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界中，不同种群生物在自身繁衍生息过程中，直接或者间接为其他生物创造生存和进化条件。这些生物命运攸关，构成不断进化的生态系统。企业所处的商业系统，类似于生物的生态系统，既有处于系统中心的少数大型企业，也活跃着为数众多的中小企业，这些企业结成或紧密或松散的网络关系。企业间竞争不仅是企业与竞争对手的竞争，更是企业生态系统间的竞争。充满活力的创新生态系统离不开开放的创新理念、企业间的信任和协同机制、与技术匹配的商业模式以及鼓励冒险、利于创新的生态文化。
协同创新是创新生态系统进化升级的基础。同一生态系统中的企业各侧重于不同模块、构件或整体匹配工作，相互间通过技术、信息、资本、人才等资源交换，实现知识交流和知识共享，构成共存共生、共同进化的创新体系。即使系统中单个企业具有较强技术能力，但如果缺乏配套技术和补足品，也难以成功。如3D电视，虽然自身技术相对成熟，由于缺乏高清影像制造设备、信号压缩技术和广播电视标准等，当前还无法成为电视产品的标准配置。持续创新的企业生态系统依赖于合理分工和利益共享机制。不同企业要明确自身优势，选择各自最擅长的环节和专业领域，建立自己的生态坐标。在此基础上，企业间形成明确的分工协作关系，建立利益共享机制。核心企业与互补品企业应建立长期、相对稳定的关系，通过知识流动、共享、利用和整合，共同解决相关问题。
联合创新是创新生态系统持续发展的支撑。企业、大学和科研机构是创新的参与主体。以市场为导向，发展产学研战略联盟，是将创新生态系统主要力量集中起来的有效方法。高校研究所、技术开发公司与产品企业间优势互补、合理分工，实现原理创新、产品创新和产业化创新有机结合。比如，搜索引擎企业的主要技术来自该企业与高校建立联合实验室，通过实验室产学研结合，大学研发、人才优势与企业产品市场优势形成合力。新技术产品开始会缺乏市场竞争力，需要成功的商业模式协调产品利益攸关方的关系。例如，新能源汽车当前面临消费者认知缺乏、基础设施不足、产品不够成熟等制约因素，如何推进新能源汽车商业化是一个重大挑战。电动汽车租赁模式通过多网点、全覆盖的充电网络和较低的租赁价格，规避了新能源汽车上述不足，有效协调了生产者、消费者与运营公司之间利益，推动了新产品的市场推广。
开放创新是创新生态系统充满活力的保障。创新能否具备活力，还取决于企业能否打破封闭思维模式，采取有效的开放式创新。一些企业会向企业外部开放以生成更多创意。开放越多，获得高质量创意的可能就会更多。比如，一家全球500强企业曾经在第三方平台上发布“环保构想”项目，很快收集了超过5000个相关方案。有的企业还会将创意筛选对外开放。曾有一家国外服装企业，他们产品的生产不是依靠设计和时尚专家，而是通过开放平台，由消费者选择确定，取得了良好经营效果。国内也有成功案例。如某家电企业在全球范围内与超过200家顶级供应商、研究组织、大学、创新公司建立战略合作关系，逐步建立了包括超过百万名科学家和工程师的外部资源网络，营造出全新创新系统。健康的企业生态应当拥有让创新企业、人员涌现的成熟条件，推动新技术不断产生和进化。
(作者为北方工业大学副教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