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说人话老猫
《恋爱中的犀牛》演满100场了，了不起，因为这是国家话剧院第一部演满100场的戏。所以，既了不起，又不
容易。
出了这样的事，自然该庆贺，说明还是有人愿意看话剧的，只要那话剧好。只是，很
快会有专家学者跑出来，硬说这
反映什么社会现象。经验告诉我们，什么事情一有专家掺和，就有点悬，因为专家是专门化腐朽为神奇的，他们总会把什么事
情上升到一个高度，比如“这部戏反映的命题是当代人生活价值和价值观的困惑”。一到那高处，就让人叹为观止了，一叹为
观止，很多事情就真的“止”了。
不知道当年侯宝林先生是动了哪根筋，想从相声中提炼出“相声学”来，想让相声成为能进入大学课堂的学问。学问
成不成两说着，这些年相声的衰落却是有目共睹。这就说明一个问题：有些东西，它就应该在野地里长着，要是愣把它拔成什
么“艺术”，搞出一把复杂的、让外行觉得特高雅特不好接近的规则来，那就是快到头了。举个例子，唐诗宋词什么的，就是
当年的流行歌曲，写着唱着都随意兴，也不见得有多么高深，后来有专家把它们升华到“格律诗词”什么的，平仄了对仗了用
典了一大套，精致是精致，现在还有多少人会唱呢？好比山野里的民歌，非把它弄成“民族唱法”，不是膀大腰圆的受过长期
训练的人不能唱，少了大众参与感，效果可就差多了。再比如赵本山他们那“二人转”，要也奔着学问去，恐怕也难，还就是
搁民间靠谱，那样才像活的。人都说艺术来源于生活，可没人说过艺术来源于理论。
还是说回话剧来，孟京辉、廖一梅他们是“先锋”，可这先锋不是对着老百姓去的，而是对着以前的话剧去的。其实
他们的戏，说白了就是看着能乐，能发泄，不是那么正经，他们老逗观众。好多人去看他们的戏，就是冲着那种痛快和热闹。
这没什么让专家好分析的，让看《迷宫》的那帮小朋友分析就行了。十几年来，其他“先锋话剧”端着举着的，看着费大劲了
，还不都走死了？“犀牛”这么火，只能说明人家有个性，合了大伙的胃口。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对专家有戒心，对所谓的艺术有戒心。上次我编报纸的时候，看到一捏泥人的说，他想把泥人
上升到理论高度，我心里就是“咯噔”一下，赶紧把这句话给删了，看着就不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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