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法/文

　　为维护婚姻与家庭幸福，丈夫为妻子出具了一份《声明及承诺书》，声明绝不背叛婚姻，承诺如果违反将自愿放弃夫 妻共有财产并承担婚姻存续期间发生的任何债务，另行支付妻子精神损害费30万元。

　　信誓旦旦，看似可以保住美好的姻缘。然而一场婚外恋情，却让这对夫妻反目成仇，打起了离婚官司。

　　再婚男女喜结良缘 丈夫签下承诺书

　　原籍河南省商丘市的王建忠，与同龄女子李晓莉相识后，两人都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这是因为双方均处于离婚状 态，王建忠同前妻育有一女，现随其前妻生活，李晓莉与前夫没有生育子女。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和了解，两人于1996年 4月11日在当地民政局登记后，成为合法夫妻。

　　1996年12月29日，李晓莉生下一个男孩，给这个家庭增添了更多乐趣。

　　此后不久，熟悉企业管理的王建忠携妻带子来到河南省会郑州一展身手。很快，他们家在郑州高新技术产业开发区购 买了一套房产，并先后在两家电器公司投资60多万元入股，股份所有权人均登记为李晓莉。王建忠则在其中的一家电器公司 担任总经理，每月收入7000多元。

　　由于两人是二婚，李晓莉有些担心丈夫王建忠“花心”，便时常在他面前唠叨。为了婚姻与家庭幸福，2004年6 月19日，王建忠自愿向李晓莉出具了一份《声明及承诺书》，声明自己绝不背着妻子做任何不利于家庭团结的事情，为尊重 妻子，有事情两人共同商量决定，绝不擅自作主；如果修改工资卡、存折、信用卡、电脑密码、手机卡等密码，均要经过李晓 莉的允许才可进行；在双方婚姻存续期间，两人的任何收入都是夫妻双方的共同财产，需要消费及其他用钱事宜时，都要经过 两人共同决定；绝不对妻子撒谎；绝不做对不起妻子的事情。承诺在今后的婚姻生活中，如果做不到以上事项，双方应自愿离 婚，离婚时双方共有财产分割如下：男方自愿放弃对儿子的抚养权，儿子归女方抚养，但每月应支付儿子生活抚养费500元 整，直至儿子年满18周岁；自愿放弃两人共有的房产一套，房屋所有权及处置权完全归李晓莉所有；自愿放弃两人在两家电 器公司的股权及分红，此股权归李晓莉一人所有；自愿放弃在今后的婚姻存续期间，两人取得的任何夫妻共有财产及债权的所 有权，所有财产及债权均归李晓莉一人所有；自愿承担两人在婚姻存续期间发生的任何债务，所有债务均由王建忠一人承担。 除此之外，离婚时自愿另行支付李晓莉精神损害费30万元。

　　在《声明及承诺书》结尾，王建忠还注明，以上声明及承诺未经公证同样具备法律效力，即日起生效。同时，王建忠 还在该《声明及承诺书》落款处签字并盖上自己的印章。

　　2005年1月19日，王建忠又向李晓莉出具了一份声明，称本人如果再存私房钱，愿自动与李晓莉离婚，房屋及 股权归李晓莉所有，另外，再赔偿李晓莉人民币50万元，即日起生效。王建忠依旧在该声明上签了字。

　　婚外恋情搅乱家庭 协议离婚未能奏效

　　2005年12月的一天，王建忠在上网聊天时，结识了北京女子韩梅。双方见面后，大有相见恨晚之意，很快便发 生了性关系。此后，王建忠借开展业务之便，经常从郑州飞到北京与韩梅见面。

