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治时空:警方巧破无名尸案 引出老父杀子悲剧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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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2月06日10:26 法制播报 | ||||||||
主持人:去年春天,吉林省长春市新竹花园小区附近出现了一具无名男尸,警方发布公告100多天都没有人前来认领尸体,也没有人报案。可是谁也没有想到,这样一宗离奇的案件,居然被一串阿拉伯数字破解了。不过,这个结果并没有让破案的民警感到轻松。 解说:2004年5月31日早晨5点,吉林省长春市绿园公安分局刑警大队接到报案,有一位晨练的人在长春市青年路派出所管内的新竹花园小区东侧树林中发现一具男尸。接到报
王大凡 吉林省长春市绿园公安分局刑警大队重案中队 队长:2004年5月31日凌晨5点接到报案,接到报案以后,包括分局领导、刑警大队、重案中队及时赶赴现场,到现场之后,发现被害人被人用砖头和水泥块打死在树林里。 解说:侦查人员经过现场堪查确认,死者是一位年龄有27、8岁的男性,头部多处有钝器创伤,颈部有被勒的痕迹,死亡时间大约5、6个小时。在距离无名尸所处的小树林外约50米的地方,现场凌乱,有打斗的痕迹。法医经细致堪查,从死者的衣服口袋里发现了两张写着数字的纸片,一张纸片上写的是一个数字5665823,另一张纸片上写的是13914485,19720319两个数字。从死者附近的石头上提取到可疑血迹。除了这个两个线索之外,现场没有任何可以证明死者身份的线索。死者是什么人?为什么会遭受如此毒手?谁又是凶手呢? 付德武 吉林省长春市绿园公安分局局长:命案发生以后,找不着这个被害人,我们通过多方查找,发通告,没有人认尸,谁也不知道这个被害人是谁,这样给我们侦查破案带来一定难度。 解说:长春市绿园公安分局当即成立联合专案组,并迅速开展现场堪查和调查走访工作。 王大凡 吉林省长春市绿园公安分局刑警大队重案中队 队长:根据现场遗留的物品,咱们进行了大量的摸排,当时情况没有上来,在这之后,咱们分局领导,包括大队,包括重案中队没有舍弃这个案子,咱们把这起案件定为一个主攻案件。 解说:侦查人员从案发现场呈放射状,顺着西环路、和平大路、进行排查和走访。同时警方向市民发布公告,请家属来认领尸体,然而,一个多星期过去了,既没有人前来认尸,也没有人口失踪的报案。案情陷入僵局。 解说:2004年6月10日,法医的一份鉴定报告,让案情有了新的进展。根据现场提取的血迹鉴定表明是两个不同的人,一个是受害人的A型血,还有一个是O型血,侦查人员认为这及有可能就是凶手的血迹。经过进一步DNA检测证明,两个人是父子关系。 王大凡 吉林省长春市绿园公安分局刑警大队重案中队 队长:在这个过程当中,咱们经过技术部门的鉴定,能确定父杀子案件。 解说:侦查人员分析认为,既然是父亲杀死亲生的儿子,那么就不会有人来主动报案说自己家里的人失踪了,那么也就无法确认死者是谁,家住哪里。刚刚有点转机,线索又中断了。破案民警只好再次从头开始梳理案情。此时,在死者口袋里留下的两张纸片再次成为关注的焦点,大家围绕着这两张纸片上所写的三个号码展开想象。有人推测这三个号码可能是电话号,手机号,或者是生日。于是侦查人员围绕这几个号码,进行排查。5665823是一部市内的住宅电话,然而接电话的人却并不认识死者。另一张纸片13914485,19720319两个数字又是什么东西的号码呢? 