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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员郝晓光:仰天长叹为一图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5月11日12:37 新民周刊
研究员郝晓光:仰天长叹为一图

跟踪极地考察船雪龙号每天的航道,非郝晓光的世界地图南半球版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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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般而言,有什么样的视野,就需要什么样的地图。一个世界舞台新的主角,需要的是全新的世界观念和全新的世界地图。

  在南北极上看世界

  因为工作的关系,我经常接触地图,对好的地图爱不释手。有一天,一位名叫郝晓光
的先生把他绘制的世界地图展现在我的面前时,我承认,我被征服了。我是如此地喜欢他的世界地图。

  他的世界地图有四张,分为:东半球版、西半球版、南半球版、北半球版。某半球版,并不是只表现某半球,而是指以某半球为中心。这四张地图每一张都是从某一个角度看世界,都有其独特性,也都有其特殊的应用。如果把四张结合到一起,才是一种理想的世界图景。

  见到他的世界地图,我的第一个震撼是世界观的震撼:原来还可以用这样的角度看世界。

  在中国现在流行的世界地图上,中国位于地图的中心,与美国隔着太平洋相望,而大西洋则像被分成两半。这张世界地图实际上给了中国人一个看世界的视角,打个比方,这个视角好像是一个定位在中国上空的同步卫星的视角,这当然是一个看世界的视角,但如果只有这个视角,并且永远不变,就有些可怕了。

  况且,一张平面的世界地图还会有变形,这是由于球面是无法展平的,设想一下,把一个篮球剪开,你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把它平整地铺在地板上。要想把一个球面变成平面,必须利用投影技术。但是投影是会带来变形的。譬如,在中国现在流行的世界地图上,北极和南极地区被严重地变形了,北极点和南极点被拉成了一条线,我们无法看到一个客观的真实的北极和南极。其实南极大陆的形状非常美丽,在郝晓光的世界地图南半球版上,南极洲像一只美丽的孔雀。北冰洋在过去的世界地图上好像是地老天荒的世界边缘,如今在郝晓光的世界地图北半球版上,成了被各国环绕的“地中海”。许多国家或城市通过北冰洋遥遥相望,彼此的距离很近很近。比如,北京到纽约,经过北冰洋要比通过太平洋近多了,因此飞机从北京直飞纽约,是从北冰洋的上空飞过,通过北极圈的航空线纵横交错,但是在中国流行的世界地图上,却没法画出这些航线,我真不知这些航线在那张图上该怎样表现。

  其实郝晓光的世界地图北半球版和南半球版,是让我们飞起来,像两颗卫星那样在北极和南极的上空看世界。

  另一种视角的灵感

  郝晓光强调他的世界地图有四张,是一个整体。他主张从这四个角度看世界,才能不被一种视角将世界观固化住。他的世界地图北半球版和南半球版是他革命性的创新,其他两张则不是,其中东半球版是中国现在流行的,另一张则是西方流行的,即把欧洲和大西洋放在中间,把太平洋切开的西半球版。为什么把这两张世界地图放进这个整体中?我想起了郝晓光创新世界地图的原委,他在研究大陆漂移学说时,发现很难看出太平洋的东西两岸是吻合的,而大西洋的东西两岸吻合的特征很明显。而中国流行的地图上大西洋被切开,两岸在地图的两边,而西方流行的世界地图大西洋在中间,两岸正好相对。可不可以说西方的世界地图有利于大陆漂移学说的创立呢?

