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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着包谷酒送亲人上路


http://www.sina.com.cn 2006年10月20日08:19 潇湘晨报

  

提着包谷酒送亲人上路

  10月13日下午,桑植县刘家坪白族乡龙堰峪,87岁的刘开海劳动后歇息。他身后是红二、六军团总指挥部。指挥部前70米,是他的家——1935年10月,红二、六军团政治部曾租住办公、生活。

  桑植县城东北方19公里。刘家坪白族乡干田坝。一座纪念碑静静耸立。

  71年前的11月19日上午,贺龙站在一个田垄高坎上,对着一万七千名红军战士发话,“兄弟们!国家面临生死存亡,要想不亡国,就给老子走……”队伍走了,再也没回来。

  71年后的10月13日。记者来到贺龙当年喊话的地方。远处群山叠翠,山下光秃秃的农田。秋收后的村子很空阔,鸡犬相闻。田边立着一块牌子:“桑植县刘家坪白族乡万亩超级稻试验田”。

  桑植县党史研究室退休干部曹开胜连续进行了纪念长征50周年、60周年、70周年的采访。县里每次都是派他给外地记者引路、问询。曹老对记者说:“要抓紧时间啊,目击长征的人越来越少了。”

  我住的就是“贺龙住过的房子”

  红军到达桑植刘家坪时,整日秋雨绵绵。

  在刘家坪乡刘家坪村北的龙堰峪组,有一栋坐北朝南的土家砖脚吊脚楼。后面是山,前面是藕池。那是红二、六军团总指挥部。1935年11月4日,师以上的干部就在这栋吊脚楼的左天井堂屋里开会,议定了长征战略突围。就是后来著名的刘家坪会议。

  正在吃饭(当地有每天只吃两餐饭的习俗)的钟高云端着饭碗赶到记者面前。同行的曹老笑着介绍,“总指挥部的主人来了。”60岁的钟高云打着赤脚,把饭碗放在了地上。“有些是听我父亲讲的。”钟高云手拭着嘴角的油腻说道。

  这栋吊脚楼的真正户主是当地有名的地主刘金星。他有20多条枪,势力不小。贺龙原本是到这里来拉拢他加入红军的。哪料刘地主闻风丧胆,跑到了山上不肯露面。他的房子就成了红军总指挥部。左边30米处是指挥部哨所。南面一公里处是钟家岗善福大院,军供部旧址。房子保存得很好,丝毫看不出半点衰败的痕迹。钟高云指着粗壮的屋柱说道,“这都是山里上等的松木,别说房屋只有100年历史,就算是上千年,也不会变样。建屋的工匠手艺也好,现在恐怕找不出这么好的师傅了。”

  革命胜利后,1952年,土改。钟高云的父亲钟为宜属于无田无屋无家产的贫雇农。政府就将吊脚楼的左边两间房子分给了他们。“我一家都高兴啊,那是贺龙住过的房子。房子冬暖夏凉,很舒服。”

  红军在刘家坪修整了26天时间,贺龙一直住在那间房子。

  1976年,政府拨款一万元,为住在吊脚楼的几户人家修建新房,钟高云也搬出来了。吊脚楼就成了纪念馆址。后来,钟高云自己修了新房,地点就在吊脚楼的旁边。他说,每天能看到红军的总指挥部,心里踏实。没事时,他会绕着吊脚楼的四周转几圈,仿佛要偷听一下当年桐油灯下的刘家坪会议。

  天天混在红军政治部吃饭

  在去红二、六军团总指挥部的路上,记者被一大团扎人的松树枝挡住了。一位穿着黑色对襟衫的老人正在扎菜园篱笆。老人敞开胸膛,柴刀不断地劈枝桠。他突然看见了我们,问了一句,“你们是记者吧,来看总指挥部的。一栋光屋,有什么看的,还不如听我讲。”我们这个行头的人他见多了。老人怕我们不信。举起柴刀,扯着带嘶哑的喉咙说道,“红军政治部就在我家。红军在我家时,我17岁,你说我会给你们讲错啵?!”

