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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圆我吟念奴娇http://www.sina.com.cn 2007年06月08日12:39 正义网-检察日报
梦圆我吟《念奴娇》 -姓名:冯振月 -高考时间:1977年 -院校:天津医学院 -工作单位:天津市检察院 我是恢复高考第一年的考生,并幸运地被天津医学院录取,成为恢复高考第一届的大学生。 说起那年高考,还得从我的大学梦说起。我是1956年出生,1973年初中毕业,被选送到天津橡胶技校学习两年后,分配到天津轮胎厂成为一名轧胶工人。在那里我干得不错,很快成了工作骨干,不到一年就让我当上了工会组长,入党积极分子。但后来我不思进取,偏想上大学当医生,这可能是受我父亲的影响,因为他是一名中医正骨按摩医生。 1976年唐山大地震波及天津,每天到家里看病的人很多,我给我父亲当帮手,学会了正骨按摩,对医学产生了浓厚兴趣,做起了上大学当医生的梦。于是我向厂领导提出了申请,希望领导保送我上工农兵大学。1977年厂里还真有了一个天津医学院的名额,但领导没有推荐我,我上大学当医生的美梦破灭了。 1977年10月《人民日报》发消息说,恢复中断十年的高考制度,我的大学梦又死灰复燃了。但实现梦想谈何容易?我没上过高中,基础差,在工厂两年也没怎么读书。送走我弟弟上山下乡后,距高考仅有40天,厂里一天假也不给,三班倒,轧胶工活又累,没有人认为我能考上大学。车间里一位师傅说如果我能考上大学他请客,考不上我请他。面对困难和压力,我没有退缩,找来高中课本,找高中老师补课,到各学校去听课。有一次,在天津耀华中学的窗台上听了一下午的课,回家后在写字台前搭一个木板床,困了就睡,醒了就看书,吃饭都是妈妈端过来,边吃边看,上班时也是挤时间有空就看书,就这样紧张复习了40天后,走进了考场。 30年前的高考与现在有天壤之别,没有汽车接送,没有人在考场外等候,没有人中午请你下饭馆。我记得考试那几天是冬天,顶着西北风,自己骑自行车一个多小时到陈塘庄中学考试,中午带着饭在操场找块空地,就着热水吃得喷香。考试时也不紧张,心态平和,就是考试后觉得脸发烧、手发热。考场纪律非常好,也是对号入座,隔位隔行,没有人交头接耳,没有人作弊。倒是我违反了一次考场纪律,那是考政治的时候,还有最后一道大题没做,因为内急憋得我坐立不安。监考老师是一位40多岁的男老师,戴一副眼镜,文质彬彬,对我很关注,经常站在我身边看我答题。他见我反常,走到身旁问我怎么回事,我说实在憋不住了,想提前交卷,他看我还有一道题没答,就说你快去快回,说完又补充了一句,你答得不错,这道题别放弃。我以最快的速度方便之后又答完了这道题,这道题15分,如果没答这道题我有可能考不上大学。因此我万分感激这位老师,一生不忘,但至今后悔没有问问老师叫什么名字,在哪个学校。 说到这里您可能认为我没有上过高中,复习时间这么短能考上大学,脑子一定很聪明,其实不然,我数理化考得很糟糕,都不及格,但是政治和语文是多年的积累,考得不错,我记得政治有几道题是政治经济学的基本原理,如生产力和生产关系,哲学的两个飞跃,这都是平常背得滚瓜烂熟的,而时事政治的内容要得益于经常给工人师傅们念报纸和文件。有意思的是作文,我先写《他像雷锋同志那样》写到一半就放弃了,我觉得写一个人学雷锋做好事写起来比较简单,写好了不容易,我又选择了《宏伟的目标鼓舞着我》。我写了一篇记叙文,描写我们班长带领我们搞技术革新的事与实现四个现代化联系起来,运用了我学过的各种修辞手法如拟人、夸张、排比等,作文占语文的60分,我的语文得了91分。 3天的考试很快结束了,一天没歇就回车间干活了。这叫“一颗红心、两种准备”。等待通知书的心情不亚于考试的心情。填报志愿倒很简单,不假思索全部志愿都是医学院。结果我以246分的成绩被天津医学院医疗系录取。 接到录取通知书的几天前,我上技校时的一名老师从化工局教育处得到我被录取的消息后,马上到我家告诉了我,我和家里人都万分高兴。提前几天知道结果意义非同小可,亲戚朋友都为我高兴,我记得当天我们家就吃了捞面,这在当时就是最隆重的庆祝仪式了。 我终于圆了大学梦,激动的心情难以言表,真有范进中举后的感觉。欣喜之余还填了一首《念奴娇·咏志》,摘录下来以供大家一笑。 