解说:13914485看起来很象是一个手机号的前几位,于是侦查人员对全国范围内13914485段的手机全部进行了排查,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19720319看起来很象是一个人的生日,于是侦查人员又对1972年3月19日出生的人员进行了一次大规模的排查,案情依然毫无进展。在13914485的数字后面有很大的空白,不会是因为写不下而省略了其他的号码,在这个数字之后,又有一个19720319,那么这两个数字又有什么关联哪? 解说:转眼时间已经过去了三个多月,案情还是一筹莫展。作为长春市绿园公安分局刑警大队重案中队队长的王大凡感觉到身上的担子很重,难道犯罪嫌疑人嫌疑人真的没有留下蛛丝马迹,死者难道真的难以确认吗?这些神秘的号码又会是什么呢,它和死者会有什么关系呢?一个突如其来的想法突然出现在王大凡的脑海中,这个号码会不会是QQ号码和密码哪?于是王大凡打开电脑,他的想法得到了证实。 解说:这个是一个叫做酸辣的网友,警方通过和网友交流,得知了死者的真实身份。原来死者是个聋哑人,他常常交流的网友也都是聋哑人。 王大凡 吉林省长春市绿园公安分局刑警大队重案中队 队长:历时3个月的摸排,发现被害者应该是个聋哑人,之后,咱们在包括聋哑学校,包括他的原所在单位,进行查找。最后在一个吉林的聋哑人的帮助下,他是到长春才四个月左右,在他的帮助下,确认了这个被害人叫高云发。 解说:2004年9月13日,专案组调查获知,家住大成集团宿舍的高云发已经失踪3个多月了,并且他的家人也没有报案。通过外围走访确定,死者就是高云发,所以专案组认为高云发的家人嫌疑最大,2004年9月20日,侦查人员将高云发的父亲高印,哥哥高云升、妹夫张延龙抓获。 解说:高印,男,54岁,吉林省永吉县人,现住吉林省长春市西环路大成集团宿舍。高云升,男,31岁,吉林省长春市人,大成集团动车车间运行主任。张延龙,男,26岁,吉林省长春市人,居住于长春市林苑小区。 犯罪嫌疑人 高印 :我十分后悔,我对不起,一是我就是说我没有自尊,我没有人格,我失去了良心,不对。但是我也是一时冲动,一时糊涂,这也是在无可奈何,忍无可忍的情况下,才做出这种事情的。知道这是犯法的事,这是犯法的事。人命关天嘛。 主持人:据周围群众反映,高印是个老实巴交的人,平时并不与儿子发生争吵,家庭情况也属于良好。这样一个和睦的家庭,为什么老父亲非要致自己的儿子死地呢?杀害死者的人还有亲哥哥和姐夫。难道说一切和死者是个聋哑人这一特殊身份有关? 解说:原来高云发幼年因药物中毒双耳失聪,成为了一名聋哑人。因此,高云发从小就受到全家人的特别照顾,甚至是溺爱。 犯罪嫌疑人 高云升:可以说我在我家,或者我弟弟身上,付出很多东西,包括钱或者精力,又给他找工作,又给他结婚,治病,变户口,平常零花钱就不用说了,只要吱声,买衣服,可以说张口就必应。 解说:亲人的关爱并没有让高云发摆脱失聪的阴影,反而让他自暴自弃,为所欲为。成年以后,高云发性格更加暴戾。 犯罪嫌疑人 高云升:回家就作,只要不应他就作,作的我家都不敢待了,我奶80多岁了在邻居家住,我家孩子有时候在我妈那看着,一有什么事马上打电话得接回来,不敢在那块。 解说:因为考虑到高云发是个聋哑人,工作不好找,哥哥高云升脱关系,找路子,千方百计地帮他联系到了一份收入还不错的工作。可是高云发却并不珍惜这份得之不易的工作。 犯罪嫌疑人 高云升:有工作,他不好好干啊,给他找好几个工作,挣六七百块钱,他不好好干。 解说:找工作,辞工作,再找工作,家人经不起折腾,只好由着高云发的性子胡来了。整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高云发开始染上酗酒、赌博、吸毒、嫖娼这些恶习。