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条警戒线　备战大流感

　　刘海风编译

　　快速反应:大流感能否被遏止?

　　世界从未像今天这样遥远地看到大范围流感从地平线上冒起，也从未有如此之多的潜在工具可在大流感一旦到来时将 其影响消减到最小。当科学家们首次注视着潜在的大范围

流感病毒演化发展的时候，一些秘密还没有揭开，但是以往的经历可 以确定一点：即使可怕的H5N1没有变异成能在人群中轻易传播的病毒形式，其它的一些流感病毒也一定能够变成。我们的 防御愈坚固，就愈能经受得住来袭的风暴。我们只有一个敌人，那就是自满。

　　关于大范围流感流行的起始时间，世界卫生组织于最近的1999年作了一个简单定义：即一旦确认在至少一个国家 中有一种新的流感病毒在二人或二人以上的人群中传播，流感大流行即告开始。其后,阻止流感闪电般高速扩散将是(或看起 来是)不可想象的。但是由于近期疾病监视水准和抗病毒药物水平的进步,世界卫生组织于最新一期指南中承认，当流感的大 范围流行初露端倪时，在一段时期里，流行将在全世界爆发的流感病毒即使未被扑灭，也有可能被拦截、阻止。

　　基于以往流感大流行模式，专家们预计，新的致病毒株一旦迸发，它将造成二至三波的环球冲击，每一波可持续多个 月，但在某一单独的人群体中，病毒来临后的高潮期约为五周。病毒冲击波的周期长得可以用季节来划分：如果第一拨冲击是 在春季，那么下一拨冲击直到盛夏或初秋才会开始。由于适用于大范围流感的数量意义上的疫苗在约六个月的时间里都无法从 工厂下线，因此政府规划人员特别关心如何顶住第一拨病毒冲击。

　　一旦大范围流感走向全球，人们的反应将因地而异，因为资源不一的各个国家在作抉择时所基于的政治上的优先考虑 不亚于科学上的。使用抗病毒素预防是少数几个支付得起药品库存的国家的一种选择，虽然这个办法并不实用。目前没有一个 国家有足够多的药品来保护其相当数量的人口达数月之久。此外，像这样持续地使用抗病毒药物还从未经过试验，可能会引起 一些预料不到的问题。出于这些原因，英国于去年7月份宣布将把库存疫苗主要用于治疗患者而不是保护未感染者。美国、加 拿大和其他许多国家，一直在设法解决什么人、什么时候可以优先接受抗病毒素的问题。

　　至于其他多数国家，它们别无选择：世界卫生组织所谓的非药物干预将成为这些国家的主要抗病措施。虽然这些方法 的有效性尚未被详尽研究过，但世卫组织曾于2004年3月召集病毒专家以试图确定哪一种行动方案能切实得到医学证据的 支持。譬如，这些专家总结认为，筛查有流感症状的入境旅游者，“未被证实有利于健康”，虽然他们承认，执政当局可以采 取一切手段增强公众信心。专家们同样怀疑，大众热症筛查、热症电话热线或热病诊所对减缓疾病蔓延的作用能有多大。

　　专家们建议流感患者及医护人员使用口罩。对健康的人来说，勤洗手比在公共场所戴口罩更能起保护作用，因为人们 可在许多场合接触到病毒：在家里，在工作中，在触摸被污染的表面时—包括口罩的外表面。

　　一旦大范围流感处在酝酿当中，传统的“社交隔离”措施，如禁止公众聚会或停止公交运输，将在流行病学家指导下 进行。如果儿童是流感病毒的易感人群如1957年和1968年所发生的那样或如果他们被发现是公众传播的重要传染源， 那么政府将考虑关闭学校。

　　医治：对病人能做些什么？

　　如果有20亿人染病，会死亡1000万人吗？或一亿人？全世界的公众健康专家正在尽力确定出未来大范围流感中 的死亡人数。估计的伤亡人数的变动幅度非常之大，这是因为在大范围流感来袭之前，无人能够确定下一场大流感将是温和的 (如1968年的流感病毒，流感研究者称之为“软骨头”)较强的(如1957年的大范围流感)还是冷血杀手般的(如1 918年的大流感)。

　　就目前来说，规划人员凭经验行事：因为没有人能对新流感毒株预先产生免疫力，他们预计将有50%的人口被病毒 感染。根据病毒烈性程度的不同，将有1/3到2/3的病毒感染者发病，从而有占总人口15～35％的患者涌入医院。许 多国家的政府正努力备战，以应对中等程度的病患预计量，即全国有25％的人病倒。

　　没有哪个国家已经准备就绪。即使是政府对居民健康负有主要职责的美国。美国健康信托(TFAH)估计，一次强 烈的大范围流感可使美国人口的25％致病，从而导致470万美国住进医院。TFAH注意到全美目前只有不到100万的 标准床位。

　　在一线医护人员看来，大范围流感的严重性可最后简单归结为患病人数及其患病种类。这将依流感病毒的本性和各类 人群的易感性而定。例如，所谓的温和的大范围流感可以和普通季节性流感相类似，只是所感染的人数多得多。

