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愿服务改变我的人生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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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7月05日11:06 中国青年杂志 | |||||||||
西部计划3年和4个志愿者的故事采访-本刊记者李海波 大学生志愿服务西部计划自2003年实施3年来,已先后选派了4万多名普通高校应届毕业生奔赴392个贫困县 的乡镇一级开展志愿服务工作,它已成为引导大学生树立正确就业观,到西部基层服务的导向工程。
通过志愿者的实践,使在校大学生感受到西部基层对人才的渴望,认识到大学生在西部基层天地广阔、大有可为。到 西部去、到基层去、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已经成为高校毕业生的一个重要选择。 魏泽熙:把心留在热土 魏泽熙,毕业于南京工业大学,服务于贵州省遵义县西部计划项目办。 长期镇是一个偏远的小镇,最令我无法忍受的是宿舍里形形色色的动物。天花板和墙壁上常常能看见巴掌大的壁虎。 我总怕它脚上的吸盘失灵,直接掉在我的脸上。还有拳头大的蜘蛛和十几厘米长的蜈蚣爬来爬去。到了晚上,我就一直瞪大眼 睛盯着它们,生怕它们会爬到我床上来。 越看越害怕,后来就忍不住哭起来。哭累了也哭困了,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最初的十几天,我几乎是泡在泪水中度 过的。 贵州有句话,叫做“天无三日晴,地无三分平”。这里到处都是山。 到长期镇后的第二个星期,全镇开始进行村委会换届选举,镇上所有工作人员都要分组下乡收选票,我所在的组被派 往最偏远的太平村。 从镇里到太平村没有公路,只有看上去完全不像路的一条路。这一天,上山和下山,用了7个半小时;在山上挨家挨 户收选票,走了一个小时;下山后走回镇政府,又用了半个小时。回到宿舍,我觉得腰都要断了,两条腿直打哆嗦,脚疼得要 命。脱掉鞋子才发现,脚上已经磨出了血泡没法落地了。为了喝口水,我不得不爬到放水瓶的地方,然后跪着倒水跪着喝,再 爬回自己的床上。 我不喜欢自己的脚上全是这些血泡,下决心拿起缝衣针,把血泡一个一个挑破。针老是扎着肉,真是钻心的痛!挑着 挑着就大哭起来。我本来在南京过得挺好的,为什么来这里?9个小时的山路和我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会在这个满是虫子的房 子里,爬来爬去才能喝到一口水,还要用缝衣服针扎自己的脚? 我开始盘算着找个什么理由逃走。装病?气候不习惯?身体不适应?想了好多借口。想着想着,好像真的离开了这个 地方,心里没那么难受了,我就睡着了。 一觉醒来,觉得不妥,万一被别人知道我是因为吃不了苦而逃跑的,那我就再也抬不起头来了。我来这里,没有人强 迫我,我是自己来的。既然是自己的选择,就应该坚持一下。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过当“逃兵”的念头,而是把全部心思和 时间都放在了远程教育上,一刻也不让自己闲下来,工作起来,就什么都不想了。 远程教育就是通过天网和互联网提供信息平台下载课件,向党员干部和群众传播知识和信息。由于种种原因,农民参 加的很少。