他开是整天向父母哥哥伸手要钱。 犯罪嫌疑人 高云升:他在主要在我家,主要就是要钱,刚开始数目小,后来就要几千块钱,外面跟那些找那些聋哑人,狐朋狗友的,回家就要钱、就作,不给钱作得就凶。 解说:每次高云发回家,一家人都是战战兢兢的,谁也不知道,高云发什么时候又会发脾气打人,他不但打父母双亲,甚至连85岁的祖母也不放过。 犯罪嫌疑人 高云升:他在家作,在家作了一天,门啊、窗啊、电视啊叮咣就砸,而且打我爸,打我爸是经常性的,不是说一次两次,我妈见到他稍微一发脾气就抽风,倒地下就没气了。 王大凡 吉林省长春市绿园公安分局刑警大队重案中队 队长:父亲被打,母亲被打昏过,包括年迈的奶奶也都被打过。 犯罪嫌疑人 高云升:在小房身那地方,我家人都不敢在家待着,聋哑人十多个在我家吃吃喝喝,没办法,对他真的没办法,没有别的方式了。 解说:长期以来,高云发已经成为了一家人非常沉重的精神包袱。对这个不争气的聋哑儿子,高家人流尽了眼泪,想尽了办法。最后,忍无可忍的高家人决定好好教训一次小儿子。 犯罪嫌疑人 高印:对他的爱,鼓励他、教育他,爱心工作做的都老多老多了。 记者:你认为对他没有别的办法了? 犯罪嫌疑人 高印:逼得是实在没招了。 解说:2004年5月30日,高云发在外醉酒后回家,又大闹一场,打母亲,砸电视,让父亲高印忍无可忍。他与长子高云升、女婿张延龙密谋后,决心除掉这个祸害,5月31日凌晨1时许,3人将熟睡中的高云发弄醒,骗到案发现场。 犯罪嫌疑人 高云升:这块吧。 记者:当时打在这个位置了,还是…… 犯罪嫌疑人 高云升:我们打就是打,撕就撕到这儿了,然后就从给拽里头去了,后来他跟我爸撕打,我拿砖头打他两下,那时候就倒了,就是这个位置。 记者:你爸都打在哪了? 犯罪嫌疑人 高云升:我爸也打在他后背,还是脑袋上,那时候记不清了。 记者:都用啥打的。 犯罪嫌疑人 高云升:就是石头,地下的,对,顺手的。 记者:谁最先给他一个炮子? 犯罪嫌疑人 高云升:就我先给他一炮子,当时就想狠狠揍他一顿,教训教训他,后来给我爸打那样似的,就开始火就上来了,然后就动手了。 解说:蒙在鼓里的高云发被带到案发现场以后,高云升用事先准备好的绳子将其脖子勒住,高印、张延龙趁势将其按倒在地,并用现场的石头、砖头将其砸死后,移尸树林后逃走。 记者:现在后悔吗 犯罪嫌疑人 高云升:那能不后悔吗,毕竟自己弟弟,而且来讲,我家可以说各方面还可以,所以说不至于把他咋地,象我爸亲生儿子,再忍他也能忍,他不可能说亲骨肉,说整没就整没了。就是一气之下就失手了,就控制不住情绪了。 解说:案发以后,高印却想一个人顶罪了事,然而法律无情,大儿子高云升和女婿张延龙都不能逃脱法律的制裁。 犯罪嫌疑人 高印:我错了,我一错再错,我这种做法,我现在也是特后悔,我认为就是什么呢,他把我打死多好,不就完了吗,何必让姑爷,儿子都这样,是不是啊,都是一个圆满家庭,都是社会国家的职工,是不是啊,多年轻啊,多好啊,这牵连一大帮人,我干嘛不后悔啊。 主持人:常言道,家家都有难念的经,高家也是这样。但是,高印和他的儿子、女婿的犯罪行为,让这个普通家庭的生活发生突变。现在在这个家庭里剩下的只有高印80岁的母亲,60岁的妻子,两个儿媳,一个女儿,和年龄尚小的孙子孙女。他们未来的生活,我们难以想象,等待他们一家人的将是男人漫长的铁窗生涯,女人漫长的期盼还有更加无助的孩子。(编导:王宏伟) 《法制日报》社影视中心《法制播报》 电视节目全国播出网 news.sina.com.cn/c/2004-08-26/10044142519.shtml 新闻线索、维权投诉,请拨打010—84720124 相关专题:法制播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