的最后一封信。这些信清清楚楚地反映出那个年月人们过的是什么日子。 巴金子女最近在整理父亲资料时,意外地发现了这些信件。同时发现的还有曹禺、丁玲、张光年、康濯等人致巴金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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