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商办私学书院15座讲课不要钱教授多客座

　　-本报记者黄卫

　　天津自建卫以来，官办学校有当时的卫学等官办教育，有些家庭可以请私塾先生西席授课，即使穷困的家庭子弟也有机会享受义学的教育。那么，书院在当时是以什么面目出现

，又是谁操持这段事呢？

　　市社科院历史研究所王兆祥教授告诉记者，书院在当时社会中的地位有点类似于现在的“民办学校”。当时天津大部分的书院主要由官方主办，民间士绅出资助学的方式兴办。在书院学习的学生选取、考核是由官府负责，所以书院的教育是以服务科举的考试为目的。据统计，在清代天津共有书院15座，其中官办9座，民办5座，有1座记载不详。即便是官办的书院，也只是官府出一部分资金，其他还要靠有钱的士绅出资。不过，不论是这些官办民助以及纯民办的书院，在创办或者具体的教学过程中，地方官吏也往往加以过问，给予适当的扶持。一般来说，书院山长，教习多由官方聘任，经费由官方拨给，也有一些书院是由书院的兴办人拨给或者靠书院田产的出租租金供给。当时，书院的考试分为每月两次，通过考试督促学生学习制义(八股文)。

　　据史书记载，书院的考试在每月的朔(初一)、望(十五)举行，都是早晨开始考试，到了下午学生交卷。每月的初一是由本院的老师出题、阅卷；十五是由官府出题、阅卷。在官府出题时，考试的费用以及对学习优异的学生进行奖赏，全部由官府负责出资；在书院出题时，费用由书院负担。当时天津有府县同城的现象，所以官府的考试一个月由县衙出题、出资，一个月由府衙出题、出资。王兆祥说，像三取书院、问津书院与府学、县学等官学在管理上基本没有分别，为当时的百姓子弟提供了接受教育的更多选择。盐商成为书院大股东

　　天津书院的发展，得益于天津城市经济的发展，而天津经济的发展很大程度上起源于盐业，在天津有名的八大家中，就有五家是靠盐业起家。在盐商的经济实力发展到一定阶段后，这些天津城内先富裕起来的阶级开始着手全民的普遍教育，于是民办书院以及官办民助的书院应运而生。

　　虽然天津的书院得到盐商的资助不容置疑，但这些盐商又往往以盐官的身份出现。如“三取书院”每年经费由士商捐款支给，但它的创建人王又朴还是当时的“河东盐运使司运同”。问津书院则是天津盐商查为义捐地修建，参与的还有长芦盐政高恒等人。当时在一些富裕的书院内上学，学生通常能够得到非常好的待遇，对于能够取得优秀学习成绩的学生，不但能多给些奖学金(时称膏火费)，还能够得到经常性的补助，有记载说，当时天津的学习氛围是：鼓舞振兴，文风蔚起。这些都是建立在天津作为芦盐销售中心城市所具有的雄厚经济实力，以及在书院教育方面所表现的商业特征。书院时兴客座教授

　　尽管天津的盐商为书院的运转提供必要的资金，但大多数书院的经济状况只能说是维持基本运转，老师的待遇仅比一般家庭的私塾先生略高一些。所以，在书院教书就要有些奉献精神，也经常出现一些著名的学者讲完课分文不收的感人场面。据记载，天津的著名文人梅成栋、杨光仪、沈兆纭等，十余年主讲辅仁书院却不收取一文钱。天津著名的教育家杨光仪在主讲辅仁书院期间，书院经费不足，更是自己捐款补给书院，维持书院的正常运转。在杨光仪的学生中，很多人成为后来的知名人物，其中也包括天津著名的教育家严范孙。

　　在当时不很发达的教育体制下，能够请到好的老师是所有学生的愿望，但名师就那么多，不可能被一个书院独家垄断，为了使更多的学生接受到名师指点，兼职教师也就随之出现。据记载，1884年，北洋大臣李鸿章聘请教育家李慈铭主讲问津书院，但他同时还主讲三取书院。每天在问津书院讲完课后，再到三取书院继续讲授。直到两年后，李慈铭回到北京，他仍在北京的寓所为“问津”与“三取”出考试题，然后再行批改。施教兼顾走读住校

　　尽管后来出现了十几座书院，但进入书院学习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书院的学习费用要由学生自己承担，学费虽然不是很贵，但是对于贫困人家的子弟还是一个天文数字，因此穷人家的孩子要想到书院读书也要费一番周折。王兆祥教授说，当时的书院是基于一种半公益半赢利的性质，既能使广大的学生受到良好的教育，也要维持学校正常的运转，因此不太可能接受免费的学生，贫苦人家的孩子只有通过取得优秀的成绩，获得书院的膏火奖励(奖学金)，才能在书院学习。

　　天津的书院在19世纪后期得到很大发展，许多书院是在此时应运而生。随着书院的增多，他们面向的学生也就有了分工。在教育方面，当时有名的三取、问津、辅仁三座书院已在天津有了一定影响，但它们培养的人才层次偏低，“皆为生童而设，孝廉不与焉”。也就是说，这些学校只教授初等启蒙水平，是培养考秀才的学校，要想考到举人(孝廉)的职称就达不到那样的要求了。因此，在这种情况下，会文书院出现了，它的目标是培养更高层次的人才，那就是“专课举人”。

　　进入书院之前，一般还要经过简单的考试，考得好的可以进入书院作为正式的学生，如果考得不好，就只能算做后备人才了。当时的书院“院中生员分内课、外课、附课、列附课”几类，内课相当于寄宿生，住在书院内，外课为走读生，可以天天回家。而附课生则是试读生，列附课是旁听生。为了管理这么多学生，各个书院也制定了严格的校规，约束其中顽皮的学生。

　　由于龙蛇混杂，学生当中经常出现争抢物品的现象，比如，当时的书院向学生供应用餐，大概伙食不是特别好，所以一有美食供应，经常惹起学童间的哄抢。竹枝词中对书院供餐情形有过这样的描述：“书院朝餐太不文，譬如长素忽茹荤。争盘夺盏重墀下，手口无停是冠军。”——您瞧，那时候的学生也有没出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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