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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后精神救治姗姗来迟20年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7月27日06:21 大洋网-广州日报

  

震后精神救治姗姗来迟20年
当年在石家庄育红学校的师生们,在唐山大地震20年后重逢于抗震纪念碑前。 (资料图片,骆昌威翻拍)
震后精神救治姗姗来迟20年
石家庄育红学校收养了大批唐山地震孤儿,图为“党氏三姐妹”中最小的党育新。(资料图片,骆昌威翻拍)
震后精神救治姗姗来迟20年
唐山康复村里,截瘫幸存者与正常人聚在一起吹拉弹唱。 记者骆昌威 摄
震后精神救治姗姗来迟20年
“党氏三姐妹”(从左到右:党育新、党育红、党育苗)于1996年重聚在地震遗址。 (资料图片,骆昌威翻拍)30年前那场被世界称为“20世纪人类十大灾难之一”的巨祸奇劫,造成了24.2万人死亡,16.4万人重伤,一座重工业城市毁于一旦。30年过去
了,许多往事都渐渐被人们淡忘,唯有唐山大地震,却像一道永久的伤痕,镂刻在每一个中国人心上。

  地震带给唐山人肉体的伤痛已渐趋平复,而精神的创伤还在折磨着那些劫后余生的人们。心理治疗提倡早期干预,把问题消灭在萌芽状态,多项研究表明,地震造成的重大心理创伤会对受害者产生持久性应激效应。但是,唐山大地震灾后的精神救治引起社会关注已是地震20年后,许多人去咨询医生时,已出现严重心理障碍。

  开滦矿务局精神卫生中心的张本教授最近忙得不可开交,在唐山大地震30周年来临之际,他的日程安排得满满当当,10年前他所从事的震后心理研究还算冷门,如今成了这个领域炙手可热的话题。

  震后余生的一些人,患神经症、焦虑症、恐惧症的比例高于常人3到5倍,患高血压和脑血管疾病比例也高于常人。

  “一开始,很多人对我们的问题采取了回避态度,都不愿意谈及那段伤心往事。我们同他们讲解,慢慢地接触,许多人接受了我们的调查。他们说起往事来时声泪俱下的情景,又深深地感染了我们。”课题组成员之一,开滦矿务局精神卫生中心神经科主任于振剑说。

  从1995年1月到1996年11月近两年的时间里,课题组找到了亲历唐山大地震的1695例受试者,完成了一项“唐山大地震对人类心身健康远期影响”的调查。调查结果显示,震后余生的人出现了一些创伤后应激性障碍,他们中患神经症、焦虑症、恐惧症的比例高于正常人群数据,有的高于正常值3到5倍。很多人失眠多梦、情绪不稳定、紧张焦虑,每到“7·28”便会触景伤情等,那些经历了地震创伤的人群患高血压和脑血管疾病的比例也高于正常人群。

  一个患者在地震中失去3个孩子。每次看到和她家遇难孩子年龄相仿的小孩,她都止不住悲痛。

  张本教授给我们举了两个例子。

  一个患者在唐山大地震中失去3个孩子。每次看到和她家遇难孩子年龄相仿的小孩,她都止不住悲痛,很长一段时间内郁郁寡欢。在家里即使是大白天也要挂上窗帘,不挂窗帘就会出现震亡的小孩要从窗子进来的幻觉。每当与人谈起过去的经历,她都要失声痛哭。

  另一个患者在唐山大地震中被困废墟4小时,救援人员及时赶到,使他安然脱险,从此心中留下了阴影。一次他到外地出差,住处忽然停电,黑暗中,他顿时感觉呼吸窘迫,巨大的恐惧袭来,如同又被埋在了废墟下。以后这种幻象逐渐加重,恐惧如影随形,他不能再呆在封闭的环境里,到哪儿都要把门打开。

  课题组在对地震孤儿的研究中发现,这一人群中出现频率较高的症状依次为:控制不住回想受打击的经历;遇到与创伤事件多少有些近似的场合或事件时产生明显的生理反应;极力不去想有关创伤性经验的事;避免参加能引起痛苦回忆的活动,或不到能引起痛苦回忆的地方去;过分的惊跳反应;反复发生“触景生情”式的精神痛苦;对未来失去憧憬,如很少思考或计划未来的学习、工作或婚姻等。

