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小泛
点击此处查看其它图片

图/小泛

　　摄影师说，张艾嘉是他拍过最有味道的女人。怎能没有味道，演了三十年戏，既做演员又做导演，张艾嘉举手投足都充满戏味。

　　今年五十岁了，她却走去执导《20 30 40》。她说：“女人最好年华在前二十年，就是二十到四十岁。”她记得自己进入四十岁的阶段时，没有什么大感觉，反而到了五十岁，感受特别深。她说如果以踢球来说，五十岁已经过了半场，但是下半场该怎么办呢？别人

金手指颁奖大典急招 古天乐新片征召女主角 中国网络通俗歌手大赛 美丽新生代

觉得应该退休，下半场已经out，她偏偏觉得是人生的另一个新开始，“我觉得反而有更多的事在等着我！”张艾嘉不怕老，她说：“我没有老，只是相貌有了变化而已！”有没有味道也好，女人始终是爱美的。

　　坐在我面前的这个女人其实并不平凡，她是全亚洲最有名的女演员之一，她主演的电影曾经记录着台湾电影最辉煌的一页；她是令女人羡慕、男人爱慕的才女歌手，那首《爱的代价》曾经唱红了一个时代；她是目前华语圈最好的女编剧、女导演，《新同居时代》、《心动》、《少女小渔》是当之无愧的经典之作。现在她的《20 30 40》又成为今年惟一入围柏林电影节竞赛单元的中国影片。

　　这就是张艾嘉，这又不是我们印象中的张艾嘉，那个贴着大明星大导演女强人标签的张艾嘉。她和我谈事业谈生活，也谈她背后的那个男人，毫无遮掩，只有当我悄悄问起儿子的绑票事件时，她才有些闪躲——那定是她心中最不愿触碰的角落。那就不碰，我们相识一笑，握手，然后相约：下次继续。

　　因果

　　张艾嘉人生的下半场，她说其实很好玩。不过她没有为自己的下半场定下太多计划，她一直只是凭着自己的信念去做。

　　但其实信念是什么呢？人人都说坚持、讲信念，说得很漂亮，但真正实践的时候是否会感到有心无力？“我认为任何人都要有这个想法，如果永远都觉得自己‘能力不行’，你其实已经选择了自己是怎样的一个人。太多人同我讲‘我就是这样了！’如果你不肯去改，你只有接受自己不肯去改而得到的结果……”

　　张艾嘉说每个人对人生的看法不同，就会令结果有所改变毕竟一切都是有因就有果的。她的世界似乎很理想，但她说自己是一个悲观的人，“我看这个世界是越来越差，虽然悲观，但我有一个乐观的做法。我属于看法悲观、做法乐观的人！”

　　乐观的做法，还包括对待自己好一点。近几年，最困扰张艾嘉的是她的健康，肝、胃、甲状腺都出了岔子。访问这天，她也是带病上阵，“健康是我这个阶段最重要的事。”

　　四年前，她的肝指数偏高，令她的身体很虚弱。“这个病令自己好depress(不高兴)，头脑和心情都受影响，同时自己也第一次有了厌世的情绪。后来觉得自己还没有差到这个地步，所以同自己讲，不可以再这样了，要振作起来，要重新regain(再获得)自己的身体。”

　　意志力让她撑下来，她说自己的肝现在已经没有事了，身体也算OK。经历大病，她得出了一个结论，就是你怎样对待你的身体，你的身体就会怎样对你，所以她的生活和饮食习惯都以健康为大前提。

　　一生一世

　　善待自己的身体，她才有力量去冲去搏。由1974年拍第一部电影《黄面老虎》开始，张艾嘉在影视圈冲了三十年，又演又导。

　　她很少回顾自己的人生，不过回想自己的“上半场”，她觉得很精彩。“我常常说，好在自己不是一步登天的人，又不是所谓偶像派，所以我特别用功我很辛劳，一步一步地做到今天我仍有机会演戏，我很开心。”

　　“我又不是漂亮的女人，只知道演好戏的重要，自己一直都很严厉去看待自己的演艺生涯，我不是做十年、八年，赚完钱就走的人，我希望电影是我的一生一世。我不会有很大的野心，只是喜欢电影，所以一直做下去！”

　　即使面对艰难和失败，张艾嘉也懂得重新开始。她八十年代曾在台湾新艺城担任总监一职，那时候她过了一段不开心的日子。“那边新艺城的partner(伙伴)觉得我太喜欢拍一些另类戏，又觉得我喜欢捧新的演员、导演，所以令他们很不满意我，他们常常‘打小报告’给香港的新艺城……我要面对一个选择，继续做还是决定走，做回一个普通演员呢？”

　　结果，她还是选择离开，除了因为留下来没有意思外，更重要是她活得不开心。“我当时虽然权力很大，但是我没有生活，24小时不停的工作，我发觉自己不开心，如果人的一生只得工作而没有生活，是不可以的。所以我一直从自己的能力和良心中间，去平衡自己的生活，那时候便不得不离开！”

　　25岁就导演了第一套台湾片《旧梦不须记》，她庆幸自己当年那么年轻就有机会执导演筒。“后生就是有这个好处，什么都敢去尝试，当我开始明白电影、明白导演是怎么一回事后，反而会后怕。后生敢于尝试是因为什么都不懂，那时失败就是你的权利，衰了又可以从头再来过，现在到了我这个年纪，做每一样事情都好小心，不想自己犯错，到了五十岁仍犯错，好似真的‘瘀’……”

　　教育

　　演戏驾轻就熟，做导演难不倒她，真正让张艾嘉为难的，是如何做一个好母亲。

　　“母亲这个角色，不是by-project(摆项目)的。不像你做完一套戏之后，就可以休息，拍得差，可以再试下一次；做母亲就不同，这是个一世的责任。”

　　在这个社会和环境也越来越复杂的今天，如何令小朋友在这个复杂的环境下能够健康的成长，是张艾嘉觉得最难的事，“现在做父母的比起以前是艰难很多！”

　　她甚至觉得拍电影是有责任教育下一代的。“一个坏小孩，不可能是天生变坏的，一定有某些事情改变了他做人的看法，才令他们走歪了路。”

　　她说现在每个人都闹传媒，闹这个闹那个，成长在这一代的小朋友，只看见世界每天在打仗、在闹人，批评这些那些，“从来没有人说过究竟我可以为这个世界做什么？”艾嘉每次教育儿子，都会被儿子笑她像“唐僧(口罗嗦)”，“譬如想叫他不要只顾玩计算机，但可以吗？他身边所有小朋友都在玩计算机，玩游戏，你还怎么教育他呢？”她的儿子也会反问她看报纸有什么好处？打开报纸看见的也是不好的新闻。

　　张艾嘉说：“你怎能告诉他这个世界是美丽的？现在的孩子已经不再相信公主和王子的童话了。”

　　阴影

　　张艾嘉的儿子Oscar，今年十三岁。三年半前，他被绑匪禁锢了七天六夜，提起那次绑架事件，感冒在身的张艾嘉停顿了很久，眼眶湿了。

　　“一件事发生在自己身上，不可能说一两句话就解决的。内心的确有阴影的，只不过存在的时间长短而已，在今后的时间里或者两、三年后，甚至五、六年之后，可能都会有影响，这个影响的程度我不敢估量，我只是尽量不去再想，不去回忆。但我不知道这件事会对我儿子造成多大的影响，毕竟那时他还很小”。对于儿子，她没有太高期望或要求。“我对Oscar的要求就是希望他健康和平安。”张艾嘉说。

　　作者：北京青年周刊

　　相关专题：新浪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