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风来临的日子

　　王斌

　　在台风“卡努”发飙之前，匆忙赶回家里，边喝鸡汤边看《超级访问》。这一期的嘉宾是罗大佑，谈他的歌、生活，还有前妻李烈。一直很喜欢他的歌，尽管，于我这个年龄段的人而言，他的歌已经被称为“老歌”。办公室的电脑上，罗大佑的歌曲单独下载成一个文件夹，在很多个下午陪伴着我写稿的时光。

　　那天下午，原本的例会因人数太少而取消，不少人派去采访台风现场，今天上海将有10万人转移，也算是各家日报争抢的新闻点之一。

　　办公室里，仅有的几个人议论着：这样的任务应该派男人去采访。其实，很多时候，新闻这个行业，没有严格意义上的性别区分。看着又一个女孩被当成男人用，曾经有那么一个很短暂的瞬间，我想陪着她一起去。

　　或许，3年前的记忆，依然让我恐惧犹存。做记者之后的第一次采访，就是与一场台风赛跑。已经不记得2002年7月我所追逐的那场台风，是否同样有着一个美丽的名字。报社派出的N组记者中，都是老带新，轮到我这组的时候，居然是单兵作战。经过N个小时的颠簸，车子终于在夜半时分到达了台州的大麦屿岛。而一路上，经历的狂风暴雨、刮倒的路牌、树木，让我第一次感受到了台风的威力。在去采访的路上，我想过各种各样的情景，甚至包括死亡，第一次那么真切地感受与想象着死亡。只是，当年初出校门的我，对于新闻采访有着一种虔诚的信念，也绝对不会对这样的采访机会说“拒绝”二字。

　　原本领导派我去的是最危险的一个追风地点，但阴差阳错，到了大麦屿岛。车子驶到中途时，面对狂风暴雨，颠簸倾斜的幅度已经让人紧张不已。后来，那个年轻的司机说，他也很害怕，自己迷路了，因此，车子最终还是没有到达最危险的地点。我想，那样的迷路，也算是人之常情吧。

　　后来，已经没有太多的人知道，一个女孩，是在怎样的一种恐惧心态下坚持完成了采访。3年了，我还是能清晰地回想起台风过后大麦屿岛平静的景象。风和日丽的清晨，渔家姑娘在织补渔网，阳光的碎影下，农家的孩子们在快乐地奔跑。那一刻，我的心中，只有一个信念：活着，真好。

　　此刻，窗外已是风雨交加，听着一首歌，如果再回到从前，心情无法平静。“9·11”四周年祭奠日刚过不久，四年前，夜半时分，我看着现场直播，说，如果我是一个在现场采访的记者该有多好。(作者为本报综合新闻中心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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