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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7月24日17:50 新浪文化 | |||||||||
中国人的姓名,不仅仅是一种区别的符号,而是包括了各种复杂的情感和希冀。至于我的名字跃进,大家一听,就知 道是50年代末的产物。 我出生在戴云山下的一个小山城。自从我记事起,长辈们,总是叫我“金明的儿子”。据外婆说,我这名字在襁褓时 就有了。母亲金明是县里的妇联主任,我来到这世界刚28天,就在母亲的背上翻山越岭、走村入户。每到一村,大嫂们都喜 欢抱抱“金明的儿子
光阴荏苒。父亲在公社当书记,母亲还是那么忙碌,不是到外地“社教”,就是下乡或开会。我们4兄妹,多么渴望 像其他同学一样,能够吃母亲的饭菜,得到父母的呵护。目不识丁的外婆总是那句话:你们是金明的孩子,你妈是公家的人, 要管大家的事。一天,我拾到一个钱包交还给了叔叔,他称赞说:好,金明的儿子,长大一定像你的母亲那样有出息,受人尊 重。我却莫名其妙地对他吼道:我的名字不叫金明的儿子!外婆听说后,说:树要皮,人要脸。人的名声是最重要的。一次, 得知母亲要回家,我策划的一场“造反”行动开始了。小弟怯怯地责问道:妈妈,你已经是副县长了。为什么小刚、小华的父 母官比你小都盖了一幢房子,而我们却挤在这公家的小平房里?小妹撅起嘴,指着墙上那些奖状:我不要那东西,我要妈妈在 家……母亲先是瞪了我一眼,举起好久的手第一次给了我一个耳光。接着母亲流着泪对我们说:孩子们,乡下还有很多像你们 一样大的孩子们吃不上饭、上不了学,需要妈妈去帮助…… 我终于在“金明的儿子”的光环下熬到高中毕业,当时,我的心中有一种“解放”的感觉。记得我入伍的前夜,母亲 再次召集家庭会议,意味深长地说:作为父母,我们确实亏欠你们兄妹太多。没为你们的成长和前途创造好的条件,更没有为 你们攒什么家底。但给你们兄妹留下一个好名声,不会让你们今后因为父母而被人戳脊梁骨。母亲的话,当时我并没有听懂。 只是想,到了部队,再也不会因有人叫我“金明的儿子”而烦恼了。 当兵3年,我得到了5次嘉奖,并荣立了一次三等功。我感到特别自豪,因为这是我自己的努力,与母亲的名声毫无 关系。当我一次次把喜讯告诉母亲时,母亲总是回信说:“一个人做点好事并不难,难的是一辈子做好事,不做坏事”;“人 总是要有点精神的”……我提干后,母亲给我寄来了笔记本,扉页上的题词是:上不愧党,下不愧兵。 那年,我回去探家,骑摩托车到乡下去看外婆。正当我寻找当年的记忆、欣赏乡村变化的时候,突然听到路边的一阵 呻吟。停车察看,一位不知被谁撞伤的老汉躺在路边。令我没有想到的是,老汉住进医院后,不知是大脑撞出了问题,还是… …他一口咬定我是肇事者。我说明了情况并出示了军官证,老汉的家人立即打断了我的话:不是你,会那么好心把我父亲送医 院?如今假的太多,谁知道你是不是当兵的……正当我有口难辩的时候,旁边的一位医生问了一句:你不是金明的儿子吗?得 到我肯定回答后,老汉的家人先是愣了一会儿,接着,脸上写满真诚地说:对不起,金明的儿子。我们相信你,谢谢了!那一 刻,我才真真切切地体会到“金明儿子”的份量,那是一份沉甸甸的荣誉! 走出医院,我想了很多、很多……奖状、奖杯,不如群众的口碑。母亲虽然已经离休好多年了,但她这个老共产党员 的荣辱观,确实是一笔宝贵的财富。回到家里,我向头上已经布满雪花的母亲,庄严地敬了一个军礼! 作者:越剑 相关专题:大兴网络文明之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