怎样才能让农民真正从远程教育中得到好处,这件事情让我郁闷了很长时间。直到一天早上,一位农民老大爷来办 公室找我,我才算真的开了窍。 袁大爷一直靠种水稻养家糊口,家里很穷。他听说官渡镇有一个农民靠在水稻田里养鱼发了财,也想学着搞水稻田养 鱼,于是去村里借远教光碟《水稻田养鱼》回家看,可是因为不识字怎么也看不懂,村支书就让他来找我。袁大爷希望我想办 法组织村上几个想养鱼的农户去官渡镇学习,看看人家是怎么又种田又养鱼的。对啊,看了课件,再实地学习,效果会更好。 手把手地教,农民肯定容易学,也肯定愿意学。 联系官渡镇,也难不倒我。那里有我们的志愿者。当天下午,我便和官渡镇的志愿者取得了联系,带着几位村民一起 去考察稻田养鱼示范点。我们边参观边请当地养鱼户进行讲解,回来的时候袁大爷非常高兴,对我说,他觉得收获太大了,对 稻田养鱼更有信心了。 后来,我把这个方法推广起来,争取林业所、畜牧站、农业服务中心等部门的支持,定期组织各部门的技术人员下乡 讲课,把远教课件和当地实际结合起来向农民进行讲解,并且通过授课的形式宣传税收政策、计生政策、外出务工维权知识等 ,让农民群众在实践中学习远教知识,掌握致富本领。我的努力赢得了农民群众的信任和支持,他们逐渐接受并喜欢上了远程 教育,逐渐认可和喜欢上了我这个城里来的远教志愿者。 我从小爱哭,在这里的两年,我哭了很多次,可是从来没让人看见。哭的时候,就是一个人躲在房间里,躲在被子里 ,有时候受了委屈实在没地方躲,就跑到洗手间里哭。可是临走的那天,我看着这些穷困的老乡,走了很远的山路送来的这些 东西,我实在忍不住眼泪,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又哭了。 王一硕:黄土里种出“黄金”来 王一硕,毕业于河南中医学院,2003年参加大学生志愿服务西部计划,在陕西省麟游县从事农业技术服务工作。 2003年8月,刚到麟游县科技局报到不久,局长就找我谈话。局长问我,你是学药的,种过药么?我说,上学学 过,可是没种过。局长说:今年是县里发展中草药种植业的第一年,你来负责全县十个乡镇的种植工作。有什么难处你就说, 局里支持你。 我知道这个责任有多重,我不能做不好。 麟游县是国家扶贫开发工作重点县,经济落后,群众生活困难。在这里坐公交车,是按1毛、2毛来收费的。记得一 次在公共汽车上,我看见一位跟我母亲年龄相仿的大婶忽然哭了起来。上前一问才知道,她把刚卖鸡蛋换来的4块5毛钱弄丢 了。4块5毛钱,在我们不过是买瓶饮料的钱,可对大婶来说,那却是她全家一个月的油盐钱,我心里特别难受。 我小时候家里很穷,记得考上大学的时候,家里人又高兴又发愁,因为一年需要交6000元的学费。正上高中的妹 妹怕我难过,安慰我说:“哥,我不上学了,我打工挣钱供你上大学,你可是咱家的顶梁柱呀!”妹妹这句话,什么时候想起 来,什么时候我就想掉眼泪。 看见县里群众这么贫困,我决心不管多大困难,也得把草药种好。为了掌握科学种植技术,我跑西安,去宝鸡,买了 600多元的书籍,在网上查阅摘抄了大量资料,重点是黄芩等草药的种植技术、施肥管理、病虫害防治等内容。 我知道,这个地方种植草药是靠天吃饭,天气变化、降雨量对草药的生长影响非常大。我找到局长请他帮我协调气象 局,查阅了近10年的气候变化情况,心里有底多了。为确保出苗,我开着拖拉机进行播种深度和播种量的试验。 开始,当地群众对我不是很信任。有的人认识局长,还打电话过去问,为什么派一个学生娃来指导草药种植?播种的 时候,他们问我说:“你这个碎娃,按你讲的种,不出苗,你能负责么?”说实话,我当时还是紧张了一下。