  调查也发现,母孕期遭受过地震应激的胎儿,成人后其情绪状态、智力水平和脑结构均较对照组有明显的异常变化。对64例截瘫患者的心身研究证实,他们的心身健康程度显著低于对照组。

  精神救治引起社会关注已是地震20年后,囿于传统习惯,许多人去

医院咨询医生,也都是出现严重心理障碍之后。

  虽然开滦精神卫生中心的医务人员们也时常走进社区、截瘫疗养院等地进行心理干预,但这一问题引起社会关注已经发生在地震20年后。囿于传统习惯,许多人去医院咨询医生,也都是出现严重心理障碍之后。

  心理治疗提倡早期干预,把问题消灭在萌芽状态,这是精神卫生工作者所倡导的理想工作模式。发达国家都较为注重灾难性事件发生后对人的心身的影响,往往会及时启动紧急预案,在“9·11”事件等场景里,我们经常可以看到心理卫生工作者活跃的身影。

  震后的唐山创造了举世瞩目的经济成就,但也遗留下一个精神救治的问题,多项研究已经说明,地震造成的重大心理创伤会对受害者产生持久性应激效应。

  好在心理危机干预已引起越来越多关注,张北地震、大连空难、安徽疫苗事件等,国家都派出了心理卫生工作者……

  假如唐山大地震发生后,有一支心理危机干预队伍工作在灾区会怎样?当然,往事不可追,用今天的观点来看待历史难免有偏颇之嫌。

  好在面对灾难,心理危机干预已经引起了越来越多社会层面的关注,“张北地震、大连空难、安徽疫苗事件等等,越来越多的公共突发性事件中,国家都向这些地区派出了心理卫生工作者。”于振剑说。

  更重要的还是人们自身的觉醒,现代人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关注自己内心的健康状况,许多人对心病不再“讳疾忌医”,这已经成为我们这个社会进步的尺度之一。

  (据《燕赵都市报》)

  康复村截瘫幸存者的幸福生活

  唐山康复村其实是一个居民小区,位于唐山市路南区,这里生活着25个特殊的家庭。30年前,在那次突然降临的大地震中,他们死里逃生却不幸截瘫,而今,在自己的不懈努力和社会各界的悉心关怀下,他们已在这里幸福地生活了15个年头。

  无障碍设施设计令人感动

  这里可能是全世界唯一一处专为地震后致残的截瘫人员建造的无障碍住宅小区。由于他们要在轮椅上生活,所以在康复村处处可见极富人性而颇为“神奇”的设计:宽达1米的房门、“隐藏”在墙内的卫生间、相对低矮的家具设施……这些无障碍设施的独特设计令人惊叹,更令人感动。

  生活越来越好的村民们常常想起30年前的大地震和这30年来的生活,他们对未来充满了信心。

  1976年7月28日凌晨3时42分53秒,大地震突袭了正在睡梦中的唐山,242769人死亡,164851人重伤,其中3817人截瘫。

  一些无人照顾的截瘫人员住进了当时兴建不久的唐山市截瘫疗养院,他们终日以轮椅代步,被一些医学界专家预言最长寿命为15年。

  截瘫人员组建家庭促成康复村

  那些年,在疗养院的截瘫病区,大家常常聚在一起聊天、做康复训练,或是坐着轮椅到处转转。男人帮女人修理轮椅,女人帮男人洗洗衣服,久而久之,在互相关心与鼓励的过程中,相互之间超乎寻常的好感在一些人心中慢慢萌生。他们希望走向家庭、回归社会,两个人相互扶持走完余生。

  1988年,康复村第一任村长王宝占被国家选派到日本参加国际残疾人马拉松大赛,在那里,他看到了一些残疾人集中居住的小区,受到启发。回国之后,他与朋友宋乃轩一起筹划在唐山建立康复村。

