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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古建筑保护力量值得致以敬意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12月22日17:26 外滩画报

  文  李琴

  12 月9 日,由同济大学国家历史文化名城研究中心、中国民俗学会和上海城市规划管理局等单位共同主办的“2005中国城市遗产保护论坛”在莫干山路举行。

  论坛主要围绕该领域的法律制度、资金投入和保护管理技术问题等问题展开讨论。会
议发起人之一国家历史文化名城研究中心主任、同济大学教授阮仪三在会议上表示,目前的城市遗产保护存在着几大误区:真古董不如假古董,许多遗产都处在”朝不保夕”的境地; 大众认为遗产是经济发展的负担,遗产保护面临资金投入不足的问题等。

  会议特别称赞了由当地政府主导的乌镇保护规划。

  而在民间按照自己的方式从事着古建筑保护工作的理想主义者,如曾经的电影导演史蜀君、功成身退的法国商人司徒夫,尽管他们都未与会,但他们的名字都在这次城市遗产论坛上出现,并得到了与会者一致的敬意。

  史蜀君: 我永远是反方

  在此次城市遗产论坛最初的出席名单里,史蜀君赫然在列,但她最后并没有出现。“我不太会去参加这样的会,我永远都是反方。” 在史蜀君看来,老建筑的保护处于一种尴尬状态,当人们怀恋的生活方式已经不在,光保留那些空壳子的建筑又有多大的意义?

  自1997 年拍完《派出所的故事》之后,史蜀君这位曾凭借《女大学生宿舍》、《女大学生之死》等片拥有众多影迷的女导演,

  便慢慢淡出影坛。“不想再拍了,电影是年轻人的事情,他们对时代把握更准,我们最好退出。” 66 岁的史蜀君笑道。

  “每个阶段有每个阶段的事情。” 史蜀君说,拍电影很累,自己体力上已经无法承受了,现在更想做一些电影之外的事情,比如雕塑、建筑。

  与建筑发生关系是在2001 年,当时青浦区政府对朱家角进行改造规划,受朋友之托,史蜀君在朱家角做了四个民俗博物馆。

  “回想起来,匆忙,这是最大的遗憾。” 史蜀君说,三个多月时间,做了接近2000 平方米的展馆,其间,还要到处收罗展品,忙得没日没夜。

  “大清邮局”民俗馆是在清末旧址上改建的,新添加了一个“邮政栈道”,展示从甲骨文时代开始每个朝代不同的邮驿文化。其他三个展馆则分别是由医院、皮鞋厂仓库、废弃的歌舞厅改造而成。

  毕竟是电影导演出身,史蜀君在这些展馆的设计中,借用了电影的语言和技法,将声光组合、场景切换等电影表现手法运用到展馆的布置中去。用她的话说,“游客和电影观众一样,都需要强烈的视觉感染力。”

  史蜀君说,她是用包装明星的方式在包装古代文化,即便对于锄头和水车,也要十分的尊敬。

  其实,在更早以前,史蜀君便与建筑结缘。考大学时她报考的就是清华和同济的建筑系,由于理科成绩不是太好,

  没考上。后来,下乡到农村呆了一年,考进了中央戏剧学院,阴错阳差走上了电影导演之路。“没有来由,我就是天生喜欢建筑。” 史蜀君笑着说。

  史蜀君从不掩饰她对金贸大厦的喜欢。“非常美,无以复加的美。”在她看来,金贸大厦将中国建筑元素和国外建筑材料完美结合在一起。在某些角度上看,甚至可以看出西安古建筑大雁塔和小雁塔的神韵。对于新天地,虽然有许多批评家抨击说是“切断了历史的文脉”,但史蜀君却非常认可其商业操作上的成功,认为设计师挖掘了石库门内在的美感。

  但她对更多的建筑却是不喜欢。在评说的时候,这位头发斑白的老人甚至激动起来。史蜀君将苏州河北面的一群住宅区形容为“蜜蜂窝”,密密麻麻的建筑使得苏州河看起来只是一条狭窄的水沟。马勒别墅后面的四方新城,她也不喜欢,那些高高耸起的尖顶令她如芒在背。她抨击说:“这感觉就是真品后面堆着一堆哗众取宠的仿制品。”

  对于上海,她感慨地说:“这个城市的建筑师都处于一种急功近利的追赶状态中,一夜之间便拔地而起无数建筑,

  城市日益拥挤,天空也乏味了许多

  上海之外,更多的地方也陷入了同样的癫狂状态,她说这是中国人特有的一种浮夸,根深蒂固的帝王奢华心理。江浙农村更可怕,到处都充斥着一模一样的欧陆风情的房子。

  对于国外所谓建筑大师来中国的赶场,史蜀君也非常反感,在她看来,大部分建筑师只是将中国作为一个庞大的试验场,而且中国人缺乏分辨所谓外国大师真伪的能力。“建筑的语言系统被破坏,只能等待将来的建筑师拨乱反正。” 史蜀君说。

  司徒夫:让老房子自己保护自己

  法国人司徒夫的故事

  在这次的城市遗产论坛上,阮仪三提起了司徒夫的名字,这个法国人凭借一己之力保护并开发上海多栋老房子的事情,令阮仪三不胜感慨; 他说,“中国的司徒夫太少了,如果有10 个司徒夫,民间保护性开发的难度就会大大降低。

  12 月15 日一大早,记者在武康路376 号的院子里见到了司徒夫。院落不大,堆满了施工用的砖石。39 岁的司徒夫和工人们谈笑风生。

  司徒夫, 出生于法属塔希提岛。1998 年之前,他是一家跨国公司的合伙人兼亚太区总裁。在他赚到足可以逍遥快活地度过下半生的金钱的时候,他卖掉所有的股份,辞掉工作,陪伴他的上海太太回到上海。