但是经过一段时 间的学习和试验,我对自己的想法感到比较靠谱。这时候种植,时机正对,墒情又好,还有学校做后盾,没理由不播种啊。我 就说,你们放心吧,我能负责。 十几天后,看着破土而出的黄芩苗,大家都很兴奋,农民最讲实际也最朴实。他们看到了实实在在、长势良好的黄芩 苗,再也不怀疑我了。起初不愿种草药的农民也都回心转意,纷纷要求种植黄芩。一传十十传百,全县农民种草药的信心和热 情非常高涨,各类草药种植面积很快发展到2万多亩。 2004年9月,我结束了在麟游县的服务,回到郑州。走在宽阔的大街上,走在林立的高楼之间和熙熙攘攘的人群 中,我想自己以后该做什么呢?我在当志愿者的时候,学会了很多药材的知识、搞懂了药品认证。凭借在麟游县学到的经验, 在一年多的时间里,我先后帮助9家企业完成了药品GMP认证,取得了不错的报酬。随着客户逐渐增多,我成立了自己的公 司——一硕生物医药科技有限公司。2005年12月15日,对我来说是一个具有特殊意义的日子。在这一天,我把自己创 业积攒下的26770元缴到银行,还清了国家助学贷款。 现在,我每天生活在城市中,也算得上是一个小老板,但我却时常想起在西部基层跟乡亲们一起种草药的情景,想起 帮助县药材公司做GSP认证的事情,想起那段虽然艰苦却十分充实的日子。 我知道,回想过去参加志愿服务的生活,不论在我的内心还是我的事业,我的人生就是从那时起步的。我以后会踏踏 实实地沿着这样的路,走下去。 刘功兰:我与开县人民在一起 刘功兰,2003年参加“大学生志愿服务西部计划”到重庆市开县服务,现留在开县丰乐街道办事处工作。 2003年12月,含有硫化氢的有毒气体从高桥镇罗家16号井喷涌而出,像巨大的毒蛇盘旋在开县人民的头上。 “12·23”井喷事故一时间震惊全国。243人在事故中遇难,6万多人被迫紧急转移。我的父母也打来电话,叫我赶紧 回家去! 这时候,县委、县政府下达了紧急命令,将在开县服务的29名志愿者与当地干部一起分成两路,一路派往县城内的 各灾民安置点,做灾民的安抚稳定工作;另一路与公安干警一道派往高桥核心区疏散群众。 我被分到了开县大会堂安置点。一到那里,我就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坝子里、走廊上、过道里,到处都是人,黑 压压一片,一间平时只能容纳200人的会议室至少挤了四五百人。由于是紧急疏散,很多人连外衣都没来得及穿,有的鞋子 跑丢了,还光着脚。小孩子被冻得哇哇直哭,老人冻得直打哆嗦,使劲儿往墙角缩。大家忙着给灾民分发棉絮、食物、饮用水 ,打扫卫生、消毒防疫、维持秩序,有的志愿者为惊魂未定的群众一床一床地打地铺,从下午一直到凌晨4点才将所有灾民安 置好。一天下来,嗓子喊得说不出话来,浑身累得像散架了似的,一头栽倒在稻草上就能香甜地睡过去。此后的8天8夜,我 们与当地干部一起,每天从早上6点一直工作到深夜,每人照顾100多人的生活起居。 我们这一路志愿者在安置点工作,也就是苦点、累点、委屈点。可一想到被派往核心区的7名同伴,大家的心都揪得 紧紧的。每当听到死亡人数增加的消息,就害怕在遇难者的名单上看到他们的名字。 被派往高桥镇救灾核心区的志愿者刘羽、车成洲7人,24日下午乘车向灾区进发,在距核心区还有10公里的三喜 村,空气中浓烈的硫化氢气体就已经戗得他们眼泪直流。但里面还有大量灾民没有撤离,怎么办?指挥部决定将志愿者在内的 救灾队伍分成10个小组,深入灾区开展搜救。并下达死命令,要求务必在27日实施压井前将滞留的群众全部疏散到安全区 。由于事出紧急,还没来得及调集任何防毒装备。