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皮书”说什么

　　[编者按]

　　10月19日，《中国的民主政治建设》白皮书发表，这是中国首次对民主政治发展作出一个全面、权威的阐释，也 是第一次以政府文告的形式阐述当代中国的民主政治建设状况。白皮书首先详细向世界解释了中国为什么实行共党执政下的人 民民主模式，包括保证政权稳定、国家整合等等。中国式民主要求执政党详细对执政党执政合法性进行言说，白皮书做

到了， 无疑是执政党倡导的政治文明的具体体现。人类社会的事务往往是，不是存在的就是合理的，而是可以进行正当性言说的才可 能是合理的。执政党的这种言说姿态将对国人具体政治经济社会行为上更加追求正当性无疑有良好影响。然后白皮书详细介绍 了这些年中国民主政治的成就。最后部分阐释了当前存在的问题，当前和今后一个时期的改革原则和思路。

　　从整个白皮书基调来看，可以判断的是，在当前和今后一个时期，共产党执政下的人民民主将会有更多的机制创新， 将是可以包容公民更多宪政民主诉求的。这种包容，既是执政的需要(执政更有效)，民众的需要(权利和利益保障)，全球 化的需要(未来中国主张的是不同民主模式之间的对话，而不是像某些大国那样，将竞争对手划为敌人，以专制视之的冷战思 维)。同时，如果跳开白皮书来看，执政党对符合中国国情的民主模式的探索，也证明执政党一再强调的“充分理解和尊重台 湾同胞要求当家作主的强烈愿望”是真诚的。因为，正如白皮书所说，“中国共产党领导和执政，本质是领导、支持和保证人 民当家作主”。

　　□本刊记者 杨 军 发自北京

　　“白皮书的撰写很困难，在理论上如何阐述存在着相当大的难度。”这是一位参与起草工作的专家接受本刊记者采访 时的第一句话。这位专家表示，白皮书的写作前后花了大约一年时间，这也可能是篇幅最长、编写时间最长、参与人数最多的 一份白皮书。编写组由国务院新闻办和中国社会科学院联合组成，编写过程凝聚了很多人的心血和智慧，党中央、全国人大、 国务院、政协有关部门的30多个单位参与，先后征询了100多位专家的意见。

　　民主的言说姿态

　　中国社科院政治学研究所副所长房宁认为，出台中国民主政治白皮书，是因为中国的民主进程有了很大发展，十六大 以来，中国的政治体制处于不断变化中，不到3年时间，党中央、全国人大和国务院制定颁布的有关促进民主政治建设的法律 、法规、文件超过30件。可以说，中国的民主政治建设正处于一个全面推进、快速发展的时期，取得了重大的成就。从中央 到地方，几乎每天都可以看到新的理念、新的做法，需要对此进行一个梳理和总结。同时他认为，发表白皮书还有一个重要原 因，就是回应和澄清国内外对中国民主政治建设的一些质疑和误解。有的人认为

　　中共中央编译局的杨雪冬博士则认为，白皮书出台的背景有三点值得注意：(1)新一届领导人执政以来，社会各界 一直希望他们在政治体制改革方面有大的举措，白皮书在某种程度上体现了执政者在民主政治建设中的姿态，即敢于承认民主 的重要性；(2)它体现了整个国家政治生活的开放度。必须看到，白皮书是由新闻办发布的，主要目的是对外宣传，是向国 际社会说明中国的民主政治建设取得的成就；(3)它是对过去20多年政治行政改革成就的总结，尤其是对一些地方进行的 改革试点或创新的公开确认。

　　房宁说，中国已经逐渐走过摸着石头过河的阶段，改革开放20多年来，中国已经积累了一定的经验，是该总结经验 的时候了。他指出，形成共识是白皮书最大的意义。中国社会迅速发展变动，民主政治建设成就显著但也遇到不少新的问题。 在这种情况下，需要有统一的意志。白皮书可以帮助人们全面准确了解正在蓬勃发展的民主政治建设，帮助人们了解为什么我 们要走这样一条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的发展道路，坚定大家沿着这条道路继续前进的信心。

　　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民主

　　前面那位专家说，白皮书是非常值得关心中国发展的人认真琢磨的，很多地方意味深长。他指出，白皮书中并没有对 民主观的具体阐释，没有给民主下一个精确的定义，不是不能下，而是回避了这个问题，民主的定义不重要，重要的是找到适 合自己国家的民主的形式。民主从功能上说是满足国家和民族需要的政治安排和政治制度，所以民主不是主观选择的，与其说 一个国家要实行什么样的民主制度，不如说这个国家能实行什么样的民主，民主的选择要符合当时的社会条件。

