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是有缺陷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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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ttp://www.sina.com.cn 2005年12月31日12:04 外滩画报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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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碎之花》依然是贾木许以往的风格—不太痛的痛楚，人生的行程在某个拐角处迷失了。 文/孙孟晋 给贾木许三个限定词，再变化无穷，也不会少了以下几条:异乡人漂泊状态的冷静刻
忠实朋友;落魄者的灰色调的分析家??然而，这个受好评无数的美国独立电影的代表人物，却在2005年炮制了 一部偏向于主流风格的反映中年人困惑的影片。 《破碎之花》，名字依然很低调，和贾木许向来的作风不谋而合，像一条时间长河被切开了一段的感觉，他电影缓缓 的流动感，是很音乐性的，所以，当他经常把音乐家颓废的一面表现出来时，你不会觉得寒气上奔，而是感到粗糙质感中的温 暖，忧郁和茫然。在贾木许的辞典里，是行驰的列车，是窗外的月亮，是废墟般的城区。他一般不阐述表情的含义，他就给你 看表情，给你看其实并不只是被遗弃一族才有的表情。 在《破碎之花》里，看到贾木许变了一下表情，本质上是变了色彩。 记得第一次看到他的译名，觉得是那种很中国化的素，尽管他读书的地方曾经是在法国。后来发现他的电影真的很素 ， 那种把天堂描述成苦味的素。素，在影像上也可理解为克制的美。且看《奇异的乐园》，意外的“发财”从天而降， 但三个年轻人却没有夸张的喜悦，而是宛如有一片乌云吹散了什么。人生的滋味被轻轻地揭开，但不再描述下去。其实，贾木 许对细节的把握非常精到，很多片子如果没有那些细节，就会失去低缓流动的光泽。说得更透彻一点，他的影片的结构分割是 他的特点，《神秘列车》里的三段式，《奇异的乐园》里一个镜头与一个镜头之间的分隔，还有《咖啡与香烟》里同一个话题 的无限往复??当然，他不只是在暗示:人的一切是相同的。 我欣赏贾木许和电影角色保持的角度，他基本上能潜入某种深处。《破碎之花》里的尴尬与失落，可能是那个成功中 年男人无法摆脱的问题。贾木许是很少涉及中产阶级生活的，他的冷幽默在《破碎之花》中也更像是在咖啡里加了苦味，让你 笑不起来。一个名叫堂的计算机商人突然收到一封匿名信，他被告知19年前他让一个女人怀孕了，而他的这个儿子正在外出 找他。于是，他找上门去，想发现那一年认识的四个情人里，是哪个怀上了他的儿子。四个不同境况、不同变化、不同态度的 女人:有热情相迎而奔放不羁的；有冷 漠生活在婚后轨迹里的；有理性得令人相信日子只是一道算术题的；更有恶语相向而人生很失败的。 影片最后，一辈子没结过婚的堂站在空荡荡的大街上。那种失落感还是贾木许式的离魂??人生不知所求，却又特别 难受。 《破碎之花》依然是他以往的风格—不太痛的痛楚，人生的行程在某个拐角处迷失了。男演员是迷失专家——比尔· 默里，那张脸没有太感性的色彩，却能让时光凝固。 喜欢汤姆·威茨的无数条理由中有一条，他那张脸是能让一辆破车上去行驶的，或者能让烈酒一滴滴地流到皮肤里面 去的。知道贾木许有看汤姆·威茨落魄”的癖好，汤姆曾经出现在《法外之徒》里，也曾经出现在《咖啡与香烟》里。因 为我(们)喜欢汤姆·威茨醉汉一样的嗓子，喜欢人到中年的浑浑噩噩如倒悬着的月亮，天空里是醉鬼的光，打磨着 醉 去的时间。贾木许的另一个电影词汇是——异客，几乎所有的片子都宛如在异乡。 我不是最喜欢《死人》，因为那种死亡的气息略有矫饰的痕迹。我首推《奇异的乐园》，《奇异的乐园》实在是太迷 人了，有些地方比文德斯的公路电影更公路。 酷酷的贾木许也中年了，他以往的粗陋背景里的废墟感，渐渐在汤姆·威茨的声音掉进酒杯时后撤了。汤姆·威茨没 有出现在《破碎之花》里，但《破碎之花》还是一部不错的当代电影。日后的贾木许会驻留在中产阶级的客厅里吗?不像现在 只是追着中产阶级的身影在公路上徘徊? 那么，汤姆·威茨一定会在坟墓里歌唱。不用去测量中年人的罪恶感更深，还是迷惘更深，《破碎之花》碎得不多， 酒 瓶也没打碎，只是人生有着刻痕了。 但无法修补。 相关专题：外滩画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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