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蓄20年的争吵,最后从班加西爆发并不奇怪,在这座城市,争吵的历史可以追溯到100多年前。从彼时的穆赫塔尔开始,班加西人抗议过伊德里斯王朝对西方的依赖,油价跌落后的情绪最早在此升温,卡扎菲对激进分子的镇压最早在此展开;上世纪90年代,这里终成了反政府组织活动的中心。
远处,班加西万家灯火,沿途的房子都用连串的灯泡点缀,泛出的黄光在白墙的映衬下显得格外雅致;这座城市经历了太多磨难———1986年遭美军空袭,1989年城里遭安全部队袭击,不久前又险遭血洗——— 这个晚上,她却以宁静的目光发出诱人的召唤,此刻距入境已过了6个小时。
宁静并非表象,驶入班加西,街道上不时有闲逛的行人;虽已过晚上10点,零星还有几家商铺未打烊。班加西的美不言而喻,地中海的湛蓝海水时刻拍打着西岸,码头长堤上总有打闹的孩子,整座城市少见高楼,干净、朴实的小楼构成了建筑的大多数。
除了人满为患的酒店外,班加西的生活已归于平静,全国临时过渡委员会正在设立一个又一个的下属机构,运作城市的方方面面,到了4月,警察重新出现在了街角。
唯一让人意识到班加西仍处非常时期的,是随处可见的枪———酒店的安检机旁,服务生扛着A K步枪;街头的三两年轻人手中时常可见手枪———夜深人静时,或许会突然传来一阵枪响,身旁的班加西人会安慰你:在庆祝自由呢。
当然还有电视里痛心疾首的卡扎菲,那是3月22日的一场演讲,他以巴勒斯坦诗人R ashid的诗句结束长篇大论———“我不愿去流浪,也不愿被禁锢,我有我的明天,到了那天我就会反抗……砸入地面的风暴也好,挫骨扬灰的飓风也罢,我无所畏惧”———尽管这些诗句或许更应在班加西人的心中回响。
这一刻,沉默与控诉、顺从与叛逆、荣耀与耻辱仿佛都在这座城市交汇,历史与现实的界线突然模糊,时光都消逝在夜色里。谁都记不起,为何站在这里;谁也说不清,究竟要往哪里去。
数千难民滞留利埃边境,联合国难民署称生活环境“不人道”
塞卢姆,埃及最西端,百米高坡将其一分为二———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
坡下,地中海在沙漠里抹出一道湛蓝,教人心醉;坡上,情绪的压抑正奔向沸点,使人心焦。自利比亚战火爆发以来,宁静的塞卢姆被嘈杂吞没。国际社会本不打算在此建起难民营,但有限的运力与枯竭的资金使数以千计的难民被迫滞留,他们的耐心与日俱减。
联合国难民署指出,塞卢姆日益恶化的生活环境已“不人道”,但通往“人道”的路径,似乎还埋在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