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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学家执掌人大国学院 称国学研究不仅经史子集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11月29日01:20 新京报
红学家执掌人大国学院称国学研究不仅经史子集

 11月23日,著名红学家冯其庸接受本报专访。本报记者浦峰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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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学家执掌人大国学院称国学研究不仅经史子集

   10月16日,人民大学国学院开学典礼暨揭牌仪式举行。纪宝成校长(左一)向国学院院长冯其庸(右一)授院旗。中雪峰摄



红学家执掌人大国学院称国学研究不仅经史子集

10月17日上午,人民大学国学院28名学生,开始他们的第一堂课———国学入门。实习生高松摄


  -对话人物

  冯其庸,名迟,字其庸,以字行,号宽堂。江苏无锡人,1924年生。1948年毕业于无锡国学专修学校。

  1954年调人民大学语言文学系任教,先后任讲师、副教授、教授。1975年至1986年,
长期借调文化部,主持脂本《红楼梦》的校注,并创建《红楼梦》研究所,任所长。1986年调任中国艺术研究院副院长,兼人民大学语言文学系教授。今年5月,人民大学国学院成立,受聘出任首任院长。

  -对话动机

  今年5月,人民大学国学院成立,著名红学家冯其庸被聘为首任院长。人民大学选择已步入耄耋之年的冯其庸出任国学院院长,是出于什么考虑?作为著名红学家,他将为国学院的建设发挥什么作用?他对国学院的建设有何设想?他怎么看待外界的质疑?日前,在位于通州张家湾的“瓜饭楼”家中,冯其庸接受了本报专访。

  □本报记者 郭少峰 北京报道

  校长两度登门

  新京报:冯老,您当初是怎么知道人民大学要成立国学院的?

  冯其庸:在筹备过程中,我的学生来看我,提到这个事情。听说人大要办国学院,我非常支持也非常赞成。

  新京报:他们是什么时候邀请您出任院长的?

  冯其庸:我知道人大要成立国学院时,完全没跟自己联系起来。我已经八十多岁了,离休都九年了。

  后来听说要请我当名誉院长,我也没太在意。名誉院长嘛,反正也不会费多大的事。隔了一段时间,纪校长来看我,说要请我当院长,我当时以为就是名誉院长。

  纪校长回去后,我让与纪校长同来的叶君远教授跟他确认一下,纪校长说就是院长。这下我紧张起来了,因为当院长我就要投入很多力量。

  说实在话,依我看,我不是院长的理想人选。主要是因为年龄大了,学术上做得也很不够。从早年读书到在人大教学,我一直很重视先秦两汉以来的学术发展,后来被调去做了30多年的《红楼梦》研究,早年喜欢的这些学术相当程度上都荒废了,所以我没想到要担任这个职务。

  新京报:您最终是怎么答应下来的?

  冯其庸:我在电话里跟学校说,不要让我当这个院长。

  后来又写了一封信转交给纪校长。信中很恳切地说,我能力不够,年龄也大了,希望不要让我担此重任。

  结果纪校长又来了,那时马上就要开学了,我要是再坚持不去的话,那就耽误这个事啦。设立国学院,纪校长是个非常有作为的人物,但也不是他一个人的责任,我们应该支持他。

  所以我就只好勉强答应了。

  等这个班子建立得差不多了,我就退下来。我说我只能过渡一下,以便校长物色更合适的人。这样才勉强接受了纪校长的邀请。

  大概念的国学

  新京报:现在社会上对国学的概念很有争议,您怎么看这些争议?

  冯其庸:讨论一下当然不是什么坏事,这样也让大家对这个问题的认识清晰一点,明确一点。但是光停留在概念的层面上没有太大的用处,问题是要实干。

  新京报:您怎么界定国学的概念?

  冯其庸:我理解的国学是大概念的国学,我们的传统文化都应该包括在内。中华民族遗留下来很多宝贵的传统文化,都应该纳入国学的范围。

  国学本身也在发展。国学作为一门学问,随着历史的前进不断在丰富。汉代肯定比秦代丰富得多,到了唐代又比秦汉丰富得多。国学的内容越来越丰富,积累的东西越来越多。所以国学本身不是凝固的,而是不断丰富发展的。一百年以后,人们看我们这个时代人的许多重要著作,也会列入国学的范围里头去。

  新京报:我们这个时代的国学跟以往有些什么不同?

  冯其庸:今天这个时代,西方文化与传统文化交流融合,使得我们近代以来的文化发生了很大变化。同时,传统学术也在不断发展更新,今天我们再来读先秦两汉的经典著作,我们的理解和认识也会跟前人不同,而且会比前人更客观、更准确。

  经史子集之外

  新京报:除了开设经史子集元典研读课程之外,您主张在国学院开设西域学、敦煌学、简帛学、汉画学和红学等课程,您是怎么考虑的?

  冯其庸:我们要开发西部,不去研究西部怎么能行呢?

  敦煌学不仅仅是我主张开。敦煌学已经有百年的历史了,早已成为国际显学,而且我国对敦煌学的研究,近半个世纪以来成就卓著,在全世界居于领先地位。我们应该好好把它继承下来,传给我们年轻的一代。

  新京报:那简帛学呢?

  冯其庸:近半个多世纪以来,我们出土了大量的简牍帛书,震惊了世界。这么多地下文书,你不能不去研究它,还要去抢救,有些东西,你不去抢救的话,它就会消失了。所以简帛学也非常重要。

  简帛为现在研究国学提供了很多新的文献和典籍。我认为我们今天处于一个前所未有的文化大发现的时代,以往学者所无法见到的东西我们见到了,以前根本不知道的典籍出现了,我们可以从新发现的典籍和文献里寻找新的资源。

  我还建议研究西部的古文字。不少西部的古文字,都变成死文字了,但它却蕴藏着许多西部古代的历史文化信息,以及它与中原的紧密关系。

  新京报:大家对红学的了解比较多,而对您提到的汉画还比较陌生,您是怎么想到应该把汉画引入国学院课堂的?

  冯其庸:汉画是一门新的学问。尽管很早就有人重视汉画,但作为一门学问还是近代特别是解放以后的事。

  形象地讲,汉代的画像石、画像砖、墓室壁画和帛画等等,就是汉代人留给我们的一部关于汉代的社会形象史。

  汉代人是怎么生活的,我们现在无法直观了,但汉画上都有,有些内容你都无法想象。

  从艺术的角度来说,它又是一部无比生动的艺术史。

  红学,包括明清小说,是一门亟待深化研究的学问。

  特别是红学,一方面是大众非常关注的学问,另一方面又是近些年来被任意曲解得远离学问的学问。在学术领域,红学是最容易被闯入并可以信口乱说的一个领域,所以红学亟待规范化、科学化、学术化,不能把猜谜当作考证。

  红学的内容非常丰富,因此不能把它简单化、单一化。

  它须要真正的历史学、考证学、版本学,也须要新的文艺学、美学、语言学等等。《红楼梦》作为一部小说,它的思想和艺术形式最贴近我们,最具有现代意义,所以国学院也准备设立专门的课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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