  老人叫刘开海,一身黝黑,再配上那件汗湿了的黑衫子,更加显得黑黢黢。他家的房子呈一字形状,房屋的木板墙面上还可以看见当年的标语,“要想不受土豪压迫,只有当红军”。老人没说错,《桑植县志》上记载,“指挥部前70米远一民居为军团政治部。”那就是他的家。

  老人从怀里掏出烟丝,卷了一个喇叭筒,点燃就抽,四周都是呛人的烟味。他眯着眼说道:“红军要借用我们家,我们当然愿意。家里的用具都让给了红军使用,他们还让我们一家人餐餐跟政治部的10多个红军吃饭。父母亲觉得过意不去,母亲就给红军整天舂米,父亲就去喂马饲料。”

  当时,聚集在刘家坪的红军有一万七千人,尽管没收了地主的粮仓,但供给还是紧张。军团每天都派200多匹马、驴子到大庸(现张家界市永定区)、永顺、龙山等地运送粮食。运回的都是稻谷,还需加工成米。当地所有的百姓全都为红军舂米。

  政治部每天的工作就是写标语,找红军战士谈心,与群众讲革命形势。当时政治部主任叫甘泗淇,他经常晚上提着马灯,带领几个战士,骑马查看驻扎在老百姓家里的红军,看有没有吃鸦片的、有没有赌博的。

  刘开海觉得很有面子,天天都是跟首长在一起。还让他得意的是,经常看着贺龙到酉水潭边的岩石上钓鱼。除了警卫员,就是刘开海看过贺龙钓鱼。“他钓鱼的时间不长,每次约一个小时,每次都有收获。”还巧的是,刘开海的父亲与贺龙攀上了老庚,“真正的同年同月同日生”。就凭这点,贺龙的队伍出发时,他送了一匹白马给刘开海的父亲。只是,没多久,那匹马摔死在崖下。

  黑压压的红军站满了稻田

  刘家坪乡干田坝的刘开福老人说,“1935年11月19日上午,天下起了雨,北风吹在身上很冷,只看到红军从四面八方集中到干田坝。田里的谷子已经收完了,到处都站满红军战士,黑压压的。”

  “贺龙就用一个铁皮喇叭筒站在台上喊话。”

  “没多久,队伍就散了。傍晚时,队伍陆续离开了刘家坪,开始了长征。红军走时,下起了暴雨。”

  刘开福那年还只有8岁,他的家就住在贺龙喊话的100米远处,当时家里住着7位红军。

  让刘开福兴奋的是,每天能看到战士们进行军事训练。如夜行军、夜战、投弹、刺杀等。在夜行军时,不点灯,要求在几分钟内打好背包,收拾好房间,悄悄地走开,又悄悄回来。

  “有天晚上醒来,我看到红军睡的床上没人了,急了,原来他们在演习紧急集合。”

  为了麻痹敌人,部队曾在山下一带大肆修筑防空壕和掩体工事,使敌人误为红军要固守根据地。

  刘家坪乡珠玑塔村的86岁的钟金荣告诉记者,“我活了80多年,还没看到过红军出发时那么热闹的场面,送行的乡亲都哭了。红军好啊,住在我们家里,很勤快咧。”钟金荣奶奶说着这段往事时,止不住流着泪。

  “那天傍晚,乡亲们都出来送别红军。有的提着包谷酒,有的提着糯米粑粑蒿子粑粑,有的腋下夹着刚刚赶制出来的布鞋……”

  从刘家坪出发参加红军长征的人,回来者寥寥无几。红二军团第六师政委廖汉生将军是桑植桥自弯乡人。自长征离开桑植44年后的1979年才回故里。他没回家的原因,竟是“当年许多乡邻拉着我的手,‘把儿子交给你’、‘把丈夫交给你’,而长征过后,大多战士倒下了,我怎么面对当年许下承诺的老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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