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放得下眼前的一切,在一个与世隔绝的空间里,遵照游戏规则过上3个月的“面壁”生活。倘若你受得了这份寂寞,并在“面壁”岁月中有所创造,将可能获得10万元的奖金。
这是深圳某公司作出的许诺,这家公司为制作电视“真人秀”节目———“拯救孤独”正广招志愿者。记者今日从这家公司了解到,至少已有四五个上海人打去电话咨询情况, 一位37岁的新上海人已经递交了报名表。
电视“真人秀”节目在西方争议不息,中国版的电视“真人秀”会玩出哪些花样?会给人们的生活观念带来多大冲击?记者赶赴深圳,做了一番调查采访。
是死刑人道还是无期徒刑人道?某青年和某银行家争论不休。银行家说:“你在我的花园里的小屋呆上15年,你在里面做什么都可以,但就是不能出来。期满后,我将付给你200万元。”这15年中,青年人读了600多卷书。当期限临近时,银行家心想:我如果支付他200万元,我自己就会完蛋,不如杀死他。当银行家撬开花园里小屋的门时,原以为里面的人会一声惊叫,但什么动静也没有,只见青年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他形容枯槁。青年压着一封信,信上写了他15年来的感受,还说他决定放弃200万元。银行家看到信后嚎啕大哭:我这十几年真是白活了!
———这是国外某著名作家一篇小说的大概意思。今日上午,记者在深圳一高档写字楼找到“拯救孤独”的策划人赵先德时,身为中国作协会员的他声情并茂地讲述了这个故事,末了说:“我的策划灵感就来自这篇小说。”
“拯救孤独”的活动方案,多多少少带有这篇小说的某种影子。据赵先德介绍,最终入选的实验对象有10名,将分别来自5个行业,主要集中于作家、发明家、画家、城市白领等几种人。这10个人在签署了相关协议后,将被“关”进10套装有摄像机的房间里,每套房子都有工作间、健身间、卧室、洗手间等,还有电视、书籍和报纸,服务人员全天提供他们所需要的生活用品。
这些实验对象在抵抗孤独寂寞的时候,还要有所创作。专家、嘉宾和观众,掌握着他们的“生杀大权”,要是对哪个实验对象看不顺眼,即观众不满意他的表现,“阎王”们就可投票让其出局。最终,坚持到底的胜出者就能把10万元揽入腰包,而中途出局者则没有任何薪酬。
据说,90天的“面壁岁月”,将被制作成20集的电视节目,在权威电视台每周播出一集。一般情况下,周五制作合成当周的节目,周六即可公开播出了。这一节目,最早将在明年3月粉墨登场。
“我们最初想把实验地点选在29层高楼上,但苦于在深圳这样的房间不好找,只好作罢。现在初步决定把实验地点放在深圳龙岗区,这里距离市中心有100多公里。”赵先德说,“我们还将对房间重新布置,比如添置一种特殊玻璃,阳光可以照进屋子,而屋中的人却看不到室外的景色。”
实验对象中将不可避免有女性参与,此前曾有媒体称,实验地点的卫生间里将不安置摄像监控设备。可当记者向赵先德求证时,他不置可否:“卧室里肯定不安装摄像设备,但卫生间就不一定了,因为有的实验对象喜欢在卫生间里读书和思考。至于洗手间里的监控设备是由实验对象自己操作还是怎么弄,我们现在也没有想好。”
现在基本可以肯定的是,“拯救孤独”将不会像西方有的“真人秀”节目一样24小时直播,如何保证节目能抓住眼球呢?赵先德表示,虽然“拯救孤独”不是简单效仿西方“真人秀”节目,但它的卖点也很多,比如选择实验对象时就会考虑他(她)的社会影响如何,是否面临着升迁?当与世隔绝时,对金钱和感情是否真正放得下?这些方面都会很出戏。
为了保证节目好看,主办者还设置了一个个“圈套”,让实验对象“自投罗网”。不过赵先德以害怕知识产权被克隆为由不愿详谈。经不住记者“穷追猛打”,赵稍稍露出一点口风:虽然招聘广告上写明“与世隔绝”,但实验开始时会在房间里配置信息电话,这种电话既可以通话也可以上网。面对诱惑,一些实验对象可能会猜测别的实验对象“肯定会打好多好多电话”,而自己只“偷偷”打一次。殊不知,其他人可能一个电话也不打,打了一个电话的实验对象当然就“中计”,提前出局了。
“拯救孤独”的报名广告公开后,据说已有200多人报名,报名者来自全国各地。预计到报名截止时,这个数字将达到400多人。递交报名表后,主办单位还将考察志愿者的心理及身体健康,才能最终定夺。
值得一提的是,目前居住在上海的阿波,也通过网络递交了报名表。阿波今年37岁,大学本科日语专业毕业,从事旅游工作已有15年。在报名表中,他这样描述自己:性格开朗幽默,比较擅长发散性思维,十分爱好益智游戏,尤其对网络的搜索引擎应用得心应手。
昨日下午,记者通过电话找到了阿波。阿波的开场白显得很神秘:“我是出于好奇才报名的。你千万不要在报纸上提我的真名,也不要提我的工作单位———我还想在单位干下去呢。”
阿波不肯透露自己的收入,只是说每个月开销在3000—5000元之间。他对记者说:“我的报名纯粹是个人行为,我现在还不了解具体的实验规则,心里还是有一点担心。不过我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
谈话间,他不断向记者打听:“进去”后能收发信件吗?有书看吗?能不能上网?阿波说在外地的妻子还不知道自己报名的事。记者问他:“如果将来你夫人不支持你参加活动,怎么办?”阿波想了想说:“她很开明,我想她会支持我的。”
不过阿波也不是那种为了参赛什么也不顾的人,“我也是凡夫俗子,我也要看实验时间安排在哪个阶段,会不会影响我的收入,才能决定是否参加活动。”
国内观众接触电视“真人秀”这一概念,还是最近一两年的事。尽管中国版本的电视“真人秀”作了很多有中国特色的技术处理,但这类节目还是在国内观众中广惹争议。记者手头的一份资料显示,今年7-8月份,在敢开风气之先的深圳特区,“真人秀”引得各地观众好一番唇枪舌战。一些反对者言辞激烈:这类节目是靠“真人作秀,刺激人的‘窥私欲’,来获得轰动效应的”。
“真人秀”节目在西方社会创下惊人收视率的同时,也引起广泛争议。在法国,《楼厢故事》开播不久,许多抗议者来到电视6台示威游行,要求解救被“关押”起来的这些“俘虏”,并把垃圾堆放在电视台的门口。法国文化部和全国最高视听委员会也表示了对该节目的不满。
对于这些争议,赵先德表示,“拯救孤独”与西方电视“真人秀”节目不同,一开始就考虑到节目要积极向上,但他也坦言会满足观众的“窥视欲”。他说,在深圳这个地方,大家都忙着赚钱,人生显得很急促。这个节目就是要给深圳人提个醒,在他们生活中加入一个逗号。通过这个节目,要帮助观众重新思考人生的价值和意义。
深圳大学现代教育技术中心欧阳康教授告诉记者,现在电视台为吸引观众,真是不择手段。“拯救孤独”不太适合于情绪稳定性差的观众。他分析,这类节目可能在一开始会吸引观众,但时间一长,观众的热情会不会持续下去,还是一个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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