　　可纸最终包不住火。李晓莉还是通过有关渠道得知了丈夫的婚外情，在几番“惊天动地”的吵闹之后，2006年3 月10日，自觉婚姻走到尽头的王建忠，主动和李晓莉签订了离婚协议。主要内容为：双方因感情破裂，协议离婚，协议包括 ，一、双方在婚姻存续期间取得的一切财产归女方所有，男方自动放弃对这些财产的所有权及分割权，财产包含两家公司的股 份及分红款、住房一套及房屋内所有的家电、家具、财产等；二、双方在婚姻存续期间的债务人民币10万元整，双方各承担 一半；三、双方婚生子由女方抚养，但男方每月应以现金方式支付孩子的生活费、教育费等抚养费，每月2000元，直至孩 子年满18周岁。若日后生活水平提高，则抚养费相应作出上浮调整；四、男方以现金方式支付女方5万元精神抚慰金，此款 在2006年底之前支付给女方，但应在签字之日向女方打下欠条。

　　离婚协议签订后，王建忠心有不甘。同年12月，他向郑州高新技术产业开发区人民法院提起离婚诉讼，要求法院判 决他和李晓莉之间的家庭财产纠纷。后其又主动撤回了起诉。之后，他便与李晓莉分居。

　　2007年1月3日，王建忠再次和李晓莉签订了离婚协议，主要内容为：一、双方自愿离婚；二、双方婚生子由女 方抚养，每月10日前，由男方支付女方抚养费1500元，直至儿子18周岁止，18周岁以后的有关费用，双方日后重新 协商；三、双方房屋一套及房内家电、家具等归女方所有；四、双方婚姻期间产生的债务由王建忠承担10万元，2007年 底一次性付清，其他债权债务全部归女方所有和负担，双方婚姻存续期间因各种原因所产生的诸如互欠对方的借条、协议、要 约等均作废无效；五、如果男方临时或春节探望儿子，可提前一天与女方协商，达成一致后，可按协商的办法进行探望。但王 建忠仍旧没有实际履行离婚协议的内容，因为他觉得自己辛辛苦苦创下的家业，基本上都归妻子所有，这样离婚未免太吃亏了 。

　　夫妻双方各持己见 离婚官司一波三折

　　2007年10月，王建忠以原告身份，以夫妻感情完全破裂为由，再次将李晓莉告到郑州高新技术产业开发区人民 法院，请求法院判决原、被告离婚，婚生子由其抚养，李晓莉每月支付抚养费1000元；婚后共同财产依法分割；住宅、两 家公司的股份及未分配利润归李晓莉所有。

　　接到法院传票后的李晓莉不甘示弱，请求法官将王建忠出具的《声明及承诺书》作为定案依据。在随后的庭审过程中 ，李晓莉主张家庭共同财产应当归己。同时，她还向法庭提交借据九份，用以证明夫妻关系存续期间的共同债务。其中200 4年6月3日、2005年4月2日和2005年9月1日三份借据，有王建忠的亲笔签字及捺印，金额共计27万元。20 07年3月至6月，李晓莉向亲朋好友借款六笔，金额共计88万元，并有其签字为证。在此需要说明的是，庭审后法官要求 李晓莉提供后六笔借款的相关证据，李晓莉在指定期限内没有提交。

　　李晓莉同时申请3位证人出庭作证，证明王建忠与他人存在不正当关系，请求法院依据当初王建忠的承诺，判令其赔 偿自己精神损失费50万元。

　　对于债务问题，王建忠当庭承认5万元借款，并说其他借款都是李晓莉“突击造假”，自己不应承担债务。

　　经过认真研究，2008年3月20日，郑州高新技术产业开发区人民法院对此案作出了一审判决。

　　法院认为，原告王建忠曾以感情破裂为由起诉与李晓莉离婚又撤诉后，双方一直分居生活，夫妻关系未能得到改善。 现王建忠仍起诉坚持要求离婚，证明夫妻感情确已破裂，故对王建忠请求与李晓莉离婚，依法予以准许。

