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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青年杂志:每代人与其父辈之间的超越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12月23日14:34 《中国青年》杂志

  文-景慧

  什么是超越、要不要超越和怎样超越这三个问题,是继本刊上期推出《我们是否需要突破父辈的经验半径?》一文后,读者来信探讨最多的话题。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生活半径,从而也注定生活在自己所局限的经验范围内,这是无可
回避的,总有一天,我们也将成为父辈,你,我,他,终将在后代的注视中成为时代的尾声……这看似惨烈实则现实的未来,也正是今天探讨这一话题的意义所在。

  本期刊出的四篇讨论,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观点,却“殊途同归”——因为爱,所以从根本意义上,这是每一个人所要直面的未来。

  在不同的年龄段对人生的不同体验上,父辈永远比我们先体验。我们只能循着父辈的脚步前行,而不能轻言超越。

  站在父辈的肩膀往上爬——

  一场并不矛盾的永恒争论

  在不同的年龄段对人生的不同体验上,父辈永远比我们先体验。我们只能循着父辈的脚步前行,而不能轻言超越。

  在充满崇敬中力争超越

  超越父辈?这样的话题说出来都得小声点——不怕人笑话?

  作为70年代生人,我的朋友很多都是普通家庭的子女,我们都比父辈受到更完整的教育,工作起点比父辈要高,也有很多人在父辈不曾熟悉的陌生领域工作。新时代的快节奏,不断需要新的思想和血液来补充,年轻的我们远离家乡,甚至远离国门,担负起与父辈时代完全不一样的使命。也许父辈是农民,而我们是高科技工作者、医生。父辈的工作我们能驾轻就熟,而我们自己的工作父辈完全是外行。也许这就是为什么有很多人幼时以父亲为榜样,而工作之后,有了超越父亲的感觉。

  其实,如果说我们比父辈看得更高,走得更远,那是因为我们站在父辈的肩膀上。

  当我们在受教育的时候,是父辈在辛勤工作,供养我们的衣食,免除我们的后顾之忧。我们和父辈是一体的,血脉相连是不可分的。

  父辈属于父辈的时代,每个时代赋予每一代人不同的使命。父辈比我们更能吃苦,也更节俭,因为他们所处的时代特点,形成了他们自己特有的价值观。他们或是农民,或是工人,少数是国家干部,着装简单朴素。而我们处于一个更加开放、更加自由的时代,人生可以有很多选择,可以是画家、时装设计师、自由职业者,时代让我们活得更精彩。

  如果我们比父辈活得更精彩,是因为整个时代正在朝前发展。中国目前处于一个经济越来越富足的上升阶段,改革开放20年,父辈们已经替我们打下了牢固的基础。我们只是在这个基础上继续往前走,我们没有像父辈一样承受"文革"的苦难,所以轻松而幸福地上路了。

  而在

伊拉克,因为战乱,新一代年轻人的生活比父辈更凄惨,在人生的道路上,他们更多体验到的是痛苦,而不是更丰富。

  我们这一代人,必然要力争超越父辈,但内心永远要对他们充满崇敬。

  我们永远不要忘记聆听父辈的教诲,因为,父辈经过一辈子的历练,在社会这个大熔炉中获得的经验,以及他们所走过的每一个人生阶段,都不是我们能超越的。早在两千多年前,孔子就曾经把人一生的体验分为“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几个阶段。如今,我们正在体验三十而立,而几十年前,我们的父辈也同样在体验。

  人与人之间的相处,总会遵循一些亘古不变的准则。在学习如何做人,如何使人际关系更融洽,以及在不同的年龄段对人生的不同体验上,父辈永远比我们先体验。我们只能循着父辈的脚步前行,而不能轻言超越。

  人生只有一次,根据自己的兴趣和爱好去把握,远比听从父辈的指手画脚要可靠得多。

  别让父辈的经验挡住自己前行的脚步

  文-车广秀

  我的父亲是个普通工人,母亲是家庭妇女,因为在社会底层挣扎的艰辛,他们把全部希望寄托在子女学业有成上。

  1988年我参加高考后,自认为不错,剩下的就是填报志愿,把自己往哪所大学里塞的问题了。因为我一直迷恋文学,所以自己希望报考重点大学的中文系,将来好当个记者、作家什么的。

  父亲拿着志愿表和招生简章研究了半天,拍着胸脯很自信地说:“女孩子当老师体面又稳定,你报考师范学校吧,你姑父当中学校长,多风光呀!这份资料介绍,陕西师范大学有个教育系,是专门为学校培养管理人才的,出来肯定能当校长,第一志愿就报它吧。”

  当我说出自己的想法时,父亲轻蔑地一笑,说:“你以为作家和记者是谁想当就能当的,你这样子能当个教师就不错啦,何况你要报的专业连讲台都不用上,是专门到学校当领导的,多好呀!老爸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都多,听老爸的准没错。”