　　房宁则认为，西方的民主的设计基本是对政府权力的限制和对个人权利的保护。中国也有权力和权利关系的问题，但 更主要是解决发展及发展中的问题。

　　白皮书上说：“衡量一种政治制度是不是民主的，关键要看最广大人民的意愿是否得到了充分反映，最广大人民当家 作主的权利是否得到了充分实现，最广大人民的合法权益是否得到了充分保障。”房宁认为这段话是中国民主观的集中表述， 是中国共产党、中国政府和人民经过长期实践得出的结论。正如白皮书所说，人类政治文明发展的历史和现实情况说明，世界 上并不存在唯一的、普遍适用的和绝对的民主模式。衡量一种政治制度是不是民主的，关键要看这三条标准。白皮书特别指出 ，中国的民主政治借鉴了三个方面的成果，首先它是马克思主义民主理论与中国实际相结合的产物，同时它也借鉴吸收了人类 政治文明的有益成果，其中包括资本主义民主的有益成果，还吸收了中国

　　杨雪冬表示，在世界范围内，民主的精神都是一致的，就是真正实现主权在民原则。中国民主与西方民主的最大不同 在于，中国的民主是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民主。在白皮书中把政府或行政改革统一称为“政府民主”，这似乎是一个新的提法 。从某种程度上，是在肯定政府改革的措施具有民主价值，回答了民主也能提高政府绩效这个问题。

　　中央党校的辛鸣博士也认为，中国民主和西方民主最大的不同就是中国的民主是政党领导之下的民主，而西方民主中 政党是民主的基础。

　　让民众共享改革

　　成果的政治保障

　　著名时事评论员杨锦麟说，共产党一直有自己的民主理论，白皮书很大程度上只是一种重申。但这次值得关注的是， 白皮书第一次指出了中国目前的不足和制约因素，点出了社会主义民主存在的缺陷。

　　正如白皮书所说的，这些缺陷和不足包括：民主制度还不够健全，人民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条件下当家作主管理国家 和社会事务、管理经济和文化事业的权利在某些方面还没有得到充分实现；有法不依、执法不严、违法不究的现象依然存在； 官僚主义作风、腐败现象在一些部门和地方滋生和蔓延；对权力运行进行制约和监督的有效机制有待进一步完善；全社会的民 主观念和法律意识有待进一步提高；公民有序的政治参与尚需扩大。同时提出：不断完善和发展社会主义民主政治，使人民日 益充分地享有和行使当家作主的权利，是中国共产党和中国人民坚定不移的奋斗目标。

　　显然，中国未来改革的推进有赖政治体制改革的推行。

　　房宁认为，当前中国的民主政治中存在的主要问题，是中国社会处于快速变革时期，分化出所谓的强势群体和弱势群 体，有些群体的经济地位和社会地位降低了，政治体制改革首先要解决的就是一定程度上的社会分化，保证共同利益，维护社 会稳定大局。改革开放之初以及其后较长的一段时间里，中国面临的主要问题是打开经济发展局面，实现经济发展，增加全民 族的财富。而当经济发展到一定程度，中国面临的主要问题则是如何使民众共享改革成果，这个问题不解决，前面的改革成果 则有可能毁于一旦。

　　在此情况下，若想缩小贫富差距，就需要在政治层面上，用政权的力量调控社会矛盾，通过民主的方式解决问题，这 需要通过扩大民主，扩大民众参与和监督。

　　一党执政的具体机制创新空间

　　从另外一个角度看，白皮书也在回答在当前和今后一个时期，共产党执政下政治体制改革方面的空间在哪里这个重大 问题。

　　白皮书中说：“在当前和今后一个时期，中国共产党和中国政府将通过积极稳妥地推进政治体制改革，坚持和完善社 会主义民主制度，加强和健全社会主义法制，改革和完善中国共产党的领导方式和执政方式，改革和完善政府决策机制，推进 行政管理体制改革，推进司法体制改革，深化干部人事制度改革，加强对权力的制约和监督，努力维护社会稳定，促进经济发 展和社会全面进步。”

　　从整个白皮书的基调来看，在未来一段时间，共产党执政下将会容纳更加扩大的公民有序政治参与(包括直接选举) 、人大宪法法律性审查的加强、更加健全完善的中国特色政党制度等，都是可以想象的。

　　杨雪冬认为，在坚持党的领导这个大原则下，政治体制改革应该着力从党内民主、基层民主和国家民主三个方面入手 。党内民主解决的是如何使优秀人才通过有效的渠道走到各级领导岗位上，换句话说，就是保证政治精英的可持续生产。基层 民主解决的广大公民对政治生活的有序参与，是实现主权在民的原则。国家民主的核心是有效发挥人民代表大会制度的作用， 这是国家的根本制度。这三个民主应该相互配合，共同推进。但是党内民主是更有根本性的。执政党必须从自身做起，做示范 工作。

　　此外，白皮书还透露了一些信息，比如要制定反腐败法，政府信息透明法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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