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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留成个人档案:他为亲情几度落泪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1月19日10:45 南方周末

  卫留成个人档案:他为亲情几度落泪

  □本报记者 朱红军 寿蓓蓓

  童年饥馑

  2001年,卫留成的名字因为央视年度经济人物评选而为公众所熟知。2005年在央视《决策者说》节目中,主持人即以戏说他的名字开场:卫即作风前卫,留成即税多留点提成。

  他很少愿意回忆过往,“因为平淡,同时代的人的命运大抵如此”,还因为,“往事蕴涵着太多伤心”,至今挥之不去。

  1946年8月,卫留成出生于河南省上蔡县农村,至今查阅所有关于他的个人资料,最多的描述不过是“父亲砍柴供其上学”的寥寥情节。

  在卫留成自己的童年记忆中,一直被饥饿所折磨,父母不识字,小时候家里和河南穷苦老百姓一样,吃树叶子,最美味的就是“人造肉”,大白菜根上的疙瘩,现在切掉或者喂猪,那时候把这个煮煮泡泡,就叫人造肉。

  1960年,卫留成读初中,正赶上三年困难时期,因生计困窘,他被迫辍学半年。

  初中三年,从家到学校4公里,卫在学校寄住,回家就带点红薯干和

咸菜。1962年读高中后,离家35公里,回家也变成每月一次,“我不是城市户口,没有商品粮供应,只能自己回家挑,挑几十斤的粮食走三十几公里,从一大早一直走到快天黑。”

  16岁的少年在一次次徒步跋涉中,最羡慕的就是能够搭上马车,歇歇脚,但是“喊了一箩筐赶车的大伯,人家都不一定捎你”。

  40年后,当卫留成以省长的身份第一次走入海南中部贫穷的农村时,看到茅檐低小的村庄,看到失学的孩子,流下了辛酸的眼泪。

  在其执政海南的两年内,基层调研时间占去1 / 3,而每次身在乡间,他总要谆谆告诫地方官员,“民生疾苦,为官所系”。

  海南省教育厅黄国泰厅长曾随卫调研基层农村教育状况,不止一次听到卫谈起童年求学时土坯做桌、泥地为椅的细节,“省长关注农村基础教育,是动了自己的真感情”。

  这位教育战线上工作了一辈子的老同志,几十年来第一次听到一位省长饱含热泪的发誓,“不让一个农民的孩子在危房下读书。”

  与石油意外结缘

  1965年,作为“文革”前的最后一批高考生,19岁的卫留成考取了北京石油学院。从此与石油结缘近四十年。

  但这并不是他的第一选择。父母最希望他报考医学院,因为农村看病太难。早年没有遵从父母意愿的卫留成,在主政海南之后,几乎第一时间就将改善农村医疗条件列入了施政目录。

  “当时最大的梦想是当工程师,因为很神圣。”高考的第一志愿是学校校长帮他定的,报的是哈尔滨军工学院,后来才知道那地方根本不是一般人能进得了的。

  北京石油学院仅是备选的第三志愿,却意外地成了他最后的归宿。

  彼时,从农村娃到大学生,颇有一步登天之感的卫留成,却没有想到,五年的大学被紧随其后的“文革”破坏殆尽。“1965年入学,1966年就开始闹革命,1968年复课。真正的知识和本领都是在工作实践中积累的。”

  当年的大学生,因为享有国家助学金,生活上已无后顾之忧,用卫的话说,“天天过年”。

  “助学金每月16.5元没变过,吃饭15.5元必须给食堂。我们说这儿怎么天天过年呢,因为我们过年的时候才能吃到白面馍和肉,那时候食堂几乎天天有一点。”

  正常教育秩序的崩溃,使得卫留成对知识的渴求异常强烈,“我和同学们就向学校提意见,要求把伙食费降下来,留两块钱去买书籍和文具。”结果无功而返。

  这段衣食无忧的校园生活,让如今的卫省长,对现在大学收费一直耿耿于怀。

  “那时候国家那么穷,我们在大学吃饭住房不掏钱。现在国家发展得这么好,经济实力这么强,农村竟然有老百姓的孩子上不了大学,这简直难以想象。”