他们每人就包上一条湿毛巾,开始了挨家挨户的搜救工作。 连续两昼夜,48个小时,他们翻了一座又一座山,找了一个又一个村子,转移了一批又一批群众。在艳山村一道陡 峭的山梁上,一位老人死活也不肯离开,他说:“我这把年纪了,就是死也要死在自己家里。”在无法说服老人的情况下,刘 羽背起老人就走,一口气跑了3公里,把老人转移到了安全区。 27日上午压井成功,大批抢险人员开始撤离。刚刚松了一口气的刘羽和车成洲又主动申请留在了核心灾区,开展灾 后防疫工作。为了不扰民,他们每天从晚上8点开始,背起大号的手摇式喷雾器,在近3平方公里的土地上喷洒消毒剂,直到 凌晨才休息。大年三十晚上,当灾民家里挂上喜气洋洋的红灯笼,一家人高高兴兴地吃团圆饭的时候,刘羽和车成洲仍然身背 喷雾器在乡间田梗上穿梭,苍茫的大山漆黑一片,只有手电发出的微弱亮光,凛冽刺骨的寒风抽打着他们。除夕之夜,接到千 里之外父母打来的电话。他们说:“我们在这里很好,正和朋友聚会呢,今年的春晚真好看。”挂断电话,两个大小伙子早已 是泪流满面。 井喷过去了,我们开始送灾民返乡。事后想起来,也有点后怕。毕竟死伤了那么多人。不过,当时如果让我们撤,我 们是不会撤的。道理很简单,我们来到开县做志愿者,大难来临的时候,我们应当与开县的人民在一起。 2006年3月25日,就在当年发生井喷事故的高桥镇晓杨村罗家16号井的旁边,罗家2号井再次发生了井漏事 故。有了3年前的生死教训,1.2万多名惊慌失措的老百姓潮水般涌入县城。这一次,在开县服务的26名志愿者没等接到 上级指示,已经自发联系、集合起来,全部在第一时间赶到到群众安置点。当头戴红帽子的志愿者到达安置点时,大多数当地 干部还在集合之中,志愿者成为第一支到达现场的救灾队伍! 然而,这一次,情况更为复杂。在同一个地方,发生同样的事故,同一批人再次被迫转移,群众的怨气很大,抵触情 绪也很大。安抚工作相对于上次来说,难度就更大了。重庆科技学院的昌松在给一名有怨气的群众倒水时,那人竟接连两次把 纸杯摔掉,还带有挑衅意味地说:“你们不是喜欢倒水吗?那就多倒几次吧!”旁边的一位记者很是为昌松不平,想冲上前去 跟这位群众理论,昌松却一把拽住他,轻轻地摇了摇头。当昌松第三次将倒好的水杯递到这位群众面前时,他再没说什么了, 用双手接过了纸杯。 从3月25日事故发生,到4月2日灾民全部返乡。又是整整8天8夜。26名大学生志愿者和当地党员干部一道, 始终战斗在第一线,确保了组织上要求的:转移群众“有饭吃、有水喝、有住处、有医疗”。而在这8天里,我们中没有一个 人能够睡上一个好觉,洗上一个热水澡。 8天8夜,我们忙着手里的工作,很苦,很累,有时候很烦,但是我没有流一滴泪。一天夜里,我一个房间一个房间 地巡逻值班。看着横七竖八睡在地上的男女老幼,看着他们脏脏的脸,我哭了。那一刻我想,在灾难来临的时候,我们与他们 在一起。 李欣然:昆仑山下兵团人 李欣然,2003年参加第一批大学生志愿服务西部计划,现为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农十四师一牧场志愿者。 坐飞机3个半小时,又坐汽车27个小时,终于,我到了兵团。 牧场位于海拔2300~4500米之间的昆仑山区,距乌鲁木齐2300多公里。这里地广人稀,全场2000多 人分布在114万亩土地上,汉族人很少,维吾尔族群众占87%。我不懂维吾尔语,和当地人交流十分困难。生活很不方便 ,吃的米、菜、油需要步行到五六里外的地方去买。报纸是四五天才能收到一次。我这个人很喜欢热闹。刚到那里的时候,早 上晚上出来,站在房子前面四下一看,连个人影子也没有。这让我觉得很孤独。 