　　关于婚生子的抚养问题，因其已年满十周岁，其要求跟随母亲生活，故尊重其意见，由李晓莉抚养为宜。

　　对于抚养费问题，考虑到王建忠月收入7000元，根据《最高人民法院关于人民法院审理离婚案件处理子女抚养问 题的若干具体意见》第七条的规定，子女抚育费的数额，可根据子女的实际需要、父母双方的负担能力和当地的实际生活水平 确定；有固定收入的，抚育费一般可按其月总收入的百分之二十至百分之三十的比例给付。负担两个以上子女抚育费的，比例 可适当提高，但一般不得超过月总收入的百分之五十。考虑到王建忠现在有两个子女的实际情况，同时参考王建忠主张抚养费 由双方共同承担，每人每月1000元的意见，以及郑州市的实际生活水平，酌定王建忠每月支付儿子抚养费1000元，至 其年满十八周岁止。考虑王建忠现在外地工作，履行义务不便的实际情况，应由王建忠每年支付一次抚养费计12000元为 宜。

　　关于夫妻婚后共同财产的问题，李晓莉主张王建忠工资卡内的218万元也属于夫妻共同财产，请求分割其中的10 0万元，因查明其中多笔大宗款项系随进随出，加之王建忠主张系其所在公司的资金走账，不为其个人财产，并提交该公司出 具的证明，考虑王建忠的月收入只有7000元，且该账户大宗资金随进随出，故对李晓莉主张的218万元为夫妻共同财产 不予采信。

　　关于双方婚后共同债务的问题，李晓莉主张共同债务共计115万元，王建忠虽只认可其中的5万元，但其中200 4年6月3日、2005年4月2日和2005年9月1日的三份借据，经司法鉴定有王建忠的签字及捺印，故对这三份借据 所载债务共计27万元予以认定。对于李晓莉向亲朋好友借款六笔，金额共计88万元的债务，因其未提交相关证据证明其主 张，加之王建忠不予认可，故对这六笔借款不予认定。

　　关于王建忠于2004年6月19日出具的《自愿声明及承诺书》问题，王建忠作为具有完全民事行为能力的成年人 ，应该对其行为可能带来的后果具有相应的预见和认知能力，王建忠虽主张该声明是在李晓莉的胁迫下书写，不是本人真实意 愿表达，但未提交相关证据证明该行为系受胁迫而为，故对王建忠该主张不予采信。据此，本院认定该自愿声明及承诺系王建 忠真实意思表示，该承诺书应视为王建忠对离婚时财产分割和债务承担所做出的承诺，对王建忠具有相应的法律约束力。

　　对于王建忠于2005年1月19日出具的声明问题，因为该声明将王建忠的存“私房钱”行为与离婚、财产分割联 系在一起，违背婚姻自由的原则，从法律上讲，所谓的“私房钱”大多也属于夫妻共同财产范畴，根据我国婚姻法相关规定， 夫妻双方对夫妻共同财产有平等的处理权，只要存有“私房钱”的一方在离婚时没有隐匿、转移“私房钱”的行为，则不能认 定该行为违反法律规定，而且“私房钱”有多少之分，如果一方仅存有数百元甚至数十元的“私房钱”，就要面临离婚、财产 分割不利，并赔偿50万元的后果，显然不合情理，故对该声明的效力不予认定。

　　对于婚外情问题，因王建忠的行为已违反了婚姻法规定夫妻相互忠诚的义务，对双方夫妻感情的破裂负有不可推卸的 责任，具有明显过错，故对于双方婚后共同财产的分割及共同债务的承担，应当给予李晓莉适当照顾。

　　王建忠在《自愿声明及承诺书》中，载明了如果背叛婚姻，做了任何对不起妻子的事情，承诺放弃共有房产的所有权 、放弃两家公司的股份及分红、放弃婚姻存续期间两人取得的任何夫妻共有财产及债权的所有权，因王建忠与他人的婚外性行 为，已经违背了其在该声明及承诺中的忠诚条款，故应按照其承诺的内容分割财产。

　　对于李晓莉主张的精神损害赔偿50万元，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婚姻法》第四十六条的规定，有配偶者与他人同居 的，无过错方有权请求损害赔偿。且王建忠在2004年6月19日出具的《自愿声明及承诺书》中也承诺离婚时，自愿支付 李晓莉精神损害费30万元。因王建忠与他人的婚外性行为，已违反了法定的和其承诺的忠实义务，考虑本案实际情况和王建 忠的收入状况及实际偿付能力，认定王建忠应按照其作出的承诺支付李晓莉精神损害赔偿金30万元。