  现在分析一下老爸的潜意识,在他有限的人生阅历中,见过的最有学问的人是教师,最大的领导,莫过于校长。所以,他就希望我能实现他未竟的愿望。懵懂的我没有意识到这种选择对我以后人生的影响,也不忍心违背父亲的意愿,很痛快地就照父亲所希望的填好了志愿表,没多久,就背着行囊到陕西师大教育系报道了。

  到了陕师大才发现,那些枯燥的教育心理学理论很难入脑,硬着头皮学这些不喜欢的东西实在是一种酷刑。所以,大学四年,我主要靠苦读文学名著打发时光。对专业课始终流于表面的应付。

  更难受的是大学毕业之后,分到中学找不到对口的专业,只好被领导当作万金油使用,一会儿教政治,一会儿教思维训练,全是些让我头大如斗的科目,教起来苦不堪言;后来奋斗到师范学校,教上了教育学、心理学,尽管凭着责任感,努力把课上好,以免误人子弟,但是兴趣的匮乏,使我工作十多年,在专业领域里也难有建树;更别说体验工作的乐趣和成就感了。在精神极度苦闷的时候,我经常会想,假如当初,我读的是中文,做的是自己感兴趣的工作,我的人生一定会与现在不同;至少精神上要充实愉悦得多……

  达尔文在总结自己的成功时曾说:“兴趣是成功之母,对我后来发生影响的,就是我强烈而多样的兴趣”。美国心理学家马斯洛也说:“人们都要尽其所能。”依照这些观点,人们只有充满兴趣,尽其所能,才能最大限度地实现自我。不考虑自己的能力和兴趣 ,盲目地从事力不从心的职业,只会扭曲人性,压抑个性,很难有成功和乐趣可言。

  尽管父亲不会害自己的孩子,但是他的经验是对他自己人生的总结,把这些经验强行套在孩子身上,往往因为与孩子的志趣相违而阻碍孩子的发展。 况且那位父亲也承认“自己所知也很有限”,以这有限的所知,实在难以指导孩子的人生,还是放手让孩子朝着自己感兴趣的方向发展吧!

  一个父亲,如果能脱离功利的“成败”观去评判儿子的抉择,他将会发现下一代人确实活得精彩。

  日子对每个人都是新的,父辈也一样

  文-周华诚

  所谓经验,无法脱离产生它的环境和历史,时代每一天都在不停地进步,社会每一天都是崭新的,每天早上醒来,世界呈现给每一个人的,都是新鲜的面孔。在这样的日子面前,父辈的人生经验,是不是真的有用呢?

  事实上,在这一时刻,父辈和我们这一代人是站在同一起跑线上。他们留给我们的经验中具有重要参考价值的,不是左边这条路是对的,右边那条路是错的;而是告诉我们:当你遇到风雨的时候,要咬牙坚持;当你寒冷时,可以与路人抱紧取暖;当你失意或辉煌时,要怎样与人交往……

  在我的父亲看来,他的儿子当年放弃了机关大院的政治前途,应当说是一个遗憾之举。事实上他也知道,我最早是从医学院毕业,在医院里穿了几年白大褂,后来还是弃医从文了。在功利的眼睛里,放弃医院的稳定职业,是有风险的;放弃机关大院的政治前途,对个人、家人或亲戚朋友的办事便利来说,都是一种损失。但我的父亲没有这样想。事实证明,他对儿子的放手,也成为他的人生经验之一。如今,我靠写作为生,活在自己想要的生活里,仍然感到一种满足。

  每个人的人生都只有一次,人生就是在无数的选择与磨砺中变得成熟、丰满起来。没有经历过这一切的人,经验对他而言,能起到的作用是微弱的。每一次面对抉择,作为当事者的年轻人是痛苦的、费思量的,而一个父亲,如果能脱离功利的“成败”观去评判他的抉择,他将会发现下一代人确实活得精彩。

  生活中很多时候,让我们顾虑重重的往往是一些“细节”:如果失败了,父母会不会失望、伤心,人家会怎么看……坦白地说,如果知道这一次选择绝不会失败,父母还会反对吗?你还会彷徨吗?恐怕不会。父辈用他们那个时代的经验,也无法预知明天的一切。这个时候,“经验”的用处在于:预排出最坏的结果、最好的结果,然后让他自己选择走哪一条路。

  我们依旧讨论,但不再争辩,而是更愿意互相倾听,因为,我们终于懂得了真正了解对方怎么想已属不易,期望对方想得和自己一样根本就是奢求。

  “超越”父亲的曲折之路

  文-看糖

  在各种访谈和对话节目中,当被采访对象被问及对他性格影响最大的人是谁时,答案十有八九都会说是自己的父亲。

  这其实是顺理成章的,在每个孩子成长的过程中,父亲始终不知疲倦地扮演着亦师亦友的角色,给我们指引、帮助、建议、劝诫,大多数的时候谆谆教导循循善诱,偶尔必要时也声色俱厉凶神恶煞。而之所以父亲能够长期占据这个“要职”,除了血缘关系和家庭角色外,最重要的还有两点:一、他是爱我们的;二、他比我们经历得多懂得多,关于这一点民间常用盐的摄入量来形容,虽粗糙但再贴切不过。

