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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花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12月09日18:52 外滩画报

  唐宋

  隔壁阿伯的愤怒

  我的隔壁住着一位阿伯。我每次进出家门,他老人家都会藏在纱窗后探头探脑地看我一眼。

  有一次,我刚转动钥匙,就感到两束目光从向我射来,于是,我干脆转头与他对视。我们就这样隔着一层纱窗,惺惺相惜了足有半分种,老人家才跺跺脚转身走了。 几天后,我出门时不慎摔门过重,老人家立刻叨咕了一句,七八个字里面竟然有一半以上涉及到人体生殖系统。

  后来,一次偶然的失眠无意中让我发现了这位阿伯愤怒的源泉。那是一个万籁俱寂的夜晚,我正在床上看书,窗外突然飘进一阵奇异的声响。那声音断断续续却又缠绵不绝,时而风起云涌,时而惊涛骇浪,我甚至一度有晕船感。大约几分钟后,突然一阵急促而勇猛的撞击声,随后一切归于平静。这幢大楼的隔音系统如此脆弱,那声音在楼道里四处弥漫,根本无从判断声源的具体方位。

  从此以后,几乎每天晚上同一时间,我都能听见那个将自己的快乐建筑在别人痛苦上的声响,我不得不佩服那一对神秘住客良好的时间观念和强壮的身体素质。相信除了我,楼内别的邻居也一定听到了这片缥缈的声音。我可以想象隔壁那位火气很旺的老人家如何竖起耳朵,如何伸长脖子,又如何绷紧了

  脚趾⋯⋯从前有个叫《扔靴子》的

相声段子,我想,我的这位邻居一定拥有和那位患有心脏病的房东一样的苦恼,每天一定要等到那缺乏公德又例行公事的噪音过后,才能安然入睡。

  现在,每当我打开房门,阿伯义愤填膺地怒视着我时,我都见怪不怪。只不过,不知是出于虚荣还是羞涩,直到现在我都没有告诉这位亲爱的阿伯: 昨晚那勇猛而持久的声音的男主

  人,其实并不是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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