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海问题的关键是和谁谈，怎么谈
文/叶海林
这两天，马来西亚首都吉隆坡正迎来东盟系列会议，从东盟外长会，到东盟“10+1”、“10+3”、“10+8”等等。对于迄今还没有建成真正意义上的共同体的东盟来说，各种高官会是增加理解、达成谅解、推进合作的必要环节，东盟内部需要开会，东盟与自己的重要区域性和全球性伙伴也需要开会。
这些会议，没有一个会以南海问题作为核心议题，但显而易见的是，几乎每一次会议都会不可避免地谈到南海问题。中国外交部长王毅强调，不允许任何国家把南海搞乱，而有些国家则在会议召开前就扬言——准确地说，是多次扬言，要在有关会议上推动形成东盟乃至更大范围地一致对华的立场。此轮东盟系列会议，和往年一样，尽管人人都知道南海问题不可能得到彻底解决，然而，同样和往年一样，南海问题仍将成为会议设定议程以外的一个重要话题。
中国的立场非常清楚，王毅外长强调了在南海问题上的“五个坚持”，不过，再清晰的立场在蓄意要把水搅浑的人看来，也还是充满疑问甚至阴谋的。面对必然出现的各种杂音，中国是应该继续耐着性子沟通呢？还是干脆用行动说话呢？
显然，沟通在任何时候都是有必要的。越是被各种恶意炒作包围，越要积极对外传递自己的声音。当然，也不能因为担心自己的行动给沟通增加困难，就主动限制自己在南海的合法活动。这样做非但不能为沟通创造良好环境，反而会受人以柄，为日后的维权和维稳行动增加困难。毕竟，沟通本身不是目的，让人们更加了解我们的意图、体谅我们的行为、接受我们的理由、尊重我们的权利才是沟通的目的所在。
关于沟通，实际上也就是在什么地方谈、和谁谈、谈什么以及怎么谈的问题。东盟系列会议，中国并不是主场，这也就意味着中国实际上不可能阻止东盟或某些国家讨论南海问题。况且，就中国的实际利益而言，消耗大量外交资源去防止其他国家讨论南海问题也没有太大必要。中国本来就不曾拒绝在国际或地区场合讨论南海问题。中国的“双轨”主张并不是不讨论南海问题，而是要分清楚，和什么人谈论什么问题。
和什么人谈论什么问题呢？中国需要和南海的直接当事国谈南海的具体争议问题，和东盟国家谈维护南海的和平与稳定问题。这也就意味着，若干区域外国家——不管这些国家打着怎样的旗号——是无权参与南海问题的讨论的。有些国家距离南海十万八千里，还要标榜自己是南海所谓利益攸关方，在现代的国际法体系当中，这种“合法性”显然只能是自说自话。
搞清楚了谈话的对象和内容，接下来便是具体怎么谈的问题了。对中国来说，除了要谈清楚自己的立场以外，作为本地区最大的经济体，中国对维护地区稳定负有特殊责任，还要为南海的和平与稳定提出更具建设性的主张，包括更顺畅的危机管理措施、更具有前瞻性的共同立场建议、更符合南海地区长久利益的多边对话机制等等。中国还要旗帜鲜明地强调：南海问题的实质是中国的合法权益长期被某些国家所侵害；南海上空的纷纷扰扰，是有些国家长期以来的外交和宣传策略造成的；南海局势的真正危险所在，不是中国的填海造岛行动，而是部分当事方甘为虎狼前驱的冒险主义行径。
中国民间有句老话，在南海问题上也是适用的，那就是“丑话说在前头”，换成文雅一点的表述方式，则是“勿谓言之不预也”。
(作者为中国社科院南亚研究中心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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