  “我在1910年观察世界地图时,产生了对大西洋两岸吻合的直觉印象……”大陆漂移学说的创立者德国人魏格纳这样说。

  然而有意思的是,并不是魏格纳一个人发现了大西洋两岸吻合这一点。在魏格纳之前几百年(1628年)英国的科学家培根就发现了非洲的东海岸的凸起处和南美洲西岸的凹入处可以很好地拼合在一起;而奥地利地质学家爱德华·休斯则猜想今天的各大陆是由一个古大陆分裂而成的(1880年)。魏格纳是伟大的。在《大陆和海洋的形成》一书的第四版中他特意加上“历史的回顾”一章,历数前人著作中“与我自己的想法的相似之处”。如文中说:“格林在1857年就已谈到‘地壳的片段漂浮于液态内核之上’。另几位学者如冯·柯尔贝格、克赖希高尔、埃文斯等人已设想过整个地壳的转动……,曼托万尼1909年在一篇短文中表达了大陆移动的思想……,我认为泰勒在1910年发表的一篇文章也和我本人的思想甚为相似……”这些几乎与魏格纳同时发现了大陆漂移学说的人,有一个共同点,就是他们都是欧洲人。

  为什么如此多的欧洲人同时发现了大陆的漂移,这在科学史上也是一件奇事。其实原因很简单,就是他们都面对着一张能激发灵感的世界地图。

  这张地图应保持大西洋的完整,因为大西洋的东西两岸凹凸正好相对,而太平洋两岸的凹凸相对却不明显,并且大西洋东西相距也比太平洋小得多。长久地注视这样一张世界地图就能产生大陆漂移的灵感,幸运的是,欧洲流行的世界地图正是这样一张保持了大西洋完整的地图。假如魏格纳、培根、休斯面对的是一张中国出版的世界地图,就很难产生大陆漂移的灵感,因为中国出版的世界地图是沿西经30°线把大西洋分开的地图,在这张图上最能触发灵感的非洲东海岸的凸处与南美洲西岸的凹处不是相对着,而是被分开了,在地图的两边。太平洋是完整的,但遗憾的是太平洋的东西两岸并不能很好地吻合,很难触发“它们曾在一起”的灵感。看来没有一个中国人产生过大陆漂移的念头可以原谅,因为我们没有面对过一张能触发灵感的世界地图。

  生动的神来之笔

  由此事,我想到地图多样性的重要,也想到地图对世界观的影响,地图虽是一张纸,但它却给人灌输一种世界的框架和模式,仿佛世界就是地图表现的那个样子。我们都知道现在流行的世界地图,南北极地区变形极大,但长期以来人们对此却已经麻木了。甚至不自觉地以为世界就是那样。郝晓光博士设计的世界地图,是一声鸡鸣,将人们从沉睡中唤醒。它的出现仿佛是地图界的一场“哥白尼革命”。他打破了过去只有一个角度看世界的惯性思维模式,给了我们四个看世界的角度。这不只是地图的革命,更是认识的革命,思维的革命。

  世界从来没有如此生动、如此美地以平面的形式展现在我的面前。这是郝晓光的世界地图给我的又一震撼。世界地图的画法本来应是无限的,因为地球是圆的,就像一个西瓜的切法,有无限种,如果再加上投影方法的多样性,世界地图的画法就更无限了。但画出来很美,并且让人们感到很合适、很和谐的画法就很有限了,但绝不是一种。

  我觉得郝晓光的四种世界地图很美,仿佛是神来之笔。好像地球就在等待这一天,等待人们从这样的角度来欣赏它。郝晓光曾对我说:“按照我们这种画法,在南半球的这张地图上,可以看到下角最边缘的纬线与南美洲擦肩而过,二者仿佛是相切于一点,这太神奇了,真是鬼斧神工,如果不是这样,而是这条边缘线把南美洲切掉一块,那么这张地图就不完美了。”听了郝晓光的话,看着手中的这张以南半球为中心的地图,我似乎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不是这四张地图描绘了世界,而是世界是为这四张图准备的。