  司徒夫能说一口流利的汉语,信风水,喜看手相。他相信一位手相大师说的,自己前身是四川的一名僧人。对东方神秘文化的心仪,也反映在他对老建筑的热爱上。“老房子便是上海的历史。”他说。

  采访一开始,在提及他大概保护并拥有了多少栋老房子,以及如何回收成本的话题时,司徒夫有些愠怒。在他看来,这些问题都与经济相关,属于他个人隐私。

  他表示所有的话语都只能围绕一个主题:即如何保护和开发老房子。

  由于参与规划保护的老房子多了,司徒夫在朋友圈里小有名气。武康路的房子便由他主要负责改造工程的整体规划。

  房子有两栋。靠前一栋历史久远,典型的英式风格。据司徒夫介绍,房子建于1922 年,当时的房主是国民政府时期驻英国的外交官; 现在住着9 户人家,改造还没有开始。后面一幢房子则是上个世纪90 年代才建成的工厂厂房,看上去与周围的老房子格格不入。这幢房子已经动工改造,准备开发为餐厅、

写字楼等。

  司徒夫说,改造只是为了使之与前面的老房子相协调。以前改造的几栋老建筑,司徒夫基本上采用的都是欧洲模式: 把里面掏空,用上钢结构。这种方式耗资巨大,比建造一幢新砖木结构的房子还要贵好几倍。司徒夫解释说自己是长线投资,所有的房子都不会出售。

  回忆在上海保留老建筑的经历,司徒夫表示,其中最困难的事情是上海经济发展太为迅速,资本运作很快,但相应的政策制定速度却不够及时。司徒夫介绍了西方国家的通用做法: 国家级的保护建筑由国家承担一定费用,地区性的保护建筑由地方政府承担费用,属于私人的保护建筑由私人承担义务。一旦你所拥有的房产被确定为

文物保护或风貌保护建筑,政府将规定你每年必须拿出经费用于维修,如果你财力不够,政府会给你一定补贴。

  司徒夫和阮仪三的初次相遇是在复兴西路的“松鹤里”,这也是司徒夫最早购买的老建筑。他将之改造成融商铺、瑜伽会所、咖啡厅和设计工作室为一体的社区,并开了一家名叫“裸奔”的店铺,专营运动名品。阮仪三在参观之后,很是赞同,司徒夫因此更为坚信了自己的正确性。

  司徒夫认为,保护建筑有两种,一种是文物保护建筑,另一种是风貌保护建筑,前者一砖一瓦、一个摆设都不能动,而后者除了正面的外墙不能动,里面、后面还是可以适当改建的,因为老建筑毕竟有很多不适合现代人的地方。“否则,”司徒夫说,“一个城市便只能是一个毫无生气的建筑博物馆。”

  司徒夫从不讳言自己保护老房子背后的商业利益驱动。在他看来,开发就是最好的保护。司徒夫说,保护老房子的唯一出路就是老房子的功能再生。“我所关注的是,如何让房子产生价值,能自己保护自己。”他说。

  复兴西路松鹤里这几栋老房子的改造工程,在为他赢得专家赞誉的同时,也带来了麻烦。2003 年,邻居将司徒夫告上了法庭,指控他“擅自搭建超规模的违章建筑、侵犯邻居的隐私权和采光权”等。

  因为这一事件,“裸奔”后来关门了。在以后的旧房改造中,他增强了与邻里之间的沟通。

  最近司徒夫看上了外滩这块地。“外滩发展太慢了。”他感叹。但对于最近声名鹊起的外滩3 号和外滩18 号,他却并不认可。他说,那些设计师只是为设计而设计,没有更多地考虑投资者的利益和消费者的需求,地方太大,东西少而贵,这是对建筑本身的一种浪费。司徒夫说,他梦想在外滩改造一个老房子,里面有很多东西,有更多人可以去。

  10 亿元规划乌镇:

  最可行的古镇保护模式?

  修缮,请老工匠用老材料施工。尽管李浈解释说,乌镇靠近运河,历来是交通要道,非常繁华,聚落规模很大。但是“二期”的规模之大还是引来很多质疑。南京大学建筑学系教授赵辰在乌镇小巷里一边走一边感慨: 常住人口只有1 万人的小镇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面积,同时存在这么多的建筑?参与调查的同济大学建筑系硕士研究生杨达也认为:西栅老街大规模重修中添置了很多原本没有的内容,当地居民可能很难认同这样的居住环境,即使比原来更美观。

  据陈向宏介绍,为了保证二期景区的完整性,西栅老街500 米之外的地也全部征用下来,不允许建造房子,只能种地或者荒着长草。二期规划的另外一个特色是先搬迁再返迁,据阮仪三介绍,这一做法在全国亦算首创。大约有400 户农户被搬迁,由于所有民居的产权都已被旅游公司买断,因此返迁居民必须按照旅游公司的规定,去经营特色产品。

  “即使要由政府补贴,我们也要保证乌镇有一块钱一碗的茶,力求做回真正的江南人家。”陈向宏说。

  但问题也在于此。杨达说,每天早晨纺纱的阿婆来到工作地点,不断重复着纺纱动作直到下午,乌镇只是虚拟了一个繁华市井的场景。这仿佛是给观众播放了一出电视剧,无论你怎么为它感动,它也只是表演而不是“活着”的了。

  即便让居民返迁,在乌镇二期规划里,缺乏人气仍是最大的问题。

  司徒夫在他曾经的小店“裸奔”中的留影武康路一幢改造中的老建筑,司徒夫目前主持这个改造项目著名女导演史蜀君终于圆了她的建筑梦规划保护后的乌镇,能否保留住古老的生活气息是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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