  历经3年多的建设,1991年,为满足截瘫人员走到一起、互相照顾扶持心愿的康复村终于建成。从第二年春天起,50名地震截瘫幸存者组成25个家庭,陆续在村里安家落户,开始了平淡而幸福的生活。

  (据《华夏时报》)

  记忆里没有地

  震,也没有父母

  文/本报记者 柯学东

  唐山大地震后一个多月,专门为地震孤儿建立的

石家庄育红学校成立,首批100多名唐山地震孤儿中,大的十来岁,最小的是3个不足1周岁的女婴,她们就是后来人们熟知的“党氏三姐妹”:党育新、党育苗和党育红。

  “每年清明节我都会给父母烧纸钱,但脑子里却没有他们的样子”,党育新这样诠释了唐山孤儿们30年来的思念、怀想和痛苦。像党育新这样的孤儿,唐山有4204个,他们如今都已成人,寻得了心灵的再生。唐山市委宣传部提供的资料显示,目前地震孤儿近半数成了唐山各行业的骨干、社会的中坚。

  8岁发现自己与别人不同

  唐山孤儿最受全国人民关注的是“党氏三姐妹”,如今她们都到了而立之年。小妹党育新仍在唐山工作,为大地震中的残疾人提供服务,2006年7月1日,她成为一名党员。二姐党育苗曾参军入伍,1997年7月1日入党,退役后回到涿州工作、生活。而大姐党育红,5岁离开唐山移居奥地利,今年“7·28”,她将和母亲苏珊娜女士一同回到中国,参加唐山抗震30周年纪念活动。

  地震时她们还不满一岁,她们的记忆没有灾难,也没有父母。石家庄专门为唐山地震孤儿办起的育红学校成了她们的家。地震给很多大一点的孤儿留下了无尽的痛苦和思念,她们却是生活得无忧无虑。后来,她们发现了自己跟别的小孩的不同,那是8年后育红学校关闭的时候了。

  1984年暑假,党育新被送到姥姥家,那时她只有8岁半。“在育红学校,大家都是一样的,没有什么不一样的感觉,到了姥姥家,我突然发现别人可以喊爸爸、妈妈,我却不能。”姥姥是位农村的老太太,平时沉默寡言,离开育红学校的党育新,在孤独的环境中长大。

  爸爸死的时候还抱着我

  不知是什么原因,在记者面前,党育新不怎么谈自己,她更愿意描述亲生父母,虽然只是想象中的父母。

  “地震时,顶梁砸到了爸爸的膀胱和内脏,他本来可以跑出去的,但他要护着我。后来,爸爸在送往石家庄的飞机上去世了……”党育新说她现在常常在脑子里构想爸爸保护她的场面,但她怎么也想不出爸爸的样子。后来,党育新从舅舅那里得到了一张父亲的照片,照片有点发黄,党育新经常捧着它发呆。

  遗憾的是,至今党育新从未见过妈妈的容颜,哪怕是一张小小的照片。“每年‘7·28’,我会给父母烧纸钱,但脑子里却没有他们的样子,这种遗憾别人是体会不到的。”

  大地震让她们成了姐妹

  与党育新命运连在一起的还有党育红、党育苗,她们不是亲姐妹,是大地震让她们成了姐妹。

  “我们一般大,又住在一屋,在一起打打闹闹的,是最好的伙伴,这样反而感觉不到那种姐妹情深。懂事后,才觉得三人缘分的难得,因此非常珍惜这份姐妹感情。”党育新还说,她现在经常跟二姐党育苗联系,在电话里聊聊天什么的,只是大姐育红在奥地利,不会说汉语,交流才少一些。

  2000年,儿子龙龙来到这个世界,党育新觉得特别幸福,“看着孩子一天天长大,叫‘妈妈’的时候,我心情很复杂,我都成妈妈了,却至今没叫过妈妈。”

  7月28日,党育新说她会为爸爸妈妈亮起一簇蜡烛,只有在这个日子里,才让自己的思绪回到从前,把心里面的痛和遗憾说给在天堂的爸爸妈妈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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