  但这些显然超出了一位省长的能力范畴,说这话时,他更像一位感同身受的父辈。

  “一个台阶都没少过”

  1970年,大学毕业后,卫留成被分配至长庆油田,从事勘探测井工作。实习期第一个月工资36.5元,他大部分寄给了乡下的母亲。

  “转正以后工资大概是46元,那时候算高的,后来涨到56元钱,地方的公社书记干了好多年也不过如此。”

  这种成就感,甚至在多年以后当中海油为他开出高额年薪时,也无法企及。

  他担任海南省省长后,月工资是4200元。

  卫留成在石油战线摸爬滚打时,适逢国家石油战略如火如荼的时代,在长庆油田,他一呆12年,入党,当过技术员、小队长、队长、副科长、科长、副处长,在南海油田又是12年,处长、副局长、局长,一个台阶都没少过。

  最难忘的还是野外勘探的经历。工人把井打完了,打了2000米、3000米深,卫和同事们就带着电子仪器下井勘测哪有油哪没有油,没日没夜地干。

  他饶有兴致地提及当年的“团长”职务,“冬天特冷,路也特别不好,车况很差,开着开着车抛锚,没有吃喝也没油,就团在那里,人跑几十里路去打电话,是为‘团长’。”

  平淡的工作履历在1982年迎来转机。当年的石油部根据国务院的指示,对整个海洋石油勘探实行对外开放,国务院决定组建海洋石油对外合作队伍, 12个对外合作委员会,每个委员会32个人。

  这些最早投身石油对外业务的精英大部分从全国各地油田抽调,卫留成幸运地成为100多位入选者之一。

  入职前,卫被派往当时的西安外国语学院进修了一年的外语。如今,为人称道的英语能力,最早的基础正来源于此。

  性情中人

  1996年到2000年,正值事业巅峰的卫留成经历了作为普通人最为悲痛的四年,“那四年时间我的三位亲人相继去世,我爱人、父亲、母亲。”

  这位将满60岁的省长,忆及往昔,几次泪水盈眶。

  卫留成的结发妻子是其大学同班同学,在美国印第安那大学读过一年法律,1996年被诊断为肺癌,发现时已是晚期,治疗了8个月,当时在中央党校学习的卫,白天去上课,晚上则陪病榻上的妻子,“除了到湖北去5天,我一天都没离开过她。”

  海南省省政府研究室主任王一新是卫在中海油的同事,至今仍唏嘘不已,这位事业场上运筹帷幄的老总,以疲惫之躯陪着妻子,求医问药。这对患难夫妻的真情,曾让中海油的同事们都暗自感叹。

  至今,每年清明,卫留成都会到墓地拜祭妻子,一束黄菊,寄予相思。

  1999年2月,卫留成掌舵中海油后召开第一次工作会议,向8部委领导汇报工作,恰逢此时,河南老家却传来母亲病危的噩耗。

  “我记得非常清楚,第二天开完会,大雪封路没法回去,我就给家里打电话,问我母亲的情况,所有电话都不通,我知道坏事了。”

  母亲临终时,没能守在她的身旁,这成为卫留成最大的一个遗憾。

  “我觉得这一生欠我父母亲太多,他们吃的苦太多,但当我经济情况好转时他们一天福都没享过。”卫一时无语凝噎。

  “念旧”和“性情中人”这两个词,是熟悉卫留成的人给予他最多的评价,在海南工作后,他随性写意的个性依然未变。

  海口没有一家正宗的河南烩面馆,喜好面食的卫留成就抽空自己在家做。但凡朋友或同事光临,大家在

客厅里喧哗聊天,而省长总是围裙一系,冲进厨房。有时候还会开玩笑,等到累了,退休了,就开一面馆,打着“省长主厨”的广告,不愁生意不好。

  他几乎没什么爱好,惟一的高尔夫,也因现在的身份,不能轻易去摸,寥寥几回也多因工作招商之需。同事说,技术退步得厉害。

  还有称呼,他试图还让部下称自己为老卫,可是说了很多次,还是一声又一声的“省长省长”,他手一挥,爽朗大笑,“慢慢也就习惯了,省长也得学会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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