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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战南苑 学兵随将军捐躯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07月07日07:25 新京报
血战南苑学兵随将军捐躯

日军围攻南苑示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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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战南苑学兵随将军捐躯

在距离大红门不远的马家堡,日军军官召开战地会议


  1937年7月28日清晨,第一锅馒头已经下了屉,食堂里弥漫着白色的蒸汽,一名新兵正用木戳蘸着红墨水向馒头印上“不忘国耻”。端着机枪的日本兵冲了进来,那个新兵应声倒下。

  日军空投的伞兵准确无误地占领了29军的这一制高点,南苑之战从一开始就倾斜了天平,史料称:日军这一“腹中开花”之计来源于汉奸潘毓桂的提议,潘是29军军长宋哲元
的至亲。

  日军大炮、飞机的火力精确地集中到南苑军营东南角的阵地上,守卫这里的是战斗力最薄弱的29军军训团学兵,几个月前,他们还是来自各地手无寸铁的学生。

  学兵阵地很快残破,堑壕之内,血流成渠。军训团第三大队特种兵、今年92岁的吴江平见证了这段历史:“许多战友的尸体躺在路上,像小说里写的那样,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日军优势兵力围攻

  如今南苑机场的一个角落里,推开锈迹斑斑的大红铁门,一排青砖房子横在面前,房子门口写着“师司令部”四个白色的大字,这里曾是南苑总指挥官132师师长赵登禹的司令部。68年前,29军军部———南苑兵营成为日军最重要的攻击目标。

  1937年7月27日晚,和以往一样,吴江平和战友准备休息。几个小时以前,学兵刚刚发了新的步枪,出于新奇,不少学兵抱着步枪而眠。

  此时,南苑之南3公里的团河附近火光冲天,大炮的隆隆声震得南苑兵营的地面都颤抖起来:受命从任丘援助南苑的132师先头团和日军“不期而遇”了。这种“不期而遇”也是潘毓桂的“杰作”。南苑的学兵抱着枪等待增援团河的命令。但,命令迟迟没有等来,此前为了实现和谈结束战争的设想,29军发布了“只应战,不求战”的命令,主动出击仍为军令所不允。

  伤亡大半后,132师先头团才赶到南苑,南面的团河已被日军控制,吴江平他们不知道的另一个情况是:另一路日军正从东北方向通县悄悄逼近。

  南苑守军包括军官教导团,132师、38师、骑9师各一部,军训团1500名学兵,总共7000余人。除军官教导团、骑9师外,其他均无战斗力,单位混杂,编制混乱,临危受命的赵登禹尚未完全熟悉情况,开战后,队伍马上陷入混乱。

  军阀起家的29军,依然沿袭“谁的兵服谁管”的江湖规矩。68年后,南苑最高长官、29军副军长、军训团团长佟麟阁之子佟兵回忆说:因为不是自己的兵,佟麟阁、赵登禹根本指挥不动,“要不佟、赵怎么会死呢?”28日晨6时,日军的总攻开始了。川岸文三郎第20师团2万余人,在飞机、坦克、大炮的配合下,从团河方向重点进攻南苑兵营。吴江平回忆:不少战友睡梦中就被击中,再也没有醒来。这一进攻出乎29军高层的判断:依照以往军阀混战的丰富经验,日军在团河作战后至少应休整四到五天。

  战斗变成单向屠杀

  凭借勇敢和劣质武器,学兵们与日军拼死抗衡,但这种英勇并不能扭转战争的结局。

  在近战中,学兵们暴露出明显的弱点:他们的拼刺技术远不如日军,日军受过严格训练,甚至用活人作靶子。相比之下,学兵们显得稚嫩,刺刀尖定向不准,还轻微晃动。

  中午12时,吴江平和战友接到撤退北平的命令,由于通讯线路被炸毁,这一命令只能在战壕里接力棒似的口头传递。

  与此同时,佟、赵的撤兵计划通过潘毓桂传到了日军的指挥部,1000多日军埋伏在佟、赵必经的大红门路边的青纱帐里,机枪手隐蔽在路两旁的大树上。学兵们蜂拥跑出战壕,像靶子一样暴露在占据制高点的日军伞兵的机枪下,战斗变成了单向屠杀。

  撤退在失措无序中开始,南苑至北平的土路上,溃退的官兵拥塞在一起,任何指挥都不再起作用。日军30架战机来回穿梭,直接把炸弹投到拥挤的路上,接着又是机枪扫射,吴江平说:“遍地都是被日军炸死的战友,不时还有身受重伤的战友的哀号声,我们都眼红了。”撤退过程中不时遭遇日军的埋伏:青纱帐里,日军像游鱼一样穿插。

