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开河南濮阳杂技扬名迪斯尼10年的秘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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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4月19日19:13 周末报 | |||||||||
在美国奥兰多的迪斯尼乐园,每天都会有小演员的杂技专场。中国游客去游玩的时候,一定会看见演出场地中央飘扬着的一面旗帜,上面有四个熟悉的方块字——“中国濮阳”。“在迪斯尼公司的内部,每年管理人员会做一个投票,迪斯尼所有的节目谁最好?我们连续十年得第一,这样子的表现在迪斯尼也是破纪录的。”迪斯尼方面的代表陈建国说这话的时候表情非常自豪。他口中的“我们”,指的就是来自河南濮阳的一个杂技团。
他还表示,这个杂技团的管理非常好,所以在国外十年从来没出过任何问题。“我们叫perfect acciendents,完美出场纪录,从来没有早退、迟到、缺席过,这个是非常重要的,包括美国演员也达不到这种要求。” “哪里有杂技演出,哪里便有濮阳杂技。”这句民间流传的老话,说的是位于黄河岸边的河南省濮阳市。濮阳是与河北省吴桥县吴桥村并称为“南北杂技两故里”的“中国杂技之乡”。 在濮阳,一家都以杂技为生的人有很多,村民人人爱杂技,田间地头,屋里院外,均是练习的场所,男女老少人人都能来上个三招两式。这些年来,村民们更是纷纷组团出外演出。 闯进迪斯尼赚钱 把杂技“玩进”迪斯尼,并签下长期演出合约的是一个叫付继恩的人。他把一个纯民间的杂技草台班子发展成有上百人的“濮阳市民间艺术发展中心”。对于在迪斯尼赚到多少钱,他并不愿透露,但对手下小演员在迪斯尼的表现,他赞不绝口。 “他们跟我们提出一个要求,只要你们每年都是最受欢迎的,就永久合作下去。”由于在迪斯尼的出色表现,1999年,美国迪斯尼乐园投资40多万美元在濮阳市兴建了占地5000平方米的杂技艺术馆。这个既是培训基地又是演出舞台的地方给小演员们提供了更多的发展空间。付继恩在接受采访时说:“平时练杂技一般三五年才能上舞台,我们这儿一年就上迪斯尼了。效果非常好,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吃杂技这碗饭很苦,但对濮阳人来说,成为杂技演员就有很多出国演出的机会。最重要的是收入也的确不错。在采访中,河南省濮阳县娄昌湖村的一个村民告诉记者:“玩杂技的平均下来都是一千块钱左右一个月;这里小孩除去吃饭钱后,都能拿五六百一个月。”娄昌湖村的人口仅仅千人,但村支书娄传珍告诉记者:“现在我们村有十个团,这十个团从事文艺节目的有600多人,哪个团弄一年怎么也得几十万块钱。” 至于一个成熟的杂技演员究竟能赚多少钱,濮阳县杂技团团长任学震则表示:“一个演员基本工资七八百块,但根据其演出量多劳多得。”记者了解到,杂技演员的收入是由基本工资和演出费组成,不同的剧团收入不同,演员的收入也不同。杂技演员的收入与其节目受欢迎的程度是分不开的,演出越多收入才会越多。 “现在团里有将近90个小孩,杂技这块市场和收入还算可以吧,因为它不受语言限制,在全国各地甚至世界各地都可以演出,市场范围还是很广的。”任学震如是说。 目前,濮阳全市有四十多个杂技团体,两万多人从事杂技活动、杂技演出。在世界各地、各大城市都有濮阳杂技团在演出。当地政府更是把杂技当作一个产业来发展。除市立杂技团外,政府还鼓励各中小民营杂技团的发展,并主动为其寻找国内国际的演出合约。 据资料显示,在全国所有文化项目中,杂技已成为近几年来国家赚取外汇最多的项目,每年赚取外汇折合人民币达1亿多元,占我国文艺活动在国际商演总创汇的80%。 一次封闭式集训 赵光宗眼下忙得不亦乐乎,他是濮阳杂技艺术学校的一个教练,正带着一些学生在濮阳杂技团进行封闭式集训,为即将出国演出做准备。他们将于5月份到美国的休斯敦和圣路易斯演出,演出时间暂定为三个月。包括他所带的小组在内,杂技学校共有六七个小组都在为这次演出做准备。 赵光宗告诉记者,由于现在是集训,学员们的训练要比在学校里苦多了。“学员们每天早上6点左右就必须起床。6:10至7:30是做早功时间。这段时间是以基本功为主,主要练腿的软度、顶功、胳膊和腿劲等。同时也会做些节目的训练,如突击训练一下高难度的技巧等方面。早功结束后,学员们才开始吃早饭并休息。上午从9点开始,9:00至11:30仍是训练,但与早功不同,这段时间是以练节目为主,主要进行节目技巧训练以及节目整体排练。下午则从2:30开始至5:30结束,下午的程序与上午差不多,主要是进行节目训练。