  换一个位置的艰辛

  然而,说来令人黯然。这样的科学的创造,这样精美的世界地图(郝晓光不是地图业余爱好者,他毕业于上海同济大学测量系,学历直到博士、博士后,现为中科院武汉测地研究所研究员,他的这四张世界地图是与湖北省地图院的几位专家合作制作出来的。四张地图制作得精致考究,超出了我国正式出版的地图)直至今天还不能出版。我真佩服郝博士的韧劲和精力,他为了这四张世界地图来北京近百次,花费数十万,踏破了有关部门的门槛,就为了能获得一张准许出版的“准生证”。望着又一次来北京,拎着一只黑皮箱,站在我面前的郝博士,我无言以对,我在想如果换了另一个人,也许会疯了。因为他今天面对的是一堵无形的墙。当这四张地图诞生时,有关部门组织了地图界的权威人物写文章批判,郝博士很兴奋,一个个地拜访这些权威,终于这些权威被一一说服了,也可能被郝博士的地图征服了。然而今天他面临的是“不予理睬”,好像这件事不存在一般。但是他的图不能出版。私下里有关部门的人都为他的世界地图竖大拇指,但正式的场合,他所遭遇的是“不理睬他”。这真是科学史上的奇特事件。

  最先采用郝博士的世界地图的是我国南极北极考察的权威部门——中国极地研究中心。我国流行的世界地图南极北极变形极大,无法表示南极上的科学考察站长城站与中山站与祖国的位置关系,而在郝晓光的世界地图南半球版上,这是很容易的事;我国的极地考察船——雪龙号的第21次南极考察,极地中心的网站要实时跟踪雪龙号每天的航迹,这在传统的世界地图上真是一筹莫展,非郝博士的世界地图的南半球版不可。

  在我写这篇文章的时候,我在《系列世界地图》专题网站(www.hxgmap.com)上查看郝博士的地图,我发现有一条消息:我国远洋科学考察船——大洋一号4月2号从青岛启航,开始了环球科学考察航行。右下角有两个链接,一个链在一张传统的世界地图上,大洋一号的航线图在这张地图上是一条断了的弯曲的线条,而另一个链接是链在郝博士的北半球版的世界地图上,在这张图上,大洋一号的环球航线,竟像一条挂在美人胸前的优雅的项链。在表现环球航行这方面,两张地图,优劣立见。2005年5月1日,CCTV-1新闻30分、新闻联播、晚间新闻和CCTV新闻频道高调播出我国首次环球大洋科考第一航段完成的报道,并首次将采用《系列世界地图》编制的“我国首次环球大洋科考线路图”展示在亿万观众面前。

  从上面可以看到,郝博士的新版世界地图被采用,开始亮相于世,是由于中国人南北极考察和环球航行的需要。我在想:假如今天中国人没有南北极考察和环球航行这样的举措,郝博士的世界地图还会像一把锥子,冲破口袋里的重重黑暗,脱颖而出吗?

  然而是环球航行,需要和催生出合适的世界地图,还是好的世界地图,培养出正确的世界观念,催生出探索世界的愿望呢?直到今天我们才开始环球航行,这比麦哲伦、德雷克等欧洲人整整晚了500年。这其中原因很多,但我们的传统中没有正确的世界观念和一张好的世界地图也是其中重要的原因。1584年意大利传教士利玛窦给中国画出第一张框架基本正确的世界地图——《山海舆地全图》,在此之前,中国没有一张标注世界各国及各大洲位置、海陆轮廓基本正确的世界地图。利玛窦最先画出的是大西洋在中间,中国挤在右边的一张世界地图,因为中国人接受不了这样的画法,利玛窦才改画了一张中国在中间的世界地图,这就是后来流传开来的《舆地山海全图》。然而值得反思的是此后400年,我们的世界地图基本上就是利玛窦设计的框架,没有大的变化。这实在有些残忍,因为地球是个圆球,本来可以上下左右、东西南北来看它,但我们中国人却站在一个位置看地球看了400年。这难道不会带来视角的单一,思维的僵化吗?

  郝博士的四张世界地图,是谁也挡不住的,因为中国人已经作为一个大国登上了世界舞台,一个世界舞台新的主角,需要的是全新的世界观念和全新的世界地图。撰稿/单之蔷(作者系著名地理专栏作家、《中国国家地理》杂志执行主编、中国地理学会出版委员会副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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