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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连科 往死里活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3月02日13:12 时代人物周报

  -本报记者许敏

  “天热了,下雪了,时光有病了”,这是阎连科新作《受活》的启篇标题。近年,阎连科不断出产这样的奇书:《年 月日》描写一个老农用一辈子时间,种了一棵玉米养了一条狗,被人称为中国式的《老人与海》,获得第二届鲁迅文学中篇小 说奖;《日光流年》从一个人的死去一直写到他回归母亲的子宫,表现某种生存境遇的无奈和残酷,入围第五届茅
盾文学长篇 小说奖;2003年推出的长篇小说《受活》更是引起极大轰动,在中国文学界和思想界争鸣不断。

  文中虚构了一个叫受活庄的乡村,所有村民都天生残疾,视健全人为异类。主管受活庄的副县长柳鹰雀突发奇想,要 用重金从俄罗斯购买列宁的遗体,在受活庄建列宁纪念堂,以发展旅游经济。为筹购买遗体的资金,他组织受活村民成立了绝 术团。这帮残疾人在柳县长的带领下走出受活庄,红遍了方圆百里。文中着力塑造了柳鹰雀这一人物,他敢想敢干,还要在自 己死后埋进列宁纪念堂,在棺材上写上“永垂不朽”四个字。

  小说以怪诞陆离的故事和汪洋恣意的笔触,与某种生活现实构成了鲜明的对话,被誉为中国的《百年孤独》,并获得 第三届老舍文学长篇小说奖。部队作家石一龙说:“对于日渐疲软的当代中国小说界而言,《受活》的完成是一种充满刺激性 和建设性的力量。”

  作为布老虎丛书的转型力作,出版方春风文艺社做出了公开承诺:《受活》珍藏版的情节内容、艺术个性、思想性以 及装帧设计,四项中有任一项不满意,读者可以通过邮局邮寄退货,出版社保证在收到退货后半月内将书款连同邮资退还读者 。这样的手笔在国内尚属首次。

  写作是弄假成真

  熟悉阎连科的人都说他是那种创作风格很张狂,其实个性内向的人,因为一说话就脸红,以前还有个外号叫“红薯” 。阎连科用他略带河南口音的普通话自我解嘲道:“不仅因为好脸红,而且人长得就是窝窝囊囊的。”说着自己就笑了起来。 “不是有人说:作家一般都是缺什么写什么嘛。我这也是一种平衡,写作中其实什么例子都有,也有文如其人的,我是文不如 其人的那种。”

  “内向”的阎连科谈起写作却是滔滔不绝。“写小说,我还是比较相信和依靠我的激情。在我来说,一部长篇不应该 是涓涓细流,而要像一条澎湃的河流,能够把读者给卷进去。你可以不喜欢,但只要你看就必定会看到最后。”

  《受活》从开篇一场奇特的六月雪,就把读者卷进了阎连科波涛汹涌的“大河”。“这种荒诞就有暗示和隐喻,从中 能找出不同一般的真实。我们惯常用日常生活的标准去衡量一部作品是否真实,但六月雪的出现,就是作者把读者的这种真实 标准给打垮了。我一直认为写作应该是一个弄假成真的过程,作家的才华应该表现在如何把假的说成真的。对于我来说,写作 没有既定的真实标准,只有作家心灵的真实标准。只要精神和灵魂是真实的,那么我的写作自然就会真实。”

  “之前我们对小说的探索都停留在对语言和叙述方式上,大家都只是用比较新的语言讲述一个旧故事。就这一点,我 的《日光流年》、《坚硬如水》和《受活》都做出了一定的尝试和努力。用一种荒诞讲述一个当下的真实,这个意义是无可替 代的。比如《受活》中主人公柳鹰雀的塑造,生活中真要找出这样一个人很难,小说人物可能比较蛮荒化。但他身上所有看似 不可思议的特点都是生活中有点可寻的,只不过是作品中进行了一些夸张。比如想往上爬,比如想光宗耀祖,比如想世世代代 树碑立传,这些其实都是我们东方文化中非常传统的一部分。”

  写作是为了逃离农村

  作家李国文评价说:“阎连科的作品,比如《日光流年》,要五十年以后才有人能看懂。”但《日光流年》中的那些 关于乡土生活的描述,他又觉得真实无比。阎连科说,因为那种经历就是自己真实生命的一部分。

  “我是1958年出生的,有记忆以后就是天天在饿肚子,一天三顿红薯还是吃不饱。只有过节家里来客人了,才能 吃上点白面条。就我们家这样的情况,已经是村里条件最好的,过年时还能吃上顿饺子,邻居中真有一天只能吃两顿的。”所 以直到现在,那段岁月依旧刻骨铭心,“因为害怕饥饿,所以对土地那种又恨又爱的复杂情感,别人是无法理解的。”

  那时,阎连科每天要步行去十里以外上学,晚上回来就着煤油灯读书,星期天还要下地挣工分,假期时就跟亲戚进城 做小工。“十五岁我就去洛阳在建筑队搬砖和水泥,看到洛阳的高楼和电灯真是震惊不已。看到城里人每个月可以凭粮票领取 现成的粮食吃,就对这种生活充满向往,那时候已经有强烈要逃离土地的想法了。”

  就在这时,一位作家和一部作品改变了他的一生——张抗抗的《分水岭》。“《分水岭》讲的什么我已经记不清了, 但一百多字的小说介绍却对我产生了极大影响。介绍说张抗抗当时是北大荒知青,因为修改小说就调到哈尔滨工作了。我忽然 间领悟到,原来写作可以离开土地到城市去。”那以后阎连科开始疯狂读小说,并且隐约有了想写的念头。“一个细节影响了 我的一生,那以后就立志要通过写作改变命运了。张抗抗在我几乎要绝望的情况下,给我指明了一条道路。”

  阎连科说那种动力大得可怕,“逃往城里工作,就像所有美国总统候选人渴望入主白宫,成为我最为奢侈、有力而强 大的想念,占据着我头脑的全部天空,如同一架飞机在头顶盘旋一样。”

  1978年参军后,阎连科努力写作并提干留在了部队。1993年又到北京当编剧,国内几个大的小说奖项基本上 都拿过,现在转业到了北京市作协。阎连科终于通过写作逃离了农村,但他却说“感觉自己的灵魂没有着落”。“你和生活的 这个城市永远有种疏离感,一个人童年不在哪里,就永远都走不进去那个地方。而童年所在的那个农村,你也知道是永远回不 去了的。”

  即使如今已成为著名作家,阎连科回家时仍然找不到衣锦还乡的感觉,“因为我的小说我们村没人看,我们乡没人看 ,甚至我们县也没几个人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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