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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杨之鉴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8月21日17:00 新世纪周刊

  9函36本的《柏杨白话版资治通鉴》在大陆出版,如此的大部头凝聚了柏杨的多重历史观

  -本刊记者/杨东晓

  《柏杨白话版资治通鉴》真是大部头,9函36本!在这个市场为先的出版时代,出版
它还真是需要些勇气,要有对 这套书深入认知,更要有高瞻远瞩的眼光。

  在上世纪80年代,柏杨曾以《丑陋的中国人》风靡华人世界,《柏杨白话版资治通鉴》则凝聚了他多年的心血,也 蕴含了他曲折的人生经历。

  柏杨就是当年台湾《自立晚报》的编辑郭衣洞,1949年从大陆到台湾后,先是写了10年小说。这10年的生活 犹如他在大陆时一样,时常是朝不保夕,尽管当中有过几年一家四口的幸福时光,但他最后还是闹到了众叛亲离的程度。于是 他开始寻求新出路。

  替平民百姓写史

  上世纪60年代,柏杨以杂文为剑,刺向不公与腐败,也因此被国民党当局送进了监狱。1968年3月4日到19 77年4月1日期间,开始了自己此后的狱中“十年通鉴”。

  柏杨对这10年怀有别样的感情。

  他把入狱的那天当作自己的重生日,柏杨说:“仅仅以《柏杨白话版资治通鉴》2006年在北岳文艺出版社再版、 与大陆读者见面一事来说,不但要归功于牢狱之灾,也使我自己的人生有一个新的起点。”

  他认为没有这场牢狱经历,自己只能是个写幽默杂文的专栏作家。坐牢9年26天,使他潜心读史,“对中国绵长历 史的爬梳工作”、“建立我自己对传统中国历史观点的批驳”都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的。

  柏杨曾被派到看守所图书馆当过一年多“外役”,这是被他称为“监狱生涯中最愉快的一段日子”,“我坐拥一两千 本图书,而其中有一套就是《资治通鉴》,使我开始着手写狱中第一部著作-《中国历史年表》”。柏杨走出监狱时,并没有 像其他重获自由的人那样,把自己的狱服烧掉,而是带着这件标有自己代号“297”号狱服和3部书:《中国历史年表》、 《中国帝王皇后亲王公主世袭录》、《中国人史纲》。

  “译写”一套《资治通鉴》的想法,也正是在监狱里诞生的。柏杨最初的历史观就是在此确立的:为小民写史,而不 是为帝王将相理家谱、记嘉言懿行。于是,柏杨便拿出了农村老太太浆鞋底子的功夫,每天早上剩点稀饭,把报纸一层层地黏 起来,当这个纸板坚如铜板时,那就是柏杨的写字桌了。

  无独有偶,持这一观点的,还有柏杨的好友,历史学家唐德刚。唐德刚曾在1999年香港大学亚洲研究中心主办的 “柏杨思想与文学国际学术研讨会”上,说“若不是蒋介石关他个十年,他那派花言巧语还能说多久呢?”唐德刚更进一步说 ,“《柏杨白话版资治通鉴》就是他在文化转型史上的牌位!”

  把死书盘活

  出狱后,柏杨一开始的想法是,只要“柏杨”二字允许出现在报端就行了。但是一部历代推崇的史书《资治通鉴》, “却几乎成为死书”,成为升学考试中的填空题,成为一种文史概念,是史学的荣耀还是遗憾?

  1983年柏杨向远流出版公司董事长王荣文谈起自己的想法,想把《资治通鉴》释译成现代语文并且在“臣光曰” 后,加上具有现代史观的“柏杨曰”,这是柏杨通读史书的心得。

  待到1983年9月,第一册《战国时代》出版,王荣文暗自叫苦:“糟了,这种书卖给谁?”

  无独有偶,北岳文艺出版社在引进这套《资治通鉴》时,也面临着同样的市场考验。策划方“邦道文化”负责人告诉 《新世纪》周刊,虽然这套书应该有广大的读者市场,而且接受它的读者一定会爱不释手,但是一看到这么一大部头(9函3 6本),也会令人望而生怯。

  这部书当年在台湾市场反应却良好,最小的一位读者是一位叫林卓汉的10岁四年级小学生。他还由父母姐姐陪着到 台北总督餐厅参加读者与柏杨的对话,并把自己在柏杨亲手绘制的地图上发现的错误一并带来。策划方希望在大陆也能出现当 年台湾那样热心的读者,毕竟“引进这套书很有意义”。    

  这部宏篇巨制的工作,事前没有人估计过文言文白话后的“膨胀系数”,现在回过头来看看柏杨的自述,这无异于又 一个“十年牢狱”:“平均下来,我每个月至少都要阅读4万字左右的文言文(包括标点和注解)原文,写出7.5万字左右 的初稿,和交出15万字左右的校稿,以及所必需的地图、附录。十年如一日,没有星期天,没有例假日,没有阴,没有晴… …”

  《柏杨白话版资治通鉴》既然是写给百姓看,他的突破也就不再只是观念上的。首先,百姓得知道自己看的是“哪一 出”,每一出戏都有一个特点的历史舞台,这个舞台不仅有时间坐标,还有地理坐标。每出戏都得有今天的地址、今天的官职 、今天的纪年,只有扫除了这些疙瘩,戏文才能明白晓畅,

  因此,宋神宗赵顼为司马光《资治通鉴》所作的序,现在看来就是这样的开场白:“我知道,高级知识分子差不多都 很熟悉前代所发生的事情,用以砥砺品德。”

  “我父亲(宋王朝五任帝赵宗实)一向重视古籍,留意图册,虽然每天处理千万国家事务,但一有空暇,仍沉湎阅读 。曾经委托龙图阁常设皇家文学侍从官(龙图阁直学士)司马光,研究历代君王和官员们的事迹,就近向秘阁御用图书馆搜集 资料,由政府供应全部经费。”

  “至于有的荒谬狂悖,我们可从他看到前车之鉴;有的恶毒奸诈,可从其中得到反省和启示。《诗经》说:‘商王朝 子孙,应以夏王朝的覆亡,作为借鉴,不必远求。’所以,我特地为这部书取名《资治通鉴》,显示我的盼望。”

  狱中柏杨在构思“他的”《资治通鉴》时,曾经有过顾虑,这种不仅违反传统、而且另立观念的写史,“一定会招来 老传统的反击,可能体无完肤”,但是柏杨听到了这样的声音后说:“管什么传统?应该只管创新,能不能够站得住脚,由读 者决定。”那时每天放风查房的监狱官,看到出自柏杨之手的都是历史,并没有一点“现反”的迹象,因此柏杨在狱中的这项 “盘活历史”的工作,并没有被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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