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管卖什么到管怎么卖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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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5年12月21日17:04 新世纪周刊 | |||||||||
撰文/陈劲松粗粮、细粮、与精装房、毛坯房之间有着怎样相似的关系,中国的地产界应该深入思考 自当有房地产开始,我 们的规则制定者在营销方面集中管在“卖什么”的问题上。比如你不能卖没有许可证
而在“怎么卖”上基本不管,除了卖房子人的资格(即你有没有权力卖)之外,原因很简单,我们曾经尝过什么都管 的苦头。 回顾“粮食”配给制 想当年,既管“卖什么”,又管“怎么卖”的不是房子(当时实行配给制),而是也关系国计民生的“粮食”。相当 于今天的“中低档”和“高档”商品住房的是“粗粮”和“细粮”,而与“精装修”、“园林”、“物管”之对应物则是“油 ”、“肉”、“蛋”。 本人至今仍认为当时的一套复杂体系,确实是最有效地管制住了。这主要体现在以下三个方面:1.价格稳定(几十 年不变);2.社会公平(按家庭人口数的比例定量);3.交易秩序(比照俄罗斯排长队的秩序,我们的队伍要短)。 但我们都知道,当年也有片面的以基本供应为纲——即“以粮为纲”打击了供应方的生产积极性,从而出现吃不饱的 情况;也有“鸡蛋换粮票”之类的地下票证黑市…… 当时打击“投机倒把”(即打击贩运的二道贩子)和反“走后门”(谋求特殊关照的寻租)、“自留地”(供应方自 行决定供应品种)和“自由市场”(不经过指定代理商),几乎是年年讲、月月讲的阶级斗争。 “土地刚性”是伪问题 说这些往事,并不是想与当今方兴未艾的房地产管制来类比,而是对当时管制的几个主要基础做一个历史回顾: “我们国家人多地少,为保证基本口粮就要限制‘细粮供应’”。对应目前的房地产问题是“人多地少,为保证居住 ,就要限制供应高档商品房。” “粮票盛行”之时,我们的人口是7亿,当时保证供应已是件极困难的大事,而现在人口马上就翻番了,既无粮票, 也无“供销社”(指定渠道),怎么就要减肥呢?同样是这些土地,怎么会相差这么大? 而且,水土流失和耕地占用的速度每年还递增?这个非常重要的问题就不值得深入思考吗? 土地的产出效率的确是受到土地本身的硬约束,但我们同时也可以看到逐渐缩小的土地,却在成倍或几倍地提高它的 产出!关键是,这个提高并不是强制管制出来的,而正好是逐步放松管制而由市场解决的。 土地上种粮食和建房子当然是不同的,但是市场的基本原理并无二致。要想找一个管制相对弱的例子,首推深圳的“ 城中村”。 如果仔细观察“城中村”历年的变化,有几点是颇有意义的:1.十几年来,房租的单价变化并不大(价格基本稳定 );2.容积率几乎年年在增长,楼宇高度逐年加高(供应效率逐年提高);3.居住人口为中低收入人士(有效补充商品房 市场);4.配套与商业自发形成(投入成本低廉)。 这里并不是为“城中村”唱赞歌来阻挠“改造”的进度,而是要讲清楚“土地刚性”这个伪问题,不得不借鉴的一个 实际例子。“城中村”最起码说清楚了土地虽然“刚性”,但容积率是弹性的,同样面积的土地是可以增加产出的,与长粮食 的道理一样! 房地产供应的“路径依赖” 解决城市土地不足,有三种办法:1.是价格上升;2.是土地产出提高;3.是既不允许价格上升,也不提高土地 产出,而是管制。 据了解,我们基本上采用了第3种办法,各地基本都出台了稳定价格的政策;各地的土地供应主要还是以外延的办法 扩大城区,开拓新区,而不是在规划上提高现有规划的土地容积率;各地对“卖什么”和“怎么卖”都在加紧研究,以便控制 市场。 如果我们的新区可以无限制扩张,当然可以不用在容积率上放开,而是建设“花园式的”、“最适合人类居住的”新 区。这里有几个问题:1.土地扩张刚性;2.成本的约束;3.公共配套(主要是交通)压力。因此我们更倾向于管制供应 的产品品种。 我们知道“以粮为纲”的政策,它的基本管制路径就是通过生产队,改革开放之后则是通过统一收购来完成的。而房 地产供应的基本管制路径是规划和地价,与出售环节直接的管制关系并不大。当一块上千亩的土地被规划为0.5的容积率, 即使你后来的环节如何规定120平米以上品种的交易限制,也无济于事。 “容积率依赖”和“地价依赖”是产品品种供应的路径依赖,由于土地已经市场化了,容积率与楼面地价的反比关系 也可以简化为一个容积率因素。 对比同样人多地少的东京和香港,我们城市的土地效率实在是太低了,而在容积率偏低的情况下,通过控制单位面积 而稳定房价,很可能不但不能奏效,结果反而是违反了价值规律。此中的逻辑,值得深思。(作者为世联中国董事长) 相关专题:新世纪周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