　　通常情况下，遭受年季流感病毒攻击最猛烈的是那些患有慢性病并发症的人们，以及年幼者，年长者等免疫系统脆弱 的人群。导致季节性流感病亡的最主要原因是肺炎，它是在肌体防御力量被流感消耗殆尽后，细菌乘虚侵入造成的，而非病毒 本身所引起。在模拟属性相似的大范围流感的流行时发现，仅仅通过对通常的高危人群预先接种抗细菌性肺炎疫苗，住院人数 即可下降31％。

　　相比之下，1918年的大范围流感毒株致命性极强，但对20岁到30岁的健康成年人例外，其部分原因是该类人 群的免疫系统如此之强乃至能够抗衡病毒。研究这种病毒的学者们发现，该病毒能抑制人体内的早期免疫应答，比如阻止肌体 中的干扰素释放(干扰素通常可使人体细胞预先做好对抗病毒攻击的准备)。与此同时，流感病毒会激起一类已知为“细胞因 子风暴”的免疫系统极端过度反应，在该过程中一种叫做细胞因子的信号分子召唤免疫细胞猛烈攻击肺部。

　　在SARS病人中存在着同样的现象，对此医生们通过干扰素用药和抑制细胞因子的皮质类固醇用药压制细胞因子风 暴。如果这一连串的破坏性过程不能被及时阻止，病人的肺部将日益红肿发炎并为坏死组织所阻塞，以至于需要进行加压呼吸 来使血流中溶有足够浓度的氧气。

　　H5N1的当前表现形态让人无法期盼它会产生较弱的大范围流感。我们将面临一种强致命性毒株，除非这类病毒的 致病性有戏剧性的转变。许多H5N1患者都遭受过由病毒本身引起的深入到肺部下方的急性肺炎，并且在某些病案中血液化 验结果显示细胞因子异常活跃。但病毒的行为并不总是一致的，在一些病人体中，病毒似乎也能在肠内繁殖，产生严重的腹泻 。还有，病毒被确信曾感染过两名越南儿童的脑部，这两名儿童最后死于脑炎而没有任何呼吸方面的症状。

　　使用直接针对病毒的抗病毒药物是最佳的治疗手段，但许多H5N1患者在迈进医生办公室时已经太迟了，抗病毒药 物已不能产生太好的疗效。感染患者居多的流感毒株种型也对一种被称之为金刚(烷)胺的老一代抗病毒药物具有耐受性。可 能这是此类药物在部分亚洲地区被用于禽类的结果。实验结果显示，H5N1对一种较新的抗病毒素—神经氨酸酶抑制剂(N I)表现敏感。NI包括两面种产品：奥司他韦和扎那米韦，其在市面上的商品名称分别是达菲和乐瑞沙。前者为片剂，后者 则是粉剂，须用吸入器服送。为了有效对抗季节性流感毒株，每一种药物都必须在感冒症状出现后的24小时内服下。

　　然而，只在老鼠身上进行过正式的抗H5N1感染的药物试验。去年七月份有报道说，在老鼠身上投入相当于正常人 一天二片剂量的达菲后，最终压制住了病毒，但老鼠需要八天时间治疗而不是通常的五天。世界卫生组织正在组织研究未来H 5N1受害者以确定人类用药的准确剂量。

　　可是，即使在标准药物剂量下，治疗25％的美国人口所需要的达菲或其等效药物也明显多于美国健康与人类服务部 在去年9月份规划用于2200万个疗程的药品库存量。一个顾问委员会曾建议美国的库存量应不少于4000万个疗程的用 药剂量(4亿片)。该委员会总结认为，9000万个疗程剂量将可满足全美1/3人口的用药需求，而1.3亿个疗程剂量 将能保证药物同时用于保护医护人员及其他重要人员。

　　人们希望在大范围流感来袭之前，第三种NI—帕拉米韦能被核准用于住院患者的静脉注射。也许有一天长效NI可 成为理想的储备药物，因为一支长效NI就足以治愈患者或提供一个星期的预防性保护。

　　这些额外的药物，和各种对抗流感的新方法一样，在可靠地用于大范围流感之前，都先得通过临床试验。研究人员还 希望研究其它可直接调控流感患者体内免疫系统反应的治疗方法。在面对像H5N1这样的致命杀手时，医护人员需要拿起他 们所能得到的一切武器。

　　已确诊的H5N1受害者的死亡率约为50％。即使病毒以其毒性的降低换取传染性的提高而使这一数字下降到5％ ，患者死亡率仍是1918年大流感的二倍，尽管目前拥有现代医疗技术如抗生素和呼吸机等。在眼下事关公众健康的关键时 刻，流感专家们备感焦急，他们警告：“距离周密计划和有效干预的水准我们还差得很远。”

　　编译自《科学美国人》(ScientificAmerican)完］

　　新闻背景

　　“不过，两名死亡病例是个警告，提醒我们

　　1月11日，中国

　　这位官员说，目前许多国家和地区人感染禽流感的平均死亡率在50-60%，中国也是如此，但因为有许多因素如 病人开始接受治疗时病重的程度等需要考虑，因此很难说这一比率是否过高。

　　今年1月1日

　　土耳其的世界卫生组织官员也于同日表示，现在是土耳其防控禽流感的关键时期，如果防控不当，仍然存在禽流感大 规模肆虐的可能性。

　　相关专题：民主与法制时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