  但对待父亲的态度,却通常是这样一条奇怪的路径:由不假思索的遵从,到自主思考的怀疑,到坚持己见的抗争,最后或沟通以达成谅解,或放弃沟通阳奉阴违甚至分庭抗礼。

  这中间实在很难分得清孰对孰错,父辈的爱似乎是把尚方宝剑,因此这个名义下的所有行为都变得正确而不容置疑,对于这一点晚辈们通常无力反驳但又打心底里无法认同,对这个矛盾不敢激化又不甘妥协,专家形象地命名为“代沟”,算是为双方都找到了台阶下,而问题的实质仍然没有得到解决——我们的认识到底能否超越父辈的经验半径。

  幼年时,眼中的父亲是无所不能的。有父亲就有温饱就有安全就有快乐。灯泡坏了水管裂了半导体不出声了电视不出影了父亲总是手到病除。记得有一次到家附近玩耍失手将自己心爱的玩具斧头掉到了邻居家的菜窖里,父亲问起来我先是坚决不说丢哪儿了,再三逼问下最后坦白,但却信誓旦旦地断言“告诉你你也找不回来”。父亲笑着出去,没5分钟就把我的斧头拿回来了,当时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相信很多人都有类似的经历,那时刻下的崇拜烙印会使我们在相当长的一段时期内,怯于对父亲的能力和判断质疑,即便自己有些别样想法,也多半不敢拿到桌面上对峙。

  慢慢长大了,也懂得了越来越多的事情,知道父亲也会有苦恼,也会有疲惫,也会有力所不及,意见相左时自己偶尔灵光一现也会占得上风。但大多数时候,事情仍然会按照父亲预测的那样发展,结果仍如父亲的判断。也大约在这个时候,我们才知道“阅历”这个词,也逐渐意识到,原来它是如此重要。小学时很多数学竞赛的题我都会比父亲做得快解得巧,和父亲下

象棋也会趁其不备偷吃个车之类的,但每当面临无法解决的棘手问题时,父亲的建议总是那么的恰到好处,而当就什么话题展开争论时亦每每在父亲的博闻强记面前哑口无言,在看到超越父亲的曙光的同时,也体会到了这过程的漫长和艰苦卓绝。

  等到真正开始独立接触并认识这个社会,新鲜的知识和理念扑面而来灌进我们的脑袋,对绝大多数事情我们有了自己独到的见解,有的或许和父辈们看法一致,但不可避免地对于很多你自认为更有发言权的问题,你再也按捺不住向父辈的权威挑战。你坚信在这个对父辈来说崭新的领域,父亲的观点一定是片面的陈旧的不合时宜的;多数父亲也会坚信自己的逻辑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硬道理,于是冲突在所难免。

  在家里我和姐姐比较尊重父亲的权威,父亲也还算通情达理,但我家仍有一场旷日持久的论战,至今相互间仍未取得谅解,那便是“流行歌曲的社会价值及艺术生命”。父亲列举了一大堆创作于上世纪中期的传统歌曲且至今仍被传唱的,强调只有具备如此的生命力才能算是好的音乐作品,而我们则试图扩大美的外延——天长地久永垂不朽是种美,可也不能说短期的轰动昙花一现就不是美;父亲又指出现在流行歌曲的火爆只是黄河一道弯,音乐最终会回到它自己的正轨,当前的流行乐在音乐的历史长河中只是微不足道的一段插曲,我则辩解道未来的事情一切皆有可能,谁又能保证河道这一拐一定会再拐回来而不是就这么奔流到海不复回了呢……争论的最后还是不了了之,我们努力避免在父亲面前表现出对流行音乐的狂热,父亲也尽可能地躲在小屋里怀念他的传统音乐。

  成年了,离开家了,有自己的收入了,父亲也老了。

  我们不再不遗余力地去让父亲相信他们的时代已经过去,一切的一切都人是物非;父亲也不再固执己见,而是相信我们以自己的智力和已有的经验已足够应付这个环境。

  父亲从不曾像我这样每天在天上飞来飞去,也并不掌握

波音空客和麦道的安全性数据,但每次我电话告知家里第二天又要飞哪里,父亲都会给我讲“奔车之上无仲尼,覆舟之下无伯夷”;父亲虽也隐约感到这个“只有钞票是硬道理”的社会导致本就稀缺的优质恋爱资源纷纷向金钱靠拢,但仍告诫我“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并始终督促我自我完善,“栽下梧桐树,引来金凤凰”;父亲心里很清楚眼下这个时代公平与诚信早已被大家丢进垃圾桶,但依然不忘时常提醒我,圣人教导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仍需终身行之……我经常开玩笑地打断父亲的话,说不必再讲,我回家放录音温习便是,但事实上我每次听到父亲的叮嘱都是温暖且心存感激的。

  我们依旧讨论,但不再争辩,而是更愿意互相倾听,因为,我们终于懂得了真正了解对方怎么想已属不易,期望对方想得和自己一样根本就是奢求。

  中青亮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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