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志攀

　　灌酒选新郎

　　进苗家村寨的大门，不能不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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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入贵州黔东南凯里花篮苗寨大门的时候，早有两位苗家姑娘站在那里，端着酒碗把米酒灌到来访者嘴里，然后才放 你进寨门。

　　过去苗家有一个习俗：吃了一家的酒，就在客人脸上盖一个红色的印记，脸上盖满了，就盖在客人的手背上。客人的 红印越多，证明去过的人家多，喝的酒也多，他受欢迎的程度就高。苗家人从来不笑喝醉酒的客人，反而认为这样的人真诚。

　　苗家的酒各个村寨不同。贵州黔东南的剑河县的山上产杨梅，这里的苗家人就采山上的杨梅做杨梅酒。酒精度有20 多度。当地人喝多了杨梅酒，就去泡温泉。冬天和春秋天白天就可以泡温泉的。夏天由于白天的温度高，只有到了晚上，气温 降低后，村民们才出门泡温泉。此地的温泉不知含有什么特殊物质，剑河地区的妇女很少得妇女病的，而且当地人脸上也不长 雀斑，皮肤都光滑细腻。这里曾以出美女而闻名，美女又与当地的特殊的温泉有关。

　　雷山县西江千户苗寨的村民用粮食制作米酒，米酒清爽略带甜味。在特别热的夏季，当地的苗家人中午和晚上吃饭的 时候都会喝一些自己制作的米酒，一天的劳累，便随着酒香飘走了。

　　灌酒，是苗家姑娘对新郎官的考验。过去的苗寨，男人以体力劳动为主，所以，男人的体力和耐力都是姑娘看重的指 标。酒是最能考验男人的体力、性格和为人的。如果男人身体好，又老实厚道的话。他就会老实地喝酒，直到喝醉。这样苗家 的姑娘们才会喜欢，就是醉上3天起不来也没有关系。因为这样的男人才有胆量，才有体力，才能够干活，为女人和孩子养家 糊口。

　　敬业的传教士

　　花篮苗族村寨依山而建，在半山坡上有一个小基督教堂。一位苗族的老人在这里用苗语讲圣经。那天正好是周日，3 位上了年纪的苗族妇女坐在教堂里听牧师讲圣经。她们每人手里有一本用苗语注音的《圣经》。教堂里还有一架老风琴，老牧 师应游客们的邀请弹奏了一首“赞美歌”，不是外国教堂里的西洋调，却是我国民歌《茉莉花》。陪同来访的当地同志告诉我 们，上世纪30年代，外国传教士就到了这里。现在的教堂都是重新翻修的。

　　从贵阳到这里已有高等级公路和县级公路，小车跑3个多小时就可到达。过去这段路步行要走一个多星期。西方传教 士居然从贵阳来到这深山老林、语言不通的苗族山寨传教，可见他们的虔诚精神与惊人毅力。

　　“酸汤”苗家饭

　　我们在黔东南地区雷山西江千户苗寨吃农家饭，陪同我们从凯里来的两位朋友，在一家农家餐厅门口肉铺摊子上买了 几斤鲜肉，然后，他们取代餐厅的厨师自己动手，男的切菜、剁肉、切辣椒，女的生火炒菜。一会就将一大锅农家菜做好：猪 肉、辣椒、豆腐、绿葱、蒜苗、花椒、蒜头、粉条、芥菜,市场上可以买到的菜都放在一个大铁锅里，在火上连炒带炖，还要 特别加上“酸汤”。

　　“酸汤”不是醋调出来的，而是一种米汤。做法是先将白米加水蒸，摆放几天使其自然发酵，渗出的汤汁就是“酸汤 ”，是苗族人和侗族人每餐必用的。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

　　沿着一条山路走上去，两边都是苗家木制的吊脚楼，沿着这条主要的通道，两边又延伸出一些小巷子来，整个苗寨就 是建在山上的街村。苗家的吊脚楼相互紧挨在一起，相距仅几尺。木楼不隔音，邻家说话，隔壁听得清楚。这样倒也有一个好 处：在四邻街坊“监督之下”自家人也不好意思吵架。想像中这里的“家庭团结”一定比我们汉族好。

　　苗家人都住在相连的吊脚楼形成的村落里，任何一家都不能失火。一旦失火，上百座挨在一起的木头搭建的吊脚楼将 成灰烬。幸运的是，几百年来这里还没有发生过火灾。

　　现代的生活方式深深地搅动了苗乡的住民。走出大山到外面的世界看看，成为苗家年轻一代的心愿。一些年轻人出去 了，大城市各个工地上有他们的身影，在一些沿海地区的工业品加工厂里，也可以听到他们同伴休息时私下说着苗语方言。人 越来越多地出去了，钱越来越多地从外面寄回来。

　　有了钱的苗家将吊脚楼装修了，添置了电视、冰箱、微波炉、洗衣机、还有照相机和小录音机等。

　　各种反映城市生活的杂志，都市报纸，以及电话和网络信息服务，都将外面世界的精彩与遥远大山里的苗寨联系在一 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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