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展是硬道理公平也是硬道理

http://www.sina.com.cn 2004年09月07日10:24 外滩画报

　　外滩评论员陈涛

　　9月4日，在由《外滩画报》组织的一次研讨会上，当受邀学者被要求用一句话来总结自己的发言时，资深的俄罗斯东欧问题专家，来自中央编译局的金雁女士用的是“发展是硬道理，公平也是硬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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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此前的专题演讲中，金雁分析了东欧诸国以及俄罗斯的市场化改革历程。对她的演讲稍加引申，我们就能得到这样的结论，在改革中，公平问题不仅仅是一个道德的问题，事实上，改革本身的成败与否，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它是否公平。这在前苏联以及东欧诸国的改革中已经得到了验证。

　　金雁的这个看法把当下引起广泛关注的“郎咸平飓风”引向了深入。此前的讨论更多地是从道德层面上展开问题。论战的一方谴责一些企业家打着改革的大旗，把国有资产以奇低的价格贱圈到自己的名下；另外一方则要求“善待企业家”，这个话如果稍加翻译，就是对企业家不能用通常人的道德标准，对他们要用另外一个道德体系，要格外地宽容。

　　我们要看到的是，如果市场化过程的不公平积累到一定地步，整个改革都有可能葬送。事实上，就在几天前，一个由 98名专家学者提出的建议公布了，该建议指出，在2010年前后，中国很可能会爆发危机。而最可能导致危机的因素包括腐败、城乡差别、金融等问题，这些问题中的相当一部分都与公平有关。

　　改革是一个利益重新分配的过程。改革要顺利，一定要社会的各个方面都参与并合作，没有取得广泛支持的改革很难进行下去，如果一个改革只有少部分人支持，那么它就失去了前进的动力。

　　中国的改革遵循的是先易后难的途径，其中的一个特点是，先改增量，后改存量。比如在人事改革中普遍采用的“老人老办法，新人新办法”就是一例。当改革限于增量的时候，涉及面小，固有利益格局变化不大，容易获得各个层面的支持。

　　但是，在改革进行了四分之一世纪之后，一些怎么也绕不过去的问题就摆在了人们面前。这个时候，改革进入了攻坚期。与此伴随的是，下岗出现了，收入分配的差距拉大了，社会分化越来越明显，不同阶层的利益格局发生了相当大的变动。在这个背景下，如果公平问题处理不好，容易引发矛盾，在特殊的情况下这种矛盾还有可能激化，导致危机并进而可能会葬送改革。

　　摆在手边的就是郎咸平的例子，他甚至公开反对目前通行的一些产权改革方式，仅仅因为在改革中出现了种种的不公平。他自己开出的一些替代产权改革的药方，在我看来，其实是一种倒退。但是，他获得了广泛的支持。在一些网站上，超过 90%的网民都站在他的一边。

　　这只是一个小小的苗头。如果反对派的声音足够地大，改革进行下去的动力又在哪里？仅仅靠少数经济学家和企业家，超过90%的人都反对，这样的改革注定走不下去。从这个意义上说，郎咸平是有价值的，他让更多的人注意到了，在改革中，一定要重视公平的问题。

　　上世纪90年代，当中国改革进入一个非常时期的时候，被尊称为“改革开放总设计师”的邓小平以一句“发展是硬道理”来力推改革，并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绩。在那以后，经过十多年的改革，中国改革又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现在是需要发展和公平并进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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