青春如梦,光似箭,今古英雄留恋。/十年浩劫人皆怨,误我风华少年。/翱翔红尘,瞻望桃园,何必空嗟叹!/自信人生,为民披肝沥胆。/志在云上奇峰,千仞万丈,足下是开端。/只有天然羊肠路,万众踊跃登攀。/果山簾洞,行者不须还,任重道远。/一临巅顶,再看风光无限。 大学毕业后我选择了法医职业,在天津市人民检察院默默地工作了25年。与很多同学相比,我现在是平凡的,但我过得很充实。直到现在,我还深深怀念并感激着那次高考,忘不了那段被激情燃烧的、被废寝忘食填满的日日夜夜。 点燃大学梦 -姓名:马 卫 -高考时间:1977年 1978年 -院校:新疆大学 -工作单位:上海市检察院 我的大学梦想被点燃是在上个世纪70年代中期。当年我在新疆一个地区工厂子弟学校任教。由于喜欢读书,也写写画画,偶然间结识了当时新疆人民广播电台的记者林老师。得知我很想当一名记者,他说,当记者需要文化,要上大学。上大学?在那个年代,对一名普通教师来说,只是一个虚无的梦。在有梦难圆的痛苦之中,我努力找书来读。以群的《文学的基本原理》被我翻烂了,刘大杰的《中国文学发展史》我似懂非懂地啃着…… 1977年暑假,我到新疆自治区首府乌鲁木齐市办事,有意无意地走进了新疆大学,仰视图书馆大楼——那就是知识和文化的圣殿吗? 没料想,就在这年秋天,全国统一高考恢复的喜讯传来。与许多青年人和不再年轻的人一样,我在教学工作之余开始复习。由于边疆信息闭塞,1977年冬,我未及多少准备便冲向了考场,结果可想而知。 没有气馁,又经过半年努力冲刺,在1978年夏,我以地区文科第二名的分数,被新疆大学中文系录取,大红榜就贴在地区最大的商场门口。 一朝终得梦圆,记得当时我曾诌诗一首,其中有“三驹相聚必腾蹄”的喜悦,因为有人说,姓马属马的人在马年会有好运,还有“今日挥毫抒胸臆,明朝谈笑品蕊香”的自信。现在想来是有点幼稚和轻狂,但心境却是真实的。 友人羡慕我,机遇总是垂青有准备的人。但后来我认识到,并不是我比别的一些人聪明和勤奋,能够成为15∶1的幸运儿(1978年高考录取比例是15人考取1人),而主要因为所从事的教师工作,使我离书本近一点,距“读书无用论”远一点而已。在我们全班40名同学中,当过老师的竟达1/3。 收到录取通知书后,我喜极的心静了下来。仍然站在讲台前,代课老师没有到,学生们离不开我。直到10月9日,新生入学报到的前一天,我才带着一个行李卷、一个小书箱与他们告别。我默默地希望他们有一天也能像我一样跨进大学。 当时自己对邓小平同志的印象也仅止于一个重新出山的老一代革命家。只是意识到上大学可能会改变自己的人生道路。尽管毕业已20多年,本人与多数人一样,既没出名,亦未成家,但不可否认,大学为我打开了一扇通向知识殿堂的大门,铺垫了一块个人发展的阶石。大学的深造增加了自己生活的广度和思想的厚度。 1982年夏天大学毕业,我没能如愿分配到新闻单位,而是分到了陌生的新疆自治区人民检察院。一辆米黄色罗马吉普车,载着一个行李卷、三个书箱和我,驰进了一个新天地。在检察院的日子里,我在努力学习和工作的同时,又在职进修了法律专业。偶尔也写一些稿件。我慢慢爱上了检察工作。在新疆检察机关的许多年中,我先后参加了1983年“严打”斗争,参加了克拉玛依市“12·8”特大火灾重大责任事故案的查处,参加了新疆检察机关办理“四五”反革命武装暴乱案件有功集体和个人的表彰宣传工作…… 又是没料想,1991年,最高人民检察院筹备成立中国检察报社,要求各省市自治区检察院选派驻站记者。我有幸被推荐担任检察报记者,并赴京参加了中国检察报社成立大会。抚摩着墨绿色的记者证,看到自己写的稿件第一次以本报记者的署名在报纸上刊出,我想,这也是大学经历给我带来的生活新内容。现在虽然我早已不做记者工作,但仍然从事着我喜爱的检察宣传事业。 30年,又似乎弹指一挥间。这两天,我的儿子也迈进了高考考场,开始他人生旅途中的一次重要考试。我相信,他在拥有属于他的大学的同时,也会收获难得的人生体验。 恢复高考已经30年,改革的呼声渐响。但无论如何,这30年的高考给无数年轻人带来的痛苦和欢乐,给国家带来的人才和发展都将是令人难忘的,都是值得一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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