惟一可能的区别便是上午和下午排练的具体节目有所不同。到了晚上7:00至9:00,这是学员们上文化课的时间,这方面的课程是与普通学校同步的。晚上10:30,熄灯。这时,学员们一天的集训生活才结束。” 他还透露,由于是集训,在学员们自由活动的时间段中,也可能由专业老师指导加班训练,当然这是视个人的任务不同而定的,但不管如何,他们都要比在学校里多出很多练功的时间,也辛苦得多。 濮阳杂技艺术学校是河南省惟一一所正式在编的、以杂技专业为龙头的综合类艺术学校,有七百多名学生,其中杂技专业的学生有四百多人。在这些学杂技的学生中,最小的只有四五岁。他们每天的课程主要包括基本功训练、节目训练以及文化课。 该杂技学校的学员曾于1996年至1999年间在美国的迪斯尼演出。目前,学校仍有3个演出队在美国的拉斯维加斯以及其他一些州的城市演出。 杂技学校的一位老师告诉记者,他们学校的学生来自全国各地,不过还是以当地的学生居多。而学生中又以来自农村的居多。他解释说:“杂技是一门很需要吃苦的专业,训练很难,许多城市的孩子都受不了的。”其实,杂技学校里的孩子练功肯定又苦又累,再加上还要学习文化课,生活还要自理,他们的艰辛是可想而知的。那么,既然这样,为什么还是有许多父母把孩子送到这里来呢?学校的老师告诉记者,有些是因为孩子自己的兴趣所在,还有些则是家长望子成龙,希望孩子在当前社会里能有谋生的一技之长。 对此,赵光宗深有体会,“杂技的训练过程确实很辛苦,也确实会有学生由于工作量太大,达到那种体力的极限就会受不了而离开。但大多数学生经过休息以及老师做思想工作,开导他们,也都能继续坚持下来。” “当然,这种情况多是出现在练基本功、节目的时候出现的。学生刚进校时,通常都会有一个让他适应的过程,这时练功的强度不是太大,经过两到三个月初级阶段的适应过程后,就要开始练基本功,包括翻跟斗、拿大顶、练腰和腿的软度等。一般在一年以后,就可以练节目了。在练基本功时,有些学生腰、腿的本身素质不是很好,就需要老师帮他扳腿,而这种外来力量会让学生觉得很痛苦,有些学生觉得受不了就会走掉。还有些是在练节目的过程中,有时突击高难度动作比较辛苦,学生也容易产生思想波动。” “不过现在学校也注意了这方面的问题。”赵光宗举了个简单的例子,“譬如‘拿大顶’,也就是俗称的‘倒立’,练力量时头朝下时间太长学生会受不了,现在一般都只让他们练几分钟、十分钟左右,而不像以前一练至少就要十五、二十分钟。我们也要讲究循序渐进,不求时间的长短,而是重在逐步提高学生的能量。” “不跳就待在上面别下来!” 梁少龙,19岁,濮阳市人。 他现在是赵光宗带的集训小组里的一员。去年10月,他参加第六届全国杂技比赛并获得了金狮奖。 9岁起,他就被送入杂技学校学习,12岁开始练节目。如今,他在杂技学校已呆了有整整10个年头。当记者问起当初他的家人为什么把他送到杂技学校时,他笑了笑,说:“因为我自己喜欢。” 梁少龙告诉记者,他训练的主要项目是“草帽”。同时也练许多其他的项目,如爬竿、飞椅、台圈等等。他说光是“草帽”这一项节目就练了有六七年。他曾参加2001年上海APEC会议期间的演出,那是一个12个人共同表演的集体节目——《快乐男孩的草帽》。 当被问起训练的艰辛时,梁少龙说:“现在已经练出来了,就感觉没那么苦了。刚开始学的时候确实是很辛苦的。”他回忆起刚开始训练时,“那还是小的时候,刚开始练飞杠,由一个皮带挂着,站在离地面六七米高的杠上,教练让往下跳,那时都不敢跳,教练就说‘不跳就待在上面别下来’,我那时一直站了七八个小时才往下跳。” 不过,现在再谈起以前的那些辛苦,似乎都已经不算什么了,梁少龙笑着说:“还有那时练腿,感觉腿都要折了,教练却不管我们痛苦,还一直往下按,好多人都哭了,还有人叫爹叫妈的。” 他还提到去年参加第六届全国杂技比赛前的集训,“那时早上5点就起床跑步,然后练素质,再练节目,一天要训练十七八个小时,只有很少的时间休息。吃饭也是轮着吃的,一部分人训练,其他人去吃饭,然后再轮换。” “当时参加的节目是抖轿子,我本来是不会的,就与一些会的人一起练,为参加比赛,这一个项目练了两年多。这也是一个很讲究配合的节目,两个人手交叉拉着,把一个人往上抛,两个人要有一个抛得早了,人落下来时就会歪。就单纯这么抛一下,不做任何其他动作,就要练几个月。” 从进杂技学校到现在,梁少龙参加过许多比赛和演出。他说起有一次参加演出,他不小心摔了,就一个人回房间休息。“当时就自己一个人,家人也不在身边,感觉真是很孤独。” 当然,现在的梁少龙早已习惯了在杂技学校的日子,在采访的过程中,他一直是乐呵呵的,真的就如他曾表演过的那个节目的名称一样——快乐男孩。 在他看来,玩杂技的前途很光明。本报记者 张 辰 实习记者 仓楠楠 相关专题:南京《周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