  68年后,吴江平这样回忆当年的惨烈景象:“撤退时,我们发现日军蹲在单人掩体里,一个兵负责两个机关枪,用电话线扯着枪的扳机。枪和话线都用青纱帐挡住。于是我们砍掉了话线,再跟着话线找到日本兵,我找到了3个,杀了。已经杀红了眼。”

  佟、赵在大红门牺牲

  撤退时,吴江平跟随着佟麟阁,佟当时骑着枣红马,赵登禹坐在黑色轿车里。撤离南苑后,学兵开始向大红门附近的时村撤退。

  “当时我正在自家的玉米地里掰棒子。”当年7岁的时村村民乔德付目击了这场战斗。

  时村南面有一座叫九龙山的土山,撤退的学兵埋伏在北面山脚的庄稼地里。乔德付介绍:解放后,土山在北京市食品公司建冷库时被整体挖掉,现在这里是一个叫康泽园的住宅小区。

  乔德付回忆:当天日本飞机三个一排三个一排地往南苑飞。但村民并不觉得异常,此前两国军队的摩擦已经让他们习以为常。

  一队日军闯入了村子,迅速爬上乔德付叔叔家的房子,对着学兵埋伏的庄稼地居高临下架起了机枪,一阵枪声过后,庄稼地里一片血泊。

  此时的乔德付和奶奶躲在地窖里,透过窗户向外看,子弹壳像下雨一样从房顶上落到了地上。乔的奶奶忍不住爬出来,拿着簸箕和扫帚,到院子里扫子弹壳,因为收起来可以卖废铜。乔德付说,那天,奶奶扫了几大簸箕弹壳,他搬了几下都没搬动。

  吴江平说:此次伏击中,日军先击中了佟麟阁的枣红马,随后击中佟的头部,佟当场死亡。在大红门附近的黄亭子,撤退中的赵登禹遭到日军预设的袭击,中弹身亡。

  南苑之战,以佟、赵之死和5000余人伤亡败结,像吴江平这样幸存的学兵仅有600多人。他们没能成功撤到北平,而是向南迂回到团河,最后撤往固安。

  南苑失守使北平丧失了所有的前沿阵地,第二天,北平守军选择了弃城。

  仗打完了,乔德付的母亲还从玉米地里拣到一把刀。“一尺来长,明晃晃的,在家里被用来剁萝卜缨子,特别快。”

  -战事回忆

  我抡圆大刀砍翻一个鬼子

  傅锡庆(已过世):29军38师教导队第4中队学兵,轻机枪手,南苑抗战的参战者

  7月28日日寇侵犯南苑,战斗到最激烈时日军已经在飞机的掩护下打进东门,敌我双方展开激烈的白刃战,我们都亮出大刀和鬼子拼杀。这时,有一个鬼子由我身后用刺刀向我刺来,当时我正用左手提着机枪,右手握着大刀。忽听见后面有风声,我猛回头和鬼子打了个照面,只见白光一闪,他的枪刺已经扎向我的左肋一侧,说时迟那时快,我抡圆大刀将鬼子斜肩带背砍死在地上,溅了我一身血。

  撤退的路上,我身负重伤挣扎着爬了一昼夜,天下着蒙蒙细雨,我终于爬到京苑公路的沟里。这时,我看到公路上停着一辆黑色轿车,后面有一辆敞篷车,车上下布满死人和两匹死马,一片血肉狼籍的惨状目不忍睹。以后在医院里我才听说佟麟阁将军中流弹牺牲,而赵登禹将军就牺牲在我看见的黑色轿车里。

  摘自《卢沟桥事变最后的老战士》

  -战役背景

  全面抗战第一战役:平津作战

  日军袭击29军南苑兵营是平津作战的一部分,而平津作战是日军发动大规模全面侵华战争后,中日双方的第一场战役,包括北平和天津的战斗。

  卢沟桥事变后,日本内阁批准增援华北方案,从东北、朝鲜和日本国内增调大批日军进关。1937年7月20日,日军各部先后到达集结地,完成对平津的包围。此后数日,日军连续对廊坊、通县、团河、南苑等地展开进攻。

  28日,宋哲元等移到保定。29日,北平陷落。

  29日凌晨1时,天津保卫战打响。由于仓促组织进攻,在日军空中轰炸、地面强力抵抗的情况下,中国军队进攻失利。退至静海、马厂一带,天津失守。

  摘自《中国抗日战争史地图集》

  本报记者蒋彦鑫 谢言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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