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斯虽不能简单归为强硬派，但其出任国务卿一职，无疑是强硬派走向外交前台的重大标志。赖斯素有布什工作上的“第一夫人”之称，预计将成为布什第二任内阁中最有权势的成员之一。
这是否证明布什转而重视外交呢？事实上，布什接下来的四年既无连任压力，又无靠打官司上台的羞涩，应该考虑有所建树，留下外交遗产问题。正好阿拉法特的去世，为美
国推进陷入僵局多年的中东和平进程提供了契机。这样，布什由前任战争总统变换为和平总统，未尝没有可能。
因此，在鲍威尔提出辞呈后，布什迅速任命赖斯接替鲍卿，不能说没有考虑。这就为赖斯施展外交技能提供了机遇。
由于白宫、国防部、国安会塑造了布什第一任期美国外交的主轴，再能干、再受国际社会尊敬的鲍威尔也难以扭转乾坤，更未能呈现个人特色，而只是在新保守派顾不及的美中关系、美印关系等方面才有所建树。问题是，过去四年“垂帘听政”的赖斯，能有自己特色吗，而这种特色是否就是布什特色呢？
赖斯出任国务卿，将成为奥尔布赖特之后的第二任女国务卿，人们很容易将她们做一个比较。何况，赖斯还是奥卿父亲培养出来的国际关系专业优秀生，两者都可能烙下老奥尔布赖特的印记。赖斯的外交风格是否是奥尔布赖特第二，以强硬风格为主？其实，在外交和国防事务上，赖斯始终站在中立的立场，协调和综合布什内阁内强硬派和温和派各方观点。在外交班子讨论会上，她通常不轻易发表有个人倾向的意见，但谁也不能否认她在国家事务上的影响力。
学者从政，理念先行。赖斯的外交理念是单极世界，塑造有利于自由的均势，这是观察赖斯特色外交的方向盘。赖斯最为鲜明的外交观点就是：不要“多极世界”，只要“一极世界”。去年赖斯在英国发表的一次重要演说，就清楚地表明了她的这种观点：“我奉劝人们，特别是欧洲国家放弃对众多新‘极’的追求，团结在自由、和平与正义一极的周围。”说到底，鲍威尔的去职、赖斯的接替，本质上反映了冷战后美国一超独大的时代特征。实力而非价值、单边而非多边，更能打动美国百姓和领导人的心弦，更准确反映了世界失衡的事实。被美国舆论评论为聪明而非简单视为鹰派的赖斯，更能打造出美国外交的赖斯特色。
当然，布什前任的外交难题一大筐，包括修补与盟国的关系，收拾伊拉克、阿富汗战争残局，改善美国形象，应对世界各地的反美情绪，处理伊朗、朝鲜核问题等，这些是否能为女儿身的赖斯所胜任？作为国际关系方面的学者，赖斯对外交事务不可谓不知，但能否如布什期望的那样更简洁、准确、有效地向世界传递布什内阁的声音，贯彻外交遗产的旨意，就要看她的造化了。
王义桅(复旦大学国际问题研究院院长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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