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先科“变脸”是政治谋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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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4年12月20日09:56 新民周刊 | ||||||||
在12月26日大选来临之际,围绕尤先科的这场“脸面”之争无疑还将继续。 撰稿/金 姬(记者) 在乌克兰大选纷争趋向平缓后,反对党候选人尤先科的遽然“变脸”又成了选后政治博弈的焦点之一。
“他每克血脂含有10万个单位的二恶英,是正常值的6000倍。”12月14日,当荷兰阿姆斯特丹自由大学环 境毒物学教授布劳沃对外宣布这个消息时,似乎对近3个月来有关乌克兰反对党总统候选人尤先科的“毁容”说给出了一个权 威解释。布劳沃说,这是人类历史上二恶英中毒的第二高浓度。 中科院水生生物研究所的徐盈研究员告诉《新民周刊》,二恶英是人为合成的脂溶性化合物,毒性较慢,一般通过食 物链进入人体。如果体重50公斤的人,每天摄入量超过2Pg(皮克,又称微微克,相当于10的负12次方公克)就能致 命。若把它投入食物,在一些香料的掩盖下,服用者很难察觉。但在同位素的测定下,仍可以查出它在人体内的踪迹。 近来,在乌克兰第二轮大选重新举行前的几周内,尤先科那张布满痘疮、变形的脸成为两大阵营争论的焦点:尤先科 阵营指责有人给尤先科下毒,矛头直指亚努科维奇阵营;而后者认为,尤先科可能是因变质寿司和酒精的混合作用而导致皮肤 过敏的。 尤先科生病及其“变脸”都发生在今年9月5日之后。那天晚上,他在基辅郊外的一幢乡村别墅中,和乌克兰国家安 全局局长斯梅什科等多位安全官员举行碰头晚餐会。磋商的核心议题是乌克兰大选期间的安全保卫,尤先科事后说,在晚宴约 3个小时后,头部疼痛,隔天肚子剧痛。12月16日,他又在接受美联社访问时说,“这是我的班子成员唯一没有出席的场 合,也没有采取措施防毒。这是当局策动的政治谋杀。”当晚尤先科回家与妻子叶卡捷林娜拥吻时,后者说自己嗅出了一些药 物味道,而尤先科是身体强壮从来不吃药的。当时,尤先科妻子的疑问成为众多媒体的头条。 5天后,身受背痛、急性胰腺炎和神经麻痹之苦的尤先科,就出现在奥地利维也纳的鲁道尔菲纳豪斯(Rudolfinerhaus) 医院。尤先科并未说明自己舍近求远、不在乌克兰国内医治的原因。但他事隔5天才去求医问药,无疑错过了中毒测试的最佳 时间。据西方媒体报道,由于当时正值大选前夕,尤先科不愿脸上缠着绷带,所以拒绝对脸部进行活体切片检查。当然,这一 次并未查出他的患病原因。在病情进一步恶化后,他在这家私人医院的第二次检查也毫无结果。 但尤先科阵营仍然声称,早在今年7月,便从不同的渠道得到有人要暗杀尤先科的情报,而这次肯定是有人投毒。到 了9月29日,尤先科的主治医生洛塔尔·维克却公开表示:“有关尤先科中毒的虚假消息先是在乌克兰大规模传播,然后国 际媒体又对其进行炒作,有人甚至要求院方也跟着撒谎。”此后,据说这位说实话的医生接到恐吓电话,不得不求助当地警方 的保护。 有关尤先科 “脸面”的文章此后稍作停歇。直到乌克兰总统大选在第二轮投票出现纷争之际,认为选举存在舞弊的 尤先科阵营,把这一问题作为攻击票数略微领先的亚努科维奇的主要炮火。乌克兰总检察院也开始展开调查,但因证据不足而 无功而返。但亲西方的尤先科并不孤单,一些西方学者纷纷提出自己的看法。 首先是11月下旬,伦敦大学帝国学院教授、英国国家毒物信息服务中心顾问约翰·亨利(JohnHenry)向 媒体表示,从尤先科现在的照片可以肯定,他脸上长的是氯痤疮,而这正是二恶英Dioxin中毒的典型症状。“类固 醇治疗和汞中毒也会出现类似症状。但他的脸色更像二恶英中毒。” 美国得州大学公共健康学院西南医学中心的二恶英专家阿诺德·谢克特(ArnoldSchecter)也说:“ 如果有人在他食物中投入一点纯剂量的二恶英,他尝出来也看不到。几天后才会感到不适。”谢克特认为下毒的人很聪明且有 知识,“如果你要快速杀人,不会选择这种方法。但如果你要让某人生病,通过几天、几周或是几个月的接触,这就非常有效 。而且,世界上只有屈指可数的几家实验室可以从血液中查出二恶英。” 12月11日,尤先科的主治医生维克因压力太大而辞职。翌日,鲁道尔菲纳豪斯医院就宣布尤先科的确是二恶英中 毒。两天后,荷兰阿姆斯特丹的自由大学的实验室研究人员证实,尤先科血液样本是人类历史上二恶英中毒的第二高浓度。由 于二恶英有数百种同系物和异构体,自由大学环境毒物学教授布劳沃领导的小组,已把搜寻范围缩小到29种二恶英毒素。究 竟哪一种才是罪魁祸首,还有待进一步研究分析。 至此,乌克兰方面重新启动了调查程序。而尤先科阵营转而又认为俄罗斯的克格勃可能是幕后黑手。据美联社报道, 在现任总统库奇马时代,有20多名反政府的乌克兰政客、商人和记者都不明不白死去。所有这些人的死因调查都成了“无头 案”。 目前,二恶英在市面上买不到,但可以通过工业接触或者在实验室制得。美国医学毒物学院的专家保罗·瓦克斯(PaulM.Wax) 向《华盛顿邮报》透露,2002年他在俄罗斯伏尔加格勒遇见的2位科学家声称,早在苏联时期,他们就开始研究二恶英作 为化学武器的潜力。但教授化学恐怖主义教程的瓦克斯医生对此表示质疑:“究竟多少剂量可以致命很难掌握,使人长期患病 却容易得多。” 对此,俄罗斯卫生部毒物信息中心的负责人尤里·奥斯塔朋科(YuryOstapenko)在接受莫斯科回声广 播电台采访时指出:人体在吸收二恶英后,很可能要过上几年、甚至几十年才会显现出中毒症状。因此不可能出现这样的情况 :今天吃了二恶英,明天就中毒了。皮肤受损的确是二恶英中毒初期的症状之一,但是表现出来的症状与尤先科面部的情况不 同。此外,向受害人体内输入毒物的方法也令人怀疑。 无论如何,尤先科的脸的确出现了病变。虽然他已回到乌克兰参加竞选活动,他的医生也表示尤先科可以继续工作, 但他的脸至少要两三年才能康复,而且无法恢复到当初的英俊面容,其他病症也需要长期治疗。在12月26日大选来临之际 ,围绕尤先科的这场“脸面”之争无疑还将继续。 相关专题:新民周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