刚到机关,我谁也不认识,根本没人理我。平时办公室也没有人来,更别说干活儿搞活动,更是找不到人。那时候, 我的工作从何干起一点也不知道。但是好在活儿会找人。也许因为我这个人看上去比较老实,所以其他科室领导有些急事、难 事,累活儿、脏活儿,总是会找我帮忙,我就跟着忙活。后来我发现,找我干活儿的人越来越多。连队里的兽医也找我帮忙。 我办公室有台旧电脑,我就帮大家打打字、制制表格。无论是写东西、搞横幅,还是打扫卫生、搬东西,只要是我能干的,我 都帮着干。就这样,大家都知道李欣然是个爱干活儿的人。轮到我自己工作上需要干活和开展活动的时候,人慢慢就多了起来 。 慢慢的,无论山上山下,干部还是群众,越来越多人喜欢我,也愿意和我交朋友。他们都亲切地叫我“胖子”。成了 朋友,啥事情都好办了。我工作上有事一吭声,他们绝对会帮我。 我们牧场,有很多团员青年生活在海拔三四千米的高山牧区连队。这地方,连队住的是地窝子,吃的是开水泡馕,喝 的是从十几里外驮运来的河坝水,平时很少能吃上新鲜蔬菜,生活艰苦得很。我常惦记着这伙人过得怎么样,思想上有啥想法 。搞清楚了,才能开展好工作。过去的两年半里,我一有时间,就往偏远的连队跑,经常上山去了解团员青年的情况。也交下 很多过硬的朋友弟兄,对工作有很大的推动。 记得有一次上山,我把分给自己的马让给了老同志,自己骑了毛驴。毛驴不像马那样好骑,毛驴背上没有脚镫子,骑 在上面完全靠自己掌握平衡,没骑过的人基本上很难对付。路过山顶,道上有个石头堆,毛驴自己瞎走,一脚深、一脚浅,把 我弄得一个踉跄接着一个踉跄,很吓人。为了保持平衡,我身子尽全力往后仰,双腿叉开保持平衡向前,好像耍杂技。遇上下 坡很麻烦,毛驴跑得很快。过完石头堆神经紧张得还没等反应过来,就进了马道。马道两边是齐腰高的土墙窄巷子,还没来得 及合拢的双腿刚好被卡在两边的土墙上,我一看不好,右手一按右边的土墙自己翻了下来,心里“怦怦”跳个不停。幸亏毛驴 自己停下了,我就下来抓住驴,再爬上去,摇摇晃晃惊惊险险往前走。 得到大家的认可,我的工作好做多了。我除了继续用我的旧电脑给大家打工,也开展了很多团的活动。愿意跟着我干 事情的青年越来越多。特别是山上连队的青年人,大部分是维吾尔族人,他们也十分欢迎我们去搞活动,连长指导员对我们团 委工作刮目相看!我带着团员青年出去搞活动,到了哪个连队,连长都会说,胖子你来了,咱们今天宰个羊。有一次,我组织 团员青年上山开展活动,连队一次就宰了3只羊。 在这里工作和生活中,我逐渐觉得,我好像就该是这里的人。和这里的干部群众在一起,和弟兄们在一起,我觉得活 得很踏实,很被人认可和尊重。我起了留下来的想法。父亲和母亲是不同意我扎根在新疆的。他们问过我,“你到新疆当志愿 者,两年的时间也做了不少事情,也应该满足了你的心愿了,不是非要待下去的吧?”我听了心里很难受。为了劝说我回去, 他们2005年正月初二又来了。这就说明他们腊月二十九就要从家里出来。我看见年迈的双亲,心里很疼,动摇了很久,但 是我还是觉得,好男儿志在四方,我觉得这里是我该在的地方。 我已经习惯了啃干馕、喝河坝水,习惯了在山上半个月不洗脸的日子,学会了熟练地说“热合买提”(维吾尔语“谢 谢”)和很多的维吾尔族礼节,学会了大碗大碗地喝酒,学会了和牧工们一起跳维吾尔族舞。我已经成了名副其实的一个牧羊 人、一个牧场人、一个兵团人。我很喜欢现在的生活,很喜欢现在这样子的我,我过得很满足很充实。我能有今天这个样子, 就是因为我当了志愿者。 相关专题:《中国青年》杂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