　　据此，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婚姻法》第四条、第三十二条第二款、第三十七条第一款、第三十九条第一款、第四十 一条、第四十六条的规定，判决如下：

　　一、准予原告王建忠与被告李晓莉离婚；二、婚生子由李晓莉抚养，王建忠每月承担婚生子抚养费1000元至其满 十八周岁止，每年支付一次计12000元，自2008年起分别于每年12月31日前付清下一年度的抚养费，并于判决生 效后十日内付清2008年度的抚养费12000元；三、婚后共同财产：天梭手表一块、摩托罗拉V7手机一部归王建忠所 有；双方共有房产一套、两家公司股份和笔记本电脑一台、空调四台、热水器一台、沙发一套归李晓莉所有。四、婚后共同债 务27万元由王建忠偿还。五、王建忠支付李晓莉精神损害赔偿金30万元，于本判决生效后十日内付清。案件受理费717 0元，由王建忠与李晓莉各负担3585元。

　　一审判决后，王建忠感到不公，便向郑州市中级人民法院提起上诉。该院经过审理认为一审判决认定事实清楚，适用 法律正确，遂于2008年7月9日作出终审判决：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法院再审一锤定音 声明承诺合法有效

　　一纸《自愿声明及承诺书》竟让自己丧失大半生赚来的财产，这让王建忠很难接受。他通过向律师咨询，决定再打一 场官司挽回一些经济损失。

　　2009年6月，王建忠向河南省高级人民法院递交申请，请求再审本案。河南省高级人民法院经审查后，于200 9年9月4日作出民事裁定，指令郑州市中级人民法院对本案再审，并中止原判中财产分割部分的执行。

　　郑州市中级人民法院接到“指令”后，依法另行组成合议庭，不公开开庭审理了此案。

　　庭审中，申请再审人王建忠称，一、《自愿声明及承诺书》不应作为本案判决依据，原因有三：一是《自愿声明及承 诺书》是在李晓莉胁迫下签字的，内容显失公平，是无效的；二是《自愿声明及承诺书》系附条件，必须双方自愿离婚才能按 照《自愿声明及承诺书》中的承诺分割财产；三是2006年3月10日和2007年1月3日的离婚协议是在《自愿声明及 承诺书》之后签订，与《自愿声明及承诺书》中的内容不一致，应以最后的离婚协议作为判决依据。此外，原判认定的27万 元债务已不存在。因为10万元的买房款借条上已注明用房子的部分产权抵债，房子已归李晓莉；5万元的股份投资借款已升 值，所有人是李晓莉；12万元的买车借款李晓莉已将车卖掉，借款已还。综上，请求再审撤销原判，合理分割夫妻共同财产 。

　　被申请人李晓莉则答辩称，一是《自愿声明及承诺书》合法有效。因其为王建忠的真实意思表示，无证据证明其是在 受胁迫的情况下签字，王建忠认为附条件是其理解错误，后两份离婚协议没有履行，不能否定《自愿声明及承诺书》的效力； 二是27万元债务客观存在，无证据证明已归还。按照《自愿声明及承诺书》应该由王建忠承担27万元的债务；三是按照《 自愿声明及承诺书》，双方的共同财产应该归李晓莉所有，原判的处理并无不当。原判认定事实清楚，适用法律正确，应予维 持。

　　郑州市中级人民法院再审查明的事实与原审查明的事实一致。据此，该院经过慎重研究后，最终于2010年“元旦 ”前夕，向外界公布了本案的判决结果。

　　该院再审认为，王建忠对原判中的财产部分不服，提起再审，河南省高级人民法院在民事裁定中已中止了原判中财产 分割部分的执行，原判中准予双方离婚和关于婚生子的抚养问题的部分继续有效，本院再审对该两部分不予审理，只对原判中 的财产部分进行审理。

　　由于2004年6月19日的《自愿声明及承诺书》、2006年3月10日的离婚协议和2007年1月3日的离 婚协议均是双方真实意思的表示，对双方均有法律约束力，故均应作为分割夫妻共同财产的依据。

　　关于27万元的共同债务，由于王建忠没有证据证明已经偿还，仍属于夫妻共同债务。根据《自愿声明及承诺书》和 两份离婚协议，结合公平原则和本案实际情况，该院认为原判决对夫妻双方的共同财产分割正确，但双方婚后共同债务27万 元由王建忠一人承担不妥，应予纠正。王建忠在婚姻关系中存在过错，给李晓莉造成了一定的伤害，对双方感情破裂负有责任 ，其应对李晓莉进行精神损害赔偿。

　　据此，该院认为，27万元的共同债务由王建忠偿还10万元、李晓莉偿还17万元较为合适，精神损害抚慰金该院 酌定为5万元。

　　综上，王建忠申请再审部分理由成立，予以采纳。原判认定事实部分不清，处理结果不当，应予纠正。依据《中华人 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一百八十六条、第一百五十三条第一款第(一)项和第(三)项、《中华人民共和国婚姻法》第四条 、第四十六条、《最高人民法院关于适用<中华人民共和国婚姻法>若干问题的解释(二)》第八条第一款之规定，法院判决 如下：

　　一、撤销本院(2008)郑民一终字第989号民事判决和郑州高新技术产业开发区人民法院(2007)开民初 字第1257号民事判决第四、五项；

　　二、维持郑州高新技术产业开发区人民法院(2007)开民初字第1257号民事判决第三项；

　　三、婚后共同债务27万元，王建忠承担10万元，李晓莉承担17万元；

　　四、王建忠于本判决生效后十日内支付李晓莉精神损害赔偿金5万元。

　　如果未按本判决指定的期间履行给付金钱义务，应当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二百二十九条之规定，加 倍支付迟延履行期间的债务利息。一、二审案件受理费各7170元，由王建忠与李晓莉各负担7170元。本判决为终审判 决。

　　法官解读：声明与承诺的法律效力

　　虽然此案已告一段落，但却给人们留下了新的思考，即丈夫给妻子出具的声明与承诺是否具有法律效力？

　　有关专家指出，丈夫给妻子的声明与承诺，当然具有法律效力，因其属于附条件的赠与，当所附条件成立时，声明与 承诺书即生效。结合本案，声明与承诺是王建忠对共同家庭财产处分的真实意思表示，其应当预料如果做出违背夫妻忠诚义务 的事情，离婚时将不会分得任何夫妻共同财产。此外，李晓莉也没有对丈夫采取欺诈、胁迫，王建忠也不是因重大误解而写下 承诺书，那么，该承诺书就体现了夫妻间应相互忠诚的立法精神，符合社会道德的标准，其对夫妻处分共同财产的行为具有法 律约束力。

　　从法律层面来看，《中华人民共和国婚姻法》第十九条规定：“夫妻可以约定婚姻关系存续期间所得的财产以及婚前 财产归各自所有、共同所有或部分各自所有、部分共同所有。约定应当采用书面形式。夫妻对婚姻关系存续期间所得的财产以 及婚前财产的约定，对双方具有约束力。”《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通则》第五十五条规定，民事法律行为应当具备下列条件： (一)行为人具有相应的民事行为能力；(二)意思表示真实；(三)不违反法律或者社会公共利益。据此，王建忠将会受到 该承诺书的约束。

　　需要指出的是，如果承诺书只规定丈夫的单方义务，没有丈夫的权利，也没有妻子的义务，丈夫就可以主张撤销。因 为从法理学上说，权利与义务必须是相对应的，我国合同法也明确规定，显失公平的合同是可撤销的合同，其效力自撤销之日 起消灭。结合本案，也就是说，如果王建忠在日后主张这份承诺